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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轉動著眼珠子朝他看去。
一隻黑虎映入眼簾，線條流利，充滿了力量感，但身上散發出的黑氣讓她不由瑟縮了一下。
洛白？是黑獸。
若說黑色是膚色，那散發著腥臭味的黑氣呢？
低頭看著肚子，所以她懷的也是黑獸？
心底那一絲希望破碎，更深的絕望將她徹底淹沒。
熊烈……
心緒牽動著身體的痛苦。
“嘔！”
眼淚嘩啦啦的流，像心在滴血般，極速耗著她的生命。
焦北一直注視著這邊，見此情形，游過來，拍了拍洛白的肩膀，“洛白，看來你曾經的雌性很不喜歡你啊。”
洛白抖了抖肩膀也沒有將他的手甩開，淡漠道：“你不用說這些，我只想要保住我的幼崽。”
“呵。”
焦北將雲蕪玥收到自己的空間，“走了，去狩獵。”
兩人飽餐一頓後，洛白開始找起了能吃的果子。
“這些借你空間放放。”
焦北：“你倒是懂利用。”
話雖如此說，也沒有拒絕，將東西收到自己的空間。
“這什麼果子？”
“酸果。”
焦北來了興致，從白洛手中搶了一枚，放入嘴邊，咬破錶皮的一瞬間，整張臉皺成一團，蛇尾都露了出來，瘋狂在地上扭曲摩擦。
洛白無語片刻，伸手道：“把雌性給我，我喂些東西。”
焦北手一揮。
洛白穩穩接住，雲蕪玥的狀態仍舊和進去的時候差不多。
洛白眼眸微閃，見酸果都放到她唇邊，也沒見她動，冷漠威脅，“小雌性，你乖乖的，別想著用絕食落掉幼崽。”
雲蕪玥閉著眼睛，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拒絕接受外界一切的變化。
與其自己生個禍害再被虐待而死，不如就這樣吧。
焦北瞧著心底升起了惡趣味，變成獸形，大大的蛇頭逼近雲蕪玥的臉，蛇信子都吐到她臉上。
見雌性毫無反應，變成蛇首人身，手掀開她的眼皮，猛地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毒牙散著寒光，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洛白察覺手臂上嬌軀的僵硬，過了一會，揮了揮手，“你口氣燻到我了。”
焦北嘴角一抽，收回了腦袋，恢復獸形，朝左邊滑動。
“跟上。”
洛白在後面拍了拍雲蕪玥顫抖的身體，抱得更緊了。
走了一天，在傍晚時分，終於走出了黑獸聚集的森林。
“再往前走，就是小型異獸區。”
洛白摸了摸小雌性的肚子，幼崽不太活躍。
皺著眉，朝焦北道：“幼崽需要補充能量，我去捕獵。”
雖然腹部受了傷，但只要避開抱團的異獸，捕捉落單或者獨居的小異獸還是可以的。
“你還是待著吧，可別死了。”焦北活動活動筋骨，將雲蕪玥收到自己的空間中，化作原形，嗖的一下鑽入森林中。
洛白眼眸微閃，靜靜在原地等著。
走到邊上撿起了乾枯的樹枝，以及易生火的雜草。
焦北迴來得很快，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把雲蕪玥丟給洛白。
自己大喇喇地盤在一塊大石上。
空間內的異獸也嘩啦啦得丟到洛白麵前。
“獵了十五六種，足夠她吃到生產了，你選選。”
洛白看了一眼，選了一隻肉質最滑嫩的異獸，繼續道：“生產完也得吃，不然之後會像墮胎一樣，不好懷崽。”
“之後還得休息一段時間恢復，雌性嬌弱，你太粗魯會害死她。”
焦北沒想到還有這情況，回想自己抓到過的三個雌性，確實都是死在生第一胎後，他急著拉她們生第二胎蛇崽子。
砸吧下嘴，半點不想提自己的錯誤，“到時再抓，那邊還有個更大型的異獸聚集地。”
洛白將異獸切好，把手中取出來的靈晶朝焦北丟了過去。
焦北尾巴尖一甩，穩穩接住，放在上面轉著玩。
眯著眼打量了一會洛白，“賞給你了！”
洛白沒有接，任由晶核掉在地上，“我要這有什麼用？正常的部落根本不會和我們交換，除非強搶。”
“哈哈！你崽子呢？你打算留在這？我的蛇崽子可不會嘴下留情。”說到後面，焦北得意。
他的蛇崽肯定比這黑虎獸的虎崽子要厲害！
洛白垂眸，思索片刻，似覺得焦北說的有道理，彎腰將靈晶收了起來，“多謝，我會認真照顧你那一胎再離開。”
焦北要的就是這承諾，養與不養，認不認真養還是有區別的。
身為黑獸，他的幼崽在母體的情況，除了能確定是不是他的崽，其他更具體的情況他是感知不到的。
傳說這是獸神為了懲罰黑獸，抑制黑獸數量的懲罰。
之前搶來的三個雌性，生下來的蛇蛋沒一隻可以破殼。
有個懂照顧懷崽雌性的前獸人認真照顧，他必定能擁有自己的蛇崽！
蛇尾在地上有節律的拍著，愉悅溢於言表。
白洛瞧著，邊翻動烤肉邊說著注意事項道：“以後別喂黑獸給雌性吃，她們體質弱，容易生病。”
“小崽子承受不住黑獸的侵蝕，也容易成為死胎。”
焦北隨意地晃了晃蛇頭。
半晌探頭過去，“哎呦，那真是不好意思，差點把你崽崽弄死了。”
說完，哈哈大笑著窩回大石頭上。
洛白沒管時不時發癲的黑蛇獸，抱著雲蕪玥，將手中的烤肉撕成一條一條的，喂到她嘴邊。
“吃點，崽崽還有兩個多月就可以出生了。”
其他的話，洛白不敢多說。
就怕露了心思，讓那黑蛇獸看出來。
雲蕪玥木訥的臉鮮活了一些，可還是不張口。
洛白又哄了幾句，仍舊沒有效果。
聽著那咕嚕聲，只得對著嘴，餵了些果汁進去。
焦北在一旁看著的先受不了了，“沒出息，直接塞進去！有異獸吃就不錯了。”
洛白感受到懷裡顫抖的小雌性，淡淡道：“驚嚇容易傷到幼崽。”
一句話讓焦北閉嘴，“他姆的！”
遊了過去，變回蛇頭，兇狠道：“你再不吃，我先把你上了！”
“她有幼崽，你的氣息她承受不住。”
焦北瞥了一眼，眼不見為淨。
心下竟然升起了早知如此就不該搶出來。
可都到手的雌性，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一煩躁，精神就容易崩潰。
焦北揪住自己的頭髮就往巖壁上死勁撞，頓時血肉橫飛，場面極為兇悍。
洛白側身擋住飛濺來的血液。
“乖乖吃肉。”
雲無月正好瞧見了，在極度的刺激下，竟緩過神來了，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機械地嚥著嘴裡的烤肉。
背對著焦北，洛白眼底的疼惜毫不遮掩，藉著機會，親吻小雌性的唇角。
心裡陡然升起悲涼。
以後，不會有機會這般親密了吧。
“嘔！”
剛剛吃下去的一塊烤肉，沒一會的時間，雲蕪玥便吐得一乾二淨。
洛白擰著眉，“不喜歡這個？”
雲蕪玥沒有反應，像是提線木偶般。
也沒期待收到什麼反應，洛白扭頭看向已經恢復正常的焦北，“給我一隻不同種的異獸。”
焦北頂著一頭血肉模糊的臉，沒有動作，“矯情！愛吃不吃，不吃餓著，餓狠了就知道找東西吃。”
說完，直接拿起洛白放在火堆上半生不熟的烤肉吃了起來。
吃完砸吧一下嘴巴，嫌棄道：“真難吃，難怪她要拋棄你。”
洛白：“……”
“再給一隻異獸，她這是正常的孕吐，懷崽的雌性大部分都會經歷。”
“呵，就是你們太嬌慣。”
好說歹說才摳出一隻異獸。
忽略背後哐哐砸巖壁的聲響，洛白眼底只有懷裡的小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