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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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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很暗,光線也很微弱,但沒有一個人說不能看見,梁沁兒上前到牆壁上安放燈盞的地方看了看,發現裡面燃燒的油是由動物的脂肪做成的,大概是因為這裡缺少一些日常人們所需的必備組織,所以這裡的一切都得有自己動手製作,相比外界,的確是不太好一些。

趁著這光亮,梁九霄帶人喊著口號殺了進去。

原本沉靜的洞裡,此時卻顯得殺氣騰騰吼聲震天。

一路上順利的幾乎讓人不敢置信,洞裡雖然黑暗見不得光,雖然裡面有很多分叉路口,但他們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出路,因為梁九霄所指的道路上,兩邊的石壁上總是放置著幾盞燃燒的燈。他們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阻攔,近千人帶著兵器殺進了最裡面的洞府。

洞府裡很大,當人們走到路的盡頭衝進洞裡最深處的目的地以後,溫度突然升高,很多人臉上,背上,很快被那火熱的溫度熱的流出了汗水。那灼熱的火浪幾乎吞沒了所有的人,那火紅的光亮幾乎照瞎了所有人的眼球。

也就在那個時刻,所有人終於明白,為什麼一路上都那麼順利了。

因為在這個洞府裡,他們見到了所謂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隱族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山洞內很大,密密麻麻聚集著大約有數千人,他們都穿著粗劣的葛布做成的衣服,但每個人臉上都有一種很神氣的神情,好像對他們這群入親者沒有一絲的害怕和慌張,更沒有厭惡和討厭,可以說,他對他們這群人沒有絲毫感情,他們就那麼靜靜的站成一起,靜靜的看著他們,就讓他們從心底裡感到恐慌。

而在他們的身後,便是熱火騰騰的鑄劍池子,雖然隔著一道石壁,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到裡面的場景,可是那裡的火光籠罩了附近的所有地方,溫度瞬間升高。從人群裡人們可以看到那被下面火光映照的紅彤彤的洞頂,很紅。可以想象,那裡,到底有多熱。

“識相的趕緊把魔劍交出來,否則的話,今日定要叫你們命喪當場,血濺三尺。”

梁九霄示意身邊的人先去叫陣,所謂先禮後兵,中國武術在打套拳之前還有個起手式表示敬意嘞,何況這是打上門的群毆。

“哼,誰敢放此狂言,是什麼斤兩拿出來看看,若是沒有,定叫你等有來無回。”

一道輕蔑的清澈女聲突然在密密麻麻站的水洩不通的隱族後面響起,當這道女聲響起時,本來靜靜站在一起的近千人突然臉上有了變化,齊齊低頭,像是不約而同一般刷刷一動,左邊的人往左邊斜跨了兩步,右邊的人往右邊斜跨了兩步,從中間讓出一條小道,讓說話的女子從中間走出來。

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看來,有重量的頭頭出來了。

當這個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不由得讓人眼前一亮,好一個清雅妍秀的女子。一頭烏髮傾瀉而下,只簡單的挽了一個髻,裡面斜插著一朵開的豔麗的卻不屬於這個時節的玫瑰花,花色正好,花朵正豔,綠葉子正翠色逼人,如此美好的花,卻絲毫沒有奪取主人的風頭,卻更襯得主人人比花嬌。

青色衣衫,清雅秀美,當真如此。

“誰說要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站出來。”

女子雖然容貌實在秀雅的很,只是這嘴巴和脾氣卻著實厲害的緊,不由讓人想到了梁沁兒。

梁九霄見身邊的人已經被迷得五迷三道了,他暗暗裡嘆口氣了,就知道會到這一步。

“尊駕是誰,該如何稱呼?難道貴方是女子當家不成?”

那女子上下打量著,似乎思索著,突然揚聲笑了起來:“梁九霄,你有必要明裡暗裡的打探訊息麼,看來還是我爹心軟,若是我,當即便會給你一個厲害,讓你一輩子都不敢再踏進我忘憂族地界一步,看你還有何熊心豹膽敢來我這耀武揚威?”

“小丫頭莫要逞口舌之快,我們這次來不為別的,只要你們乖乖交出魔劍,我等便罷兵離去,雙方化干戈為玉帛,若是敢有一個不字,定叫你碎屍萬段。”

薛林之是個粗糙的大老爺們,縱然這女子的國色天香也迷不得他半分,只上前叫罵,讓她快點說出魔劍所在之地。

“你們去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找到這東西。這鬼洞,每有三十三道關卡,每一道關卡都有三道門,進來容易出去難。就憑你們也想讓我交出寶劍,只怕你們拿不到,就算拿到了,窮盡畢生也出去不得。”

“小丫頭,你爹吶,叫你族中最大的人出來與我們交涉,不然的話就讓你們嚐嚐厲害。”

那女子不答話,只在人群裡仔細尋找,不放過一個角落,不知在找些什麼東西。

“小妹妹,我來和你打個賭如何。如果我贏了,你就要告訴我們正確的路途,如果輸了,嘿嘿,當我這話沒說。”

梁沁兒見了這女子,忍不住上前想逗逗她。

那女子不答。

“看劍!”

見她不動,梁沁兒索性先動,女子眼前一花,寶劍已經在手,她身如流星,亮如彩霞,直接撲了上去。

“少主!”

身後一個年輕男子叫道,便要和梁沁兒打鬥,那女子也不還手,只是身體來回跳躍翻飛,以躲避為上。

“果然如此。”

那女子原本想和梁沁兒玩上幾手,哪知道梁沁兒一身輕功修為皆由梁玄睿所傳授,與她武藝同出一脈,況且梁沁兒又自幼被師父馮豐嚴厲訓導,力氣和耐久性自然超過她,躲了幾下便被梁沁兒趕上,不得已出手和她鬥了起來,幾招下來便知道此女武功修為絕不低下,心裡不由得有幾分重視之色。但她又擔心自己不在對方大部隊會突然襲擊,不由每每回眸偷看梁九霄處,果然見他趁自己和對手纏鬥無法脫身之際,暗中命令其他人動手。

“動手!”

女子一聲大喝,話音剛起,那個試圖替她出手的年輕男子已經率先領著幾人衝了上去,和梁九霄等人戰鬥到了一起。

這一打,便是一場混戰。

雙方並不認識,也沒有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不共戴天之仇,只是這時候誰玩命誰平時更努力,誰便能活命。

雙方互相打鬥,有的三個打一個,有的兩個打一個,還有的四五個打一個。

千萬別誤會,基本上是那邊的人一個對付梁九霄他們好幾個人還綽綽有餘。

梁沁兒見那女子武功不弱,不又有了一些興趣,道:“小姑娘,你的武功不錯啊。”

那女子冷冷看了她幾眼,突然開口問道:“你是梁九霄的女兒?”

“你怎麼知道?”

梁沁兒驚訝道。

“你娘是慕容笙雨?”

女子繼續急切追問道。

梁沁兒既吃驚又疑惑,這個女子怎麼對自己家的事情這麼瞭解,疑惑的是這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怎麼覺得有幾分磨牙霍霍咬牙切齒的感覺?

“哼,找的就是你。”

女子一言不發,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打的梁沁兒一個措手不及,手中的寶劍也被那女子打落在地。

“你。”

梁沁兒又氣又急,她老哥好歹還把你們族人給放了一條生路,她現在又沒有真的和她拼死相鬥的念頭,這傢伙怎麼認真起來,看樣子還要好好收拾她一頓的念頭。

思及此處,梁沁兒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立刻連連急退幾步,躲過了女子的殺招,打了一個口哨,梁沁兒揮了揮手道:“小丫頭,姐姐不陪你玩了,拜拜。”

“想跑?站住!”

女子嬌喝一聲,腳上也不停頓片刻,立刻追了上來。

此時戰局對梁九霄一方絕對不利,因為雙方人數基本相當,隱族一方之人武功明顯要高於梁九霄這方,交戰不過二三十個回合,已經有不少人被殺或被擒,損失著實慘重。

“怎麼辦?”

梁沁兒和梁九霄背靠背貼在一起,她實在沒有辦法繼續纏鬥下去,望著滿地的屍首,她的視線中望見的都是自己這方人,隱族似乎沒有一人有傷亡情況。

“你哥他們怎麼還沒找到路口麼?”

梁九霄也有些急了,視線左顧右盼,恨不能張雙翅膀立刻飛到梁玄睿的身邊,和他們會合。

“不知道啊。”

梁沁兒一邊躲過對她進行追殺人的戟,一邊氣喘吁吁的道:“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哪。總不至於真的把命交代在這吧。”

“你說對了。”

梁九霄未及答話,身後卻突然響起態度對他們十分不善的女子聲音:“你們今日必要在這裡斃命。”

梁九霄不答,伸手便是雙掌齊發,一掌在前,一拳在後,掌力雄厚而迅猛快速,拳則至於自己胸前不遠處做守勢。但實則前邊的掌為虛,真正的殺招則是他這凝聚了十成功力的啟明拳。

卻不料那女子不退反上前幾步,右掌和梁九霄貼在一起,旋即身體一扭,凌空從左往右翻轉,躲過了梁九霄的拳法的攻擊,同時雙手猛地聚在一起,大喝一聲,藉著梁九霄向前攻打的力氣,把梁九霄直接猛地一拽,拉了過來。

棋差一招,梁九霄身體由於慣性向前傾,眼看就要刺進那女子閃亮鋒芒的劍頭之上,他一急,也算急中生智,索性拉著猛地一拽,把那女子也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他這一拉,女子的身體被迫移動,劍頭也跟著移動,加上女子擔心自己會被刺傷,把寶劍稍微偏了幾分,梁九霄雖然跌在地上有些狼狽,但到底保住了一條命。

也算梁九霄命大,本該非死即傷,但他到底習武多年,根基深厚,加上他膀大腰粗,天生一副大力士的力氣,這女子武功雖然凌厲狠辣,到底是個女子,勝在武藝的招數和技巧,若真比實打實的硬功和力道,只怕三個她也不夠梁九霄一個打的。

那女子倒十分機靈,見這一招不贏,知道自己不可能贏得了他,立刻後退幾步,把梁九霄交給其他人對付,她自去對付梁沁兒。

“姓梁的,我來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好啊。”

梁沁兒難得遇到一個和她武功性情都差不多的女孩,也是興趣十足,兩個人在一起大打出手,但更多的是為比較武藝,而非實戰廝殺。

眼看自己這方人數越來越少,梁九霄和薛林之不由著急,這樣下去必死無疑,大傢伙都要把命丟在這裡了。

女子和梁沁兒一番比試,梁沁兒對這個女孩愈發佩服,那女子雖然對梁沁兒有敵視之心,但一番較量,對梁沁兒的蔑視也少了幾分。

梁沁兒畢竟年長,兩人打鬥了百十餘招數,那女子真氣雖然比梁沁兒渾厚,但打鬥時間一久,她的短處便顯露了出來,漸漸力氣不竭,與梁沁兒的對打時力氣和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落在了下成。

而梁沁兒,她自幼跟隨馮豐學武,雖然她是個女孩子,上面又有一個武功天賦遠遠卓越於她的哥哥壓著。但馮豐對她的教導仍然十分嚴苛,每天天不亮就要被他從被窩裡拉出來,也顧不上洗漱,便跟著天一莊出來操練的弟子們一同圍著山莊跑三圈鍛鍊腳力,跑完其他弟子還有休息的時間,她卻因為是入室弟子,還不準有休息的時間,被迫跟著兄長一起去山上砍樹鍛鍊腰力還有手勁。

而這,只是他們早上的功課。

馮豐因為兒子遠去,身邊沒有一個親近之人,見了俊俏又認真練武的梁玄睿自然喜上眉梢,時時將他帶在身邊教導,視若親子。而梁沁兒雖然不如她的兄長,入不了他的眼,但她的天賦和身骨和兒子相比還稍勝一籌,因此也願意花一些時間去教導她。

年歲漸長,馮豐愈發喜歡活潑開朗的女徒兒。雖然梁玄睿樣樣出眾,可他的性子實在是太冷了,除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外根本提不起興趣,一連幾回,他也歇了心思。整日裡和梁沁兒鬥嘴為樂,對她的重視也是更加,哪怕是梁沁兒要出山辦事,也絕不許她騎馬乘車,只准靠著兩條腿走著去。梁沁兒雖然幾次想爭辯,卻被他嚴詞拒絕。

卻也因此,梁沁兒的力氣十分充沛,遠遠比旁人耐得更久。

找到梁玄時,他正在和十幾個忘憂族人苦鬥

見到魔劍,梁尋昭幾乎是嘶吼:“看到了。”

還未說罷,身體一縱,便要去搶那魔劍。

“放肆!”

那精神矍鑠的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大叔一見,有些憤怒,袍子一甩,一柄尖銳石子已經被他的罡氣鬆動下來落在地上,那男子腳尖一勾勾到半空中,雙指尖緊緊夾住石子,用力一擲,石子便衝著梁尋昭射了過去。

因石子個頭小,梁尋昭又處於興奮狀態,只顧著去搶那魔劍了,沒注意到這突發狀況,等石子直接刺穿了他左邊的肩胛骨時,他才慘叫著往後退了半丈遠,雙腿踉踉蹌蹌,發軟發酸,站立不穩,再加上他處在空中,沒有著力點,不能有半分的差池,否則必將喪命。他因疼痛難忍,雙腿下意識的失去了力氣,眼看就要掉進那爐火熊熊的煉劍爐子裡了。

“當心!”

雪輝見狀不妙,立刻從懷裡掏出一段長長的白緞子來,凌空一抖,白緞子破空而來,緊緊纏繞住梁尋昭的腰間,見已經纏繞,雪輝立刻使起輕功,急忙一躍,越飛越高,同時使勁去拽,這才險險的把梁尋昭救了下來。

“別去了!”

雪輝見梁尋昭心有不甘,似乎還想再去逞強鬥勝,和梁玄睿比試一番,趕緊上前拉住道:“這裡太危險了,別去做那個出頭鳥了。這樣的風頭還是讓別人去出吧。”

梁尋昭一把甩開雪輝的手道:“你不懂。”

說完再一次上去。

她不懂,她的確是不懂。在梁尋昭的心裡,一直纏著一個恥辱,那就是他的弟弟梁玄睿。

從小,他就討厭他恨他。

因為他,他失去了自己的母親。也是因為他,因為他的出色完美,他梁家長子,總是被迫被他的光芒所淹沒。論實力,梁尋昭相比其他年紀相仿的男人已經出色很多,他隱忍,刻苦努力,狠毒,為達目的誓不罷休,他也聰穎,武功高強,文也不弱,弓馬嫻熟。原本現在該他在江湖上出盡風頭,可自打梁玄睿一出現,他便被再次打回了原處。

當別人談論到梁家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先說起梁玄睿如何如何,說他為人如何睿智無雙,武功如何高深莫測,氣質如何淡然雅緻,容貌如何清雅絕倫,才藝如何冠蓋古今。

這些名聲整日壓得他低頭做人仍然喘不過氣,若是日久天長他也忍了。可一個剛出山才幾個月的小子,風頭竟然如此之盛,如何叫他不怒,如何叫他不甘!

梁尋昭不甘,不願,所以他狠了心,一定要在這場賭局中贏得勝利!

算了,隨他去吧。雪輝嘆氣,梁玄睿簡直是氣死人也讓那個被他氣死的人找不到任何理由罵他。

“這魔劍,老子要定了!”

梁尋昭一手刀一手劍,腰間要插著軟鞭,面目發狠,雙眼堅定,炯炯的望向前方那隱族女少主。

“喔,你想要魔劍?”

女子輕笑了一聲,冷然道:“那你來試試看,看我如何將你們全部喋血在此。”

梁尋昭不答,直接撲了上去,那女少主身體素是靈活,迅速往後一退,躲過了他的進攻,再一退,又退到了爐火熊熊的煉劍爐邊上,斜看了一眼梁尋昭臉色的勢在必得,冷笑道:“既然你如此熱愛這把劍,那就把自己獻祭給它吧。”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梁尋昭聽的莫名其妙,雪輝也是張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至於還在不遠處只顧著和別人廝殺的其他人,更是沒有精力去聽。

梁尋昭輕功極好,只不過幾個眨眼之間,他再次來到了魔劍林中,他踩著仍然在鍛造過程中的各式劍的劍尖之上來回跳躍,來找那把不知道什麼模樣的魔劍。

梁尋昭當局者迷,雪輝卻是旁觀者清,上一次他腳丫子剛踏上爐子邊上,就被人家差點打死,這次耀武揚威的在上邊跳來跳去,隱族人卻沒有絲毫表示,若是他們沒有什麼算計,雪輝是絕對不信。

“那把才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女子躍起,和梁尋昭一起跳到劍林之上,指著最中間的一把沒有劍柄的只有一把光禿禿的劍身的普通寶劍道:“梁尋昭,你敢去麼。”

“為何不敢。”

梁尋昭傲然答了一句,直接衝了過去。

眼看他就要拿到那把寶劍,有些人見了甚至高興的跳起來喊“梁家大小子好樣的”,異狀突發。

也不知為何,魔劍周圍本來是燃燒著的火苗,雖然熊熊烈烈,卻不危險,灼人心魄。當梁尋昭站立穩當用鉤子去勾那把扔在鍛造過程中的魔劍時,突然間周圍的火勢急速膨脹,火苗呼的一聲躥高變大,瞬間把梁尋昭籠罩在了裡面。

“尋昭。”

雪輝一聲驚呼,雙眼瞬間一片通紅,頭也不回的衝了過去,發誓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慢著。”

一條穿著青色衣服的胳膊伸出擋在雪輝前面的去路,她想也不想,衝著那人便是一記狠刺,這聲音她聽的多了,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個見鬼的隱族女少主。

那女子見她不管不顧就衝過來,咦了一聲退了去,驚詫道:“你不怕我殺了你麼。”

雪輝不理不睬,見她後退,立刻衝了上去,她也不敢再用白綾去勾,只怕剛纏上就會被火苗燒焦,所以她只能狠下心來用手去抓梁尋昭。

“輝兒。”

梁尋昭果然算條好漢,縱然被烈火圍在中央焚燒,頭髮被火燒燎的吱吱響,軀體被火燒的衣服也燎的破舊不堪,就連皮肉也被火燒的起了泡,也只是咬著牙堅持不喊出聲音來,堅決不給自己老爹和自己丟人。

原本他已經絕望,以為必死在這,看見雪輝不顧一切的衝過來救自己,瞬間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果然是自己的女人可靠。

“走!”

雪輝抓住梁尋昭的手,緊緊握住,縱身一跳,踏著劍頭躍出爐子。

眼看梁尋昭就要逃出生天,那女子恨得不能立刻將他刺死,只可惜他二人聯手,長老雖然武功高強,卻從不會出手幫助,轉頭看向還在鍛造中只差一步就可成功的寶劍,冷哼道:“一個都別想跑。”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奇形怪狀的彎形東西,一勾,就把寶劍勾了上來,愛惜的撫摸著寶劍道:“寶貝啊寶貝,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給我漲漲威風。”

語氣輕柔的像對情人說話。

“去把那個人的武功都吸過來吧。”

女子的話讓雪輝不由得毛骨悚然,她下意識的就跑,可惜她的輕功比不過聞見梁尋昭血液味道正興奮激動的顫抖的劍。

當女子把劍勾出來後,所有隱族人都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一步,那女子一鬆手,劍便興奮的帶著嗜血的激情和飢餓飛向了梁尋昭,張開了它那張不知吞噬了多少生命和鮮血的大嘴,張開了它那張好久都沒有喝過人血吃過人內裡的大嘴,興奮的叫囂著,跳躍著,激狂的,衝向了梁尋昭!

“快走!”

直覺這隻人見人愁鬼見鬼懼的劍若是追上了他們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雪輝,抓著梁尋昭就往梁玄睿那裡跑,希望他能夠阻擋住那可怕的魔劍。

見識到了還未練成的魔劍便已經有如此的靈性,其他已經偃旗息鼓的人們心裡不由得起了幾分恐懼,加上和梁家的關係不錯,有不少人仗義的提劍再次衝了上來,打算從那魔劍口下奪下那可憐的倆小可憐。

“啊。”

正在拼命往前跑的雪輝突然覺得自己身體被身後的梁尋昭拉了一把,她下意識的加大雙足之間的力度,努力使自己不往後退,但當她被心愛的人親手為了活命而把自己扔給魔劍的行為徹底寒了心。

雪輝從來都沒有想過,梁尋昭竟然如此自私自利,為了活命,他甚至沒有一絲可惜的感覺,直接就把她自己往後朝正緊追著他們不捨的魔劍拋了過去。

他知不知道這個魔劍太令人害怕了,雖然它外貌平平無奇,就像一個老農一樣,可是當它被拔出來只是單單的看它一下,就會被它的那種煞氣和對血腥的熱愛給嚇傻。他難道不知道把自己拋過去自己也會害怕,會喪命的嗎?

當雪輝被已經被魔劍嚇傻了的梁尋昭為保命幾乎是用超乎自己能力的力氣往後拋擲時從他身邊劃過的瞬間,她看到了她一輩子都不想看到的畫面。

在梁尋昭的臉上,出現了幾分猙獰和狠絕,只要能讓他從這見鬼的魔劍下逃出生天,哪怕付出什麼代價他也在所不辭的神情,徹底擊垮了雪輝。她絕望的閉上了眼,此生,她認錯了人,罪在自己,死了,也是她活該。

雪輝她已經感受不到梁尋昭的手掌的溫度了,這正好,雪輝滿意的放下心,對於他這個人,她才不願意在臨死前還握著他的溫度,此時自己已經被他徹底拋擲在了半空中了吧,這剛好不用讓她在想別的,到了黃泉,她正好可以見到這世間唯一疼愛過的父親,到時候她就可以盡情的在父親膝下巧笑承歡。

至於梁玄睿,雪輝慘笑,他那樣的人,就算愛上了自己又怎麼樣。自己又不是他的妹妹母親,有什麼資格值得他拼死相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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