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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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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的第二天早晨,餘蓉又和梁尋昭吵架,梁尋昭也不願遷就她,直接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拽什麼拽,真當自己是千金的大家小姐,你親孃不過你餘家的一個陪嫁丫頭,被你爹看上了才生下你,我爹孃雖然不是什麼大官,可好歹我也是正是生的嫡子,比你這個庶女尊貴多了。你也不看看,要不是我梁家每年替你爹大把大把的撒銀子,就他那種人,還想到京城當正三品的京官?呸,裝什麼裝,老子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還蹬鼻子上臉,想幹什麼?”

小夫妻倆一吵架,梁沁兒也是個火爆脾氣,直接對梁九霄說道:“這種人,直接一封休書送回孃家得了,你瞧瞧,我跟我哥回來才幾天,老大跟她吵了幾回架,有一半的時間居然還自作主張跑回了孃家,你到底娶得是個什麼母夜叉?一點本事沒有,找茬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

梁九霄有些生氣,卻沒說話,慕容氏也不好開口。

看見沒一個人替自己說話,餘蓉氣得直哭,罵道:“當初是你們梁家八抬大轎把我抬進來的,今個卻又指責起我的不是了。要是他願意跟我好好過日子,我幹嘛要跟他吵架。二弟你說說,你大哥要是有你一半的好品性,我還用的著跟他吵麼。”

雪輝也勸道:“俗話說泉河不勸離,夫妻倆哪有隔夜仇的。”

她不開口還好,見雪輝這個情敵也開口,餘蓉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地上罵道:“你少裝好人了,這梁家誰不是對你和梁尋昭心知肚明的,只怕你巴不得把我休回家,你好登堂入室,告訴你,我可不是梁尋昭他娘,不會那麼輕易饒過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啪”,餘蓉的臉上清晰顯出了五道手掌印,眾人一看,發現是梁九霄一臉陰沉的站在發潑的餘蓉面前,他一言不發,只是定定地站在餘蓉面前,卻讓人從心底裡對他感覺到害怕和畏懼。旁人如此,更惶論正處於風暴中心的餘蓉了,見公公發怒,她才想起這個家裡最不得罪的人。

“爹,我,我錯了。”

餘蓉再不復以往囂張目中無人的跋扈,腿腳發軟跪在梁九霄面前不停的磕頭。雖然位於花園,地面不是其他地方鋪蓋精緻的大理石地面,而是鬆軟的泥地,但餘蓉的額頭很快青紫了一片,卻仍然無法讓梁九霄息怒。

“昭兒,去,現在就去,派人把這位性格獨立的梁家少奶奶送回京城的孃家,告訴餘大人,麻煩他好好教導自己的女兒,我梁家取的是兒媳婦,不是騎在我梁九霄頭上的老孃。”

“爹,爹,我錯了,您原諒我吧。”

早已嚇得花容失色的餘蓉膝蓋匍匐著爬到梁九霄跟前,抱著他的大腿哭道:“爹,我真不是故意的,是這陣子尋昭他一直不回家,整天宿在青樓妓館裡,我生氣才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您怎麼打我罰我我都認了,千萬別把我送回孃家讓我爹管教,他要是知道了還不拿鞭子抽我啊。”

見梁九霄無動於衷,餘蓉又把求救的目光放到慕容氏身上。

“婆母,婆母,求您了,您給兒媳婦求求情吧,兒媳婦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對婆母不敬了。”

慕容氏看著她嘆了半天的氣,最後發話道:“你該回家學學規矩了,你就是富貴日子過得太順了。”

餘蓉仍然苦苦抱著慕容氏的大腿哀求,慕容氏身邊的嬤嬤強扯著她走的時候她仍然死死抱著慕容氏的腿不放,梁九霄看的心頭怒火更旺,直接一手刀劈暈了餘蓉,命人直接把人拖出去。

梁錦然和梁沁兒始終不發一言,雪輝看見餘蓉那般可憐兮兮的面孔,忍不住在心裡嘆氣。

師母可是師父的心頭寶掌中寶珠,哪裡捨得讓師母受丁點委屈,她這麼肆無忌憚的侮辱師母,師傅怎麼能容她,日後若自己走了,她成了當家主母,欺負柔弱的妻子怎麼辦。

一晃眼,梁玄睿回到家裡已經整整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裡,豫州不知有多少人家託媒婆上門想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梁玄睿,但梁玄睿一個也沒答應,慕容氏不由有些焦急上火。

梁尋昭比梁玄睿大一兩歲,也是不到二十的時候成了親,雖然他成親四五年,但由於和妻子整天吵吵鬧鬧,一個孩子也沒生出來,不僅慕容氏操心,就連梁家組長也輪流上門和慕容氏商量給梁家兩個孩子娶妻納妾的打算。

白髮銀鬢的長老原打算把雪輝說給梁尋昭做妾,哪知慕容氏一聽立刻拒絕道:“輝兒是個好姑娘,怎麼能給尋昭那種人做妾,太委屈她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白髮蒼蒼的族長問道。

“我打算把雪輝說給我自己的兒子,您老覺得怎麼樣?”

“你兒子?玄睿?”

老族長捏著鬍子尋思了半晌道:“就是現在在江湖上風頭大勝的那個小子?我還沒見過他,把他叫來讓我瞧瞧什麼摸樣。”

慕容氏立刻答應,讓人把自己的兩個孩子都叫過來給族長太爺爺看看。

梁沁兒自然樂意,梳洗一番過來了,梁玄睿不知為何磨磨蹭蹭不願意來,雪輝和梁沁兒急得直好一人一邊拽著把人拽到了主大廳。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老族長帶上老花鏡瞅著半天,見梁沁兒英氣勃發嫵媚動人嬌豔如玫瑰,梁玄睿清雅淡遠如冷月清輝,不由高興地拍掌,讚賞道:“到底是你生出來的孩子,就是比尋昭那個小子好,從裡到外都好。”

說罷轉頭朝梁玄睿和雪輝揮手:“你倆上前一步走。”

說罷一手拉著一人仔細瞧了瞧,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衝慕容氏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梁玄睿心中以猜出幾分其中意思,面上卻平靜無波,扭頭看了看一臉欣喜的母親,和雪輝一起告辭離去。

等老族長一走,慕容氏便迫不及待地找來雪輝詢問她的意思。

雪輝一愣,整理好衣裳,徐徐站起身跪倒在慕容氏身前,眼眶裡眼睛已經流了出來。她一介孤女,吃穿用度皆在梁府,梁府對她又恩重如山,她哪裡敢也不能持反對意見,可是她,真的不願意嫁給一個寒冷刺骨的冰湖啊。

“輝兒,你,你這是做什麼。”

慕容氏見她不願意,有些喪氣,趕緊上前把她拉起來,忍不住皺眉頭說:“九霄是不會讓餘蓉離開梁家的,你這麼聰慧的人,總該知道什麼對你才好啊。”

“我知道師母的意思,只是尋昭雖有千般萬般不是,總歸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人,我願意自己一個人等著。我知道二公子什麼都比他好,可他再好也不能暖我的心哪,師母我求您了,看在我枉死的父親面上,您別逼我,可憐可憐我這無父無母的孤兒吧。”

說罷,雪輝又跪下給慕容氏磕頭。

“痴兒,痴兒,你去吧,這件事就此罷休吧。”

慕容氏跌坐在椅子上,扶額嘆道,搖頭道:“真不知睿兒哪裡不入你的眼了,那麼好的人,怎麼就看不上哪。”

雪輝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梁尋昭已經坐在她的榻上,正悠哉遊哉的吃著瓜子,看她回來,連忙上前問道:“那老太婆怎麼逼你了。”

“師母怎麼可能逼我,你有什麼事。”

“沒什麼,過來看看,怕你堅持不下去。”

說罷又是無所謂的拿起盤子,把整個的葡萄都倒進了自己的嘴裡。

梁沁兒也沒太在意,她和往常一樣,招呼著雪輝和妹妹去桃山練劍。當三個女子到達桃山的時候,梁玄睿正坐在地上練功。

瞧他練得武功極為古怪,雪輝悄悄詢問道:“他練得是什麼功夫,看起來挺難練的。”

“是啊,不知道是什麼功夫,哥哥已經練了十多年了,仍舊停留在第三層。”

“這麼難煉?”雪輝有些吃驚。

這些日子梁玄睿回來後,經常能聽到梁府的下人談論他,無外乎說梁玄睿如何自幼聰穎過人,學什麼都快,尤其是武學,更是一遍便能融會貫通,是個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既然他這麼聰明,到底是什麼奇怪的武功?

“你知道名字嗎。”

她問梁沁兒。

“好像叫什麼心法,不清楚,小時候哥哥還打算教我來的,可我實在忍受不了那種修煉的寂靜環境,不過一天就撂挑子了。”

“那你還記得心法的內容麼。”雪輝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動,立刻問道。

“不記得了。”梁沁兒搖頭道:“我又不是我哥,從小記憶力驚人,過目不忘。”

三人中,梁沁兒武功最為高強,劍術尤為精妙,所以每當這時候,梁沁兒總會被妹妹和雪輝搶著做對手。

“你們練的怎麼樣了/?”

正在練劍的當,重重密佈的花樹後,梁玄睿清淺的聲音幽幽傳來,十分動聽。

“哥。”

梁沁兒看見梁玄睿過來,用促狹的眼光看著雪輝,扯過正在用劍繞花旋轉的雪輝道“你的武功最弱,讓我哥好好教你吧,免得你日後遇到危險沒能力抵禦。”

雪輝……

她有這麼弱麼。

她承認自己和梁玄睿一樣所學甚雜亂,也沒有他那樣的武功天賦,可是她好歹也是刀客雪融君的女兒,哪有那樣的弱。

見雪輝臉上有些不高興,梁沁兒早已笑得倒在妹妹身上,上氣不接下氣道:“好了好了,趕緊跟著二公子學劍術去吧,我們先走了啊。”

見倆人跑的如飛一般,雪輝有些莫名地怪異,轉頭看了梁玄睿一眼,卻見他說道:“我們開始吧。”

開始?開始教她劍術?喂喂,我說二公子,您到底打算幹什麼呀。

倆人正尷尬間,忽然聽見天空中一陣奇異的鳥叫聲。梁玄睿一怔,猛地抬頭往上望去,淡淡道:“原來是他。”

說罷抓著雪輝的手跟著大鳥的蹤跡向前跑去,緊緊跟隨一步不落。

見從來平靜無波的梁玄睿剛才居然有一絲詫異,雪輝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趕緊問道:“二公子,怎麼回事?”

梁玄睿一手指著天上的大鳥說道:“那是我師父飼養的灰雕,從來會離開師父半步,可現在灰雕居然如此驚慌的往前撲去,必是允兒出了什麼事。”

允兒?雪輝略一思索,便想到當初那個被梁沁兒追著趕著痛揍一通的淘氣可愛的馮允。

“你怎麼知道是馮允出了事。”

“剛才響起的哨聲是天一莊內部聯絡的暗號,是用來求救的,而天一莊內人出來,江湖上哪個不捧著供著,如此只有破出山門的馮秦一家人了。”

待兩人一路輕功趕到時,不禁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足有六尺多長的巨型大雕在尋找到馮允身影時,大叫了一聲,急速拍打著翅膀,將一雙翅膀拍的聲音極大,接著迅速降落,像閃電一般迅捷的撲向正圍攻的蒙面人,以直線下墜的線條狠狠墜到距離馮允最近的一個殺氣騰騰的蒙面殺手身上。

巨大的翅膀扇出不小的風浪,尖銳的雙爪幾乎將那人的血肉抓出來吃掉,有幾個近距離的殺手妄圖將灰雕趕走或殺死,持劍上前刺向灰雕,灰雕卻靈活地在幾人之中躲閃,沒有傷到自身分毫,反而趁著近距離的優勢,狠狠用翅膀拍打那些人,同時利用尖銳的嘴角啄食那些人的眼珠,如此血腥狠辣之態,逼得眾人不得不抬著受傷的同伴向後退卻。

但即便如此,數十個蒙面人手持利劍,各個殺氣逼人,劍勢凌厲,組成一個包圍圈將馮允兩姐弟圍得風雨不入,似乎勢要將這兩個孩子殺死。

而地上遍地鮮血,灰色的土壤也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樹林中多年未曾掃去的厚厚的枯樹葉,踩在上面不時踩斷極度枯萎的樹枝,樹葉上橫七豎八倒著十幾具屍體,身上傷痕累累,顯然是力盡而亡,但這些人死時無一不是緊握刀劍,身體也倒向主人所在的方向,似是死亡前的一瞬間,這些人也在拼盡全力試圖爬到主人身邊護衛。

看到這一幕,雖然不恥於東華閣的陰險毒辣,雪輝也不由從心底裡唏噓這些人的忠心護主。

馮允馮婷傷的不輕,早已失去了反抗的意識,若非身邊幾隻兇猛的狼不要命的護住兩個主人,只怕他們早已命喪黃泉。

“住手!”

梁玄睿一聲怒吼:“仗多欺寡,以大欺小,你們真是好好的江湖義士。”

身旁的一個領頭人看見梁玄睿,並不答話,立刻下令:“攔住他!”

話音剛落,包圍圈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半,轉身齊刷刷把劍對向了梁玄睿。梁玄睿並沒有將這些人放在心上,轉頭對雪輝說道:“麻煩你了。”

說罷飛身上去,和那群人打鬥了起來。

雪輝本不想和東華閣有瓜葛,可也沒有狠心到殺害這麼小的孩子,猶豫了片刻衝向了正和幾隻狼打鬥十分激烈地蒙面人,試圖衝進去把兩個孩子帶走。

“放箭!”

見梁玄睿三兩招便衝破了十人手下的防線,帶頭人立刻吼叫著吩咐手下。

“糟了!”

雪輝不由有些焦躁,雖然這些蒙面人對她未下殺手,但也成功阻止了她進入救人的打算。

話音未落,那些蒙面人也不知從哪拿出了十字弩,瞬間如雨滴一般密集的箭頭湧向梁玄睿。

“小心!”

雪輝在不遠處嚇得跳腳高喊。

梁玄睿動作未動,眼看著箭頭越來越近,在即將射中他的時候,他雙手迅捷靈活地如同長了眼睛一般,也不知怎麼動,眨眼之間,原本危險的箭頭乖巧的躺在他的手掌心裡。

“好大膽子,居然敢阻止我正道人士向東華閣妖孽復仇。”

見傷不了梁玄睿,領頭人大喝一聲,試圖用所謂的正道達意嚇退梁玄睿。

可惜梁玄睿卻著實不會害怕這些東西。

“還繼續大麼?”梁玄睿輕聲問,就像再問天氣晴朗咱們出去玩這樣的問題。

見那些人還不走,雪輝一跺腳,激將道:“還不走?是打算自己走還是我們把你的屍首送回去,不打只是不想傷了和氣罷了。”

領頭人面色一僵,只好惱恨的剜了梁玄睿一眼,轉身帶人走了。

其他的蒙面人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

一步,兩步,三步……,一行人漸行漸遠,梁玄睿上前扶起幾近昏迷的馮允,輕輕拍打著孩子的臉頰,呼喊道:“允兒,允兒,醒醒,醒醒。”

“師,師叔。”傷勢較輕的馮婷聽見熟悉的喊聲,吃力地睜開眼,看見梁玄睿熟悉的面孔,鬆了口氣,眼睛一翻,徹底昏了過去。

雪輝也正彎腰扶起躺在地上的馮婷,她轉頭笑著對梁玄睿說道:“地上又髒又有潮氣,一直在這睡著可不好。”

誰也沒有注意到已經漸漸離開的蒙面人何時又悄無聲息地回來,躲在大樹後紋絲不動。

“大雕,跟我走吧,把你家小主人送到我表哥家,給他好好治傷。”

梁玄睿摸摸大雕的頭讚賞道:“今天你立了大功。”

這是箭鏃劃破空氣穿越空間如雷電一般沖刷而來的聲音,這是帶著最後一絲破釜沉舟的打算而來,不知有多少十字弩發出的箭頭、袖箭齊刷刷射向了梁玄睿,當雪輝發現的時候,有的袖箭已經逼近了梁玄睿的眼睛。

從未想過危險如此的近,梁玄睿後來回憶到,就算是當初他年幼時帶著妹妹逃亡時跌落山崖,也從未想過他的命會如此的接近地獄。

箭頭上塗抹了劇毒,哪怕有一絲毒液粘在面板上也會讓人立刻喪命,數不清的黑了天地的箭頭就像發了瘋成了狂的雷電一般頭也不回的射向了梁玄睿。

此刻,梁玄睿已經顧不上什麼了,既然他已經在那麼多人面前展現了無名心法,那麼現在,就讓這些知道他秘密的人都消失吧。

心一動了這個念頭,身體已經不要自主的開始行動,他周身的內息開始迅速變換,原本要刺進他身體的箭頭不知為何,就像有一面最結實的盾牌牢牢地擋住了那些箭頭,不讓它們前進分毫。

接著,及正極具有包容性的內息就像大海一般包含了這些具有極大殺傷力的箭頭,如聽話的貓咪一般乖乖地調轉了方向,轉身衝發射自己的人奔了過去。

這一次,速度更快,力量更大,雪輝甚至無法看清楚這些射向梁玄睿的箭頭是怎麼一回事,就突然像中了邪一般齊刷刷掉轉頭射向了那群蒙面人,還不到一個呼吸之間,主導方已經轉了個。

箭頭刺進肉體的沉悶聲響,和蒙面人慘烈的叫喊聲響成了一片。因為悽慘的叫喊聲瞬間傳遍了天宇,那低微不可聽沉悶聲響,已經不被人注意了。

“走吧。”

梁玄睿抱起馮允,把馮婷放在灰雕身上,對呆呆發愣的雪輝說道。

“呃。”

“你真打算管這趟渾水?”

等大夫給兩個孩子看完病,慕容淵拉著表弟到屋外低聲問道,語氣裡是不容置疑的反對。

“對,我意已決。”

“我看你回去怎麼跟你爹交代。”

慕容淵想起梁玄睿居然把梁九霄手下的總鏢師給宰了,腦袋裡便是一陣的劇烈疼痛。

梁九霄的脾氣他是清楚的,如果表弟不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雪輝回到梁府後,梁九霄立刻把她叫過去詢問事情經過。

雪輝見師父面色不善,心裡不免有些緊張,把看見救人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另外還把梁玄睿放過殺手,但殺手卻反過來殺他的經過也透漏了出來。

說完,雪輝一撩袍子衣角跪下求情道:“師父,二公子雖然殺了謝總鏢師,但也是被逼無奈自衛之舉,況且又是謝總鏢師犯上在前,又有殺人滅口之舉,徒兒斗膽覺得師父對二公子生氣憤怒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也違背了為父親對兒子當有的寬容慈愛之情。二公子自幼不在您身邊成長,自然比不得尋昭跟您的父子情深,但他人品武功智慧樣樣出眾,給您和師母長了不少的臉,於情於理,徒兒始終覺得師父您似乎太過於偏袒長子而無視次子,長此以往,只怕整個梁家內部紛爭不斷啊。”

“輝兒,我知道你的意思,玄睿是我的兒子,我生氣歸生氣,就算是看在你師母的面上,我也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聽梁九霄說完這話,雪輝心裡嘀咕,什麼叫看在師母的面上,好像二公子不是你的兒子似的。

師父真偏心。

雪輝不由對梁玄睿產生了一絲絲的同情。

等梁玄睿回到梁府的時候,雪輝提著裙子趁著無人的時候過來告訴他:“你一會兒千萬不要說什麼去東華閣和師兄商談的話,自古正邪不兩立,師父的性子更是揉不得半點沙子。你因為天一莊而和東華閣有了聯絡,師父雖然無可奈何,但想必十分不滿,如果你東華閣正面起了衝突,只怕他會非常生氣的。”

雖然在你看來殺的只有一個所謂的總鏢頭,但你可不知道,那些圍攻馮允的人全部都是師父派出去進行暗殺的。師父對東華閣囂張的行為已經忍耐許久,這次對小孩子出手雖然為人不齒,但從作用來說,無異於讓東華閣遭受重創,沒了繼承人,只怕東華閣有的是時間崩潰了。

梁九霄的打算雪輝猜的八九不離十,但可惜梁玄睿不會,因為她好心看在他是梁家二公子和精心教導自己武功的份上,特來相告。

梁玄睿衝她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梁九霄的屋裡。

雪輝無聊,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去看書。

“快去叫夫人,小姐勸架,老爺發怒了!”

正在屋裡看書的雪輝被院子裡突然響起的一陣吵鬧聲驚動,放下書開啟門才發現師母慕容氏的奶孃正在院子裡一邊抹淚一邊扯著嗓門喊:“快點,再不快點老爺只怕就要打到少爺身上了!”

停機刺出,雪輝來不及多想,立刻衝到師父的書房那裡,老遠就聽見一陣噼裡啪啦東西摔碎掉落地上和其他東西被撞擊的聲音。

雪輝腦門一疼,還真大起來了,立刻衝了進去大喊:“師父住手!”

一看愣住了。

梁九霄雖然手裡拿著根鞭子試圖去抽梁玄睿,但梁玄睿雖然一直彎腰表示對梁九霄的尊敬,但他身法奇快,梁九霄雖然鞭子使得不錯,但因為搞不清梁玄睿所在的方向,每每打偏,而梁玄睿在躲避過程中總會閃在多寶閣或椅子後面,這才導致東西撞擊的聲音傳出。

雪輝顧不上師父的臉色,立刻出手用馬鞭纏繞住梁九霄手裡的鞭子,猛一使勁,梁九霄手中的倒勾刺鞭子便已離手,到了雪輝的手裡。

輕輕用力摁了下上邊的勾刺,雪輝心裡發涼,幸好是躲開了,不然這一鞭子落在身上,就足夠梁玄睿受的。

正思索間,慕容氏和兩個聽到信的女兒已經匆匆趕來,雪輝有些無奈,師父啊,何苦嘞,二公子可是師母的心頭肉掌中寶,就不怕師母母獅發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慕容氏看見一地狼藉,什麼也沒說,撲通一聲拉著梁沁兒跪下,眼淚已經流了出來:“九霄,是我的錯,是我沒教好孩子,你有氣往我身上發好了,睿兒他年紀還小,總想按著自己的考慮來做事,沒顧及到你的感受,你可別傷他,他的命夠苦的了,求求你,就當是看在我們多年夫妻的份上,看在錦然的面上,你別讓錦然沒了哥哥。”

慕容氏素來在家中稱王稱霸,沒有一人敢觸怒她,梁九霄也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就被他罵。可如今卻因為兒子的事情朝丈夫下跪求情,雪輝的心裡也著實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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