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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湛只是要學做菜，有介紹的，他就認真看，一些廣告對他沒有任何幫助的，要是遇上顧湛心情好，那也就算了，點掉叉叉，也就過去了。
要遇上顧湛心情陰鬱的時候，那就完蛋了，這廣告是哪家公司的，誰推廣的，都會被他給端了。
經常性讓大多數人一夜之間失去了工作。
可是這世界上，很難有什麼事情會動搖到顧湛的情緒，心情不好，幾乎都是跟程雀有關的事情，找到程雀的訊息了，可是因為難以接受，或者心疼的情緒，再加上人不在身邊，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造成他心情跌宕的緣由。
本來兩人從民政局出來，時間也不早了，現在都是晚飯時間了。
顧湛煮了小米粥，還做了幾道菜，他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因為這將會是程雀第一次吃他做的飯。
這是第一次，卻不會是最後一次。
......
房間裡，程雀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姿勢變成了蜷縮，是不安的狀態，他眉心擰著，彷彿在經歷著痛苦的夢境。
額頭都滲著些冷汗，連帶著垂落在額邊的頭髮都被浸溼了。
他死死咬著唇，無意識的用疼痛來緩解夢境帶來的痛苦。
猛然間，他睜開了眼，眼神裡泛著水意，還有未散去的驚恐和悲傷，因為睜眼的動作，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又沒入了發縫裡。
他猛地喘息著，像是經歷了一場溺水的人，狼狽不堪。
血腥味在嘴裡漫延開來，程雀鬆開了牙關，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引起絲絲的疼痛。
這時候他才發覺，嘴唇流血了。
程雀垂著眼睫，緩了好久，這才意識回籠一般，關注起來周圍的環境。
很陌生，很寬敞，乾淨又華貴。
回憶才襲來，他記得他好像在車上睡著了？
所以......這是顧湛的家？
程雀抓了抓自己的沒過肩的頭髮，他竟然睡著了！
真是不禮貌，程雀這麼想著。
他將自己那麼破碎的情緒整理好，翻開被子下了床，去了浴室洗了洗沾到血的手，又接了水，拍了拍自己的臉，以及洗掉下唇的血。
傷口有點深。
程雀似乎已經習慣了，洗乾淨血，他就不再多看傷口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然後，他就愣住了。
呃......
這佈局，有點，太豪橫了吧？
這得多有錢？
程雀有些難以置信，這是顧湛家？？
他突然想起顧湛說的——
房子還行，有點空曠。
程雀挑了挑眉，這是還行？這是有點空曠的意思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低估了顧湛的職業。
第一次來，他轉了一會才找到了樓梯，是旋轉式的，他赤著白膩的腳下了樓，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好香。
程雀嚥了咽口水，加快了腳步。
就看到廚房裡亮著燈。
程雀這才緩步走過去，他記得顧湛說他會做飯來著。
其實這都是交談間的話，一般都是過後就會被拋諸腦後了，但是程雀就是記住了。
他記憶是真的挺好的，只是對以前的一切記憶變得模糊了，一次次的干預治療，以及那些似真似假的噩夢，早就折磨的程雀的感知力變得脆弱，發生過的事情，沒發生過的事情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夢裡的他，是個殺人犯，反反覆覆的殺了同一個人，這換做任何人，都是難以承受的。
程雀看著餐桌上的菜色，久違的食慾竟然都被勾了勾。
他光著腳走進廚房，就看到顧湛穿著灰色圍裙，拿著大勺攪拌著粥，小火溫著。
程雀也沒說話，就靠在琉璃石臺上看著。
他想，顧湛以後一定會是個好老公，溫柔又細心，還會做飯。
嗯......
程雀看了眼客廳，雖然他不懂物價，但是看起來就不便宜的物品，別墅裡偏古典的佈局都夾雜著浪漫和高貴的氣息，心裡補了一句，還有錢。
怎麼就會找不到喜歡的人呢？
要不然也不用跟他這麼個......爛在泥土裡的垃圾湊合著。
這麼想著，程雀垂著眸，突然出了神。
顧湛回過頭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程雀靠著發呆。
他有些詫異，沒想到程雀醒了，本來他還想著要上去把人叫醒了。
只不過他看見程雀而自然而然揚起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目光就看到了程雀唇上觸目驚心的傷口。
臉色驟然一冷，沒來得及展開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
他關了火，大步的走到了程雀面前。
眼前突然的灑下一片陰影，程雀陡然回過神。
還沒來得及疑問，下巴就被人抬了起來。
顧湛現在高他一個頭，男人修長的手曲著挑起他的下巴，程雀不得不以仰視的姿勢看著他。
程雀：“你......”
顧湛聲音有些沉：“傷口怎麼更嚴重了？”
程雀一愣，似乎對於男人的泛著怒意的語氣很是驚訝，因為先前顧湛說話雖然清冷卻不失溫柔。
看著程雀眼眸顫動，有些震驚的眼神。
顧湛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他喉結輕滾，再開口，已經恢復了溫柔。
眼裡的擔憂卻毫不掩飾：“哥哥，嘴巴，怎麼更嚴重了？”
程雀一瞬間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顧湛的手若有似無的撫著他唇瓣之下的面板，害怕弄疼程雀，顧湛不敢直接將手觸碰上唇瓣。
可是程雀還是不太適應的皺了下眉，挑著他下巴的那隻手，溫度很高，很溫暖。
程雀連忙撇開了臉，將下巴從顧湛手上脫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