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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疑無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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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所謂,可兒子,卻真的怕了。當他那裡的詭秘山洞中幾次遇到死亡危機時,他的勇敢,再也不復存在。他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能承擔這樣的恐嚇嗎。

“我答應。”

經歷過漫長的思考後,梁九霄決定屈從。不為別的,他只有答應,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住更多的人。

若是一味的硬扛下去,他的主子不會饒了他,他的家也會遭受重創。最重要的一點是玄竹韻不同於她的父親,她睚眥必報,且很辣決絕,在實力明顯弱於她這一方的,很少有人能夠靠智慧贏得了她。

這一刻,梁九霄心裡的堅持,轟然坍塌。他,這一生,何時退後過,何時害怕過。他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那個穩贏之人,只是今日,他不得不後退。不為別的,為了他身後的家人。

“好。”

玄竹韻見他沒說時間,追問道:“何時舉行。”

“三天時間太短,玄小姐,你應該知道,你要找的人,大多都受了重傷,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很難恢復健康,所以,你若想比試,必須要等到他們傷愈康健後才可,若是此時逞強凌弱,非英雄所為,只怕道義上你也佔不了理。”

“那你說什麼時期。”

玄竹韻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三個月,三個月為限。傷筋動骨一百天。”

梁九霄道。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獅子大張口,先把日期往後爭一爭,也算日後對武林同道有個交代。

“你當我傻子耍弄啊。”

玄竹韻吼一聲,刷的拔出鞭子,耍了個響亮又漂亮的鞭花,鞭頭啪的打在不遠處梁九霄高大結實的院牆上,轟然的一聲巨響,結實的情色磚頭啪啪而落,磚頭那牆就被她打了個大洞。

“不敢不敢。你說什麼時候。”

“一個月。”

“太短,兩個半月。”

“不行,我有事,兩個月,不能在短了。”

“成交。”

雙方經過短暫的拉鋸戰後,把日子定在了二月之後的春日到來的日子。

“既然這樣,我要在這看著你,防止你偷工減料。”

梁九霄剛剛鬆一口氣,正要帶著妻子回去,卻哪料到轉身之後那祖宗來了這麼一句。

“玄竹韻,你若是不想鬧出什麼難堪的事情來,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慕容笙雨再也忍不住怒火,差一點暴跳起來,雙目噴火,就差拿板磚上去往玄竹韻腦袋上拍一下了。

“不用客氣啦,我就跟我姐姐住在那個什麼思蓮小築是吧。名字還算可以,我先進去了。”

說完,人一閃,就閃了沒影。徒留下一眾面面相覷的屬下和不明內裡的梁家僕婢,以及臉色不虞的梁九霄,還有恨得磨牙的慕容笙雨。

“姐姐。”

玄竹韻一陣風颳進屋裡,看見坐在那裡的梁沁兒,顧也不顧,直接撲了上去抱住她道:“妹子我快累死了。跟梁九霄那個成了精怪的老狐狸打交道太小心了,時刻都要湊足全部精力和他相鬥才能不落進他的坑裡,若是他那個蠢貨的兒子梁尋昭打交道,那就太容易了。”

“你說的那兩個人是我哥,是我爹。”

梁沁兒黑著臉把她的胳膊落下來道:“夠了,別裝模作樣了。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有事,看看你哥怎麼樣了。”

玄竹韻還算機靈,把話頭繞了過去。

“好多了,自從用了族長給的玄光石,我哥的傷勢便好了許多,只是這內力,怕是不能和以前好了。”

梁沁兒長長嘆氣。

“你怎麼在這。”

玄竹韻看見正在忙著給梁玄睿端茶送水的雪輝,疑惑的問:“這些雜事怎麼讓你她幹,梁家沒有下人嗎。”

“雪輝她可靠。”

梁沁兒眨眨眼睛,促狹道:“喏,自從我哥受傷回到家裡,我師父師母擔心他的傷勢,便趕了過來看顧他,沒想到招來一堆狂蜂浪蝶,整日裡往這裡扎堆,轟都轟不走。這裡大多的還是想求我師父收他們的子侄為徒,但還有一部分是心懷不軌想趁機找我師父報仇的。結果我師父武功高強,那些想報仇的打不過我師父,看他對我哥上心,就開始把主意打到了我哥身上,沒辦法,雪輝心細又聰明,對藥理又頗為精通,所以我師父就把她拉過來照顧我哥了。畢竟我哥這傷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啊。”

促狹的語氣,但玄竹韻明顯聽出了其中的濃濃揶揄和八卦之氣氛,嗅到了好玩的東西,玄竹韻自然不會放過。那雙本不太大的桃花眼原本該流動間風流異常,只是此刻卻充滿了探究之意,那雙眼,死死地盯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雪輝,對於她此行來的目標人物——玄睿,卻少了幾分興趣。

“你對我有什麼要探究的,不妨說出來。”

雪輝剛剛忙完,正打算坐到床邊給玄睿繡個花讓他看看,沒想到這女子一直好奇的打量著她,眼神裡雖然沒有惡意,但卻隱藏著厚重的探究和戒備,彷彿想要把她看穿,生怕她傷害了自己重要的人。

她本就不是什麼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她是胡人和波斯人的孩子,天性裡就喜歡自由,追求快樂,習慣於直來直往,從不願意過那種背地裡下黑刀子的生活,更看不慣別人戒備自己,表面上卻裝著看戲的樣子,這讓她感覺很不爽,就像自己是戲臺上讓人隨意觀賞的戲子。

“我奇怪你是真的喜歡幹這些事麼?”

玄竹韻那雙和玄睿異常酷似的眼珠,此時泛著泠泠冷意,滿是探究的眼神裡充斥著隱藏不住的殺意,似要將她徹底看穿。

“我喜歡與否,與你無關。”

雪輝說著,轉身坐在床邊,伸手拍著正躺在床上裝睡覺的的玄睿道:“又有一個來看你的女子。看不看。”

玄睿不動,他本就性子冷淡,對那些追求他的女子避如蛇蠍。如今被雪輝直刺進去,他只好裝睡,免得被她的怒火給灼燒掉。

“裝死哪,還挺像的。”

雪輝嗤笑一聲,把玄竹韻當作那些慕名而來的情竇少女,掃了她一眼,繼續繡花。

玄竹韻目光卻不露一絲,仍舊牢牢盯著雪輝看個不停。當時她打算宰了梁尋昭這個讓她一看見就覺得堵心的梁九霄的兒子的時候,這個女子對他保護的深意,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當時對梁尋昭愛的深切,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就轉頭投入別人的懷抱,其中沒有貓膩,鬼才信。

玄竹韻一直看著雪輝,目光一動不動,這種奇怪的現象也引起來梁沁兒的注意,她生怕兩人之間會打起來或者產生情敵之間的言語交鋒。

“竹韻,走,跟我出去走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家裡的景色。”

玄竹韻知道她的意圖,沒有拒絕,站起身來跟著她走了出去,只是要踏出門檻的時候,突然轉首看了一眼雪輝,目光就如同鋒利的閃著寒光的刀子刺進雪輝的眼睛。

雪輝不閃不避,淡淡的對視著她,沒有害怕,也沒有嘲諷和憤怒,淡淡的與她對視,平靜無波。

玄竹韻最先撤回眼神,挽著目瞪口呆的梁沁兒走了出去。瀟灑的離開,並沒有出現雪輝預料中的尷尬或憤怒的情緒。

“倒真是沉得住氣,你說,她到底喜歡你嗎。”

雪輝伸手指點點梁玄睿的額頭,冰涼的手指刺激著梁玄睿暖暖的額頭,讓他打了個顫兒,睜開眼睛道:“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她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她也沒有對我有任何關注,我根本不清楚她為何這一次突然對我有如此大的興趣。”

“躺好。”

雪輝伸手按住他試圖坐起來的舉動,伸手摸著他的手道:“剛好了幾天,就不打算好好保養,這次你的傷勢太重,沒聽沁兒說嗎,沒有一個月,不能下床。”

“你也歇歇,大冬天的還不嫌冷。”梁玄睿把手從暖和的被窩裡伸出來握住雪輝冰涼的指尖,心疼的說:“就算我師父讓你照顧我,也沒讓你整日的坐在那不動,我現在挺好的,用不著你整天都在一旁看著。也出去練練武,動動身子,別老杵在那跟個木頭樁子似得,這麼冷的天,雖然娘讓人在屋裡燃了熱烘烘的炭火,可到底這裡是北方,你當還是處在那個隱族所在的地方,一年四季樹葉不落河水不凍春暖花開的南方啊。別老往我這跑,你也跟著沁兒出去活動活動,練練武功什麼的。實在不行的話你找小錦也可。”

“停,光這會兒你已經說了兩遍了,真囉嗦。”

雪輝索性把被子拉開蓋住梁玄睿喋喋不休的嘴巴,見他悶不作聲,這才拍著被子說道:“這下子是真的安靜了。”

拉著玄竹韻到了後花園裡,梁沁兒才捂住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臟,顫抖的問:“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哥了吧。”

玄竹韻本就為她誤解自己而生氣如何和她解釋,如今見她直接把這層簾幕給挑了開,直接氣得踹腳起來道:“為何你們都要認為我喜歡他,告訴你,我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他。我只是覺得奇怪,那個叫雪輝的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為何你還願意她和玄睿哥在一起。”

梁沁兒聽她說起“玄睿哥”三字,當她真的是喜歡上自己的兄長,忍不住皺眉勸阻道:“我哥哥不輕易動情,若現在真論起來,他只喜歡雪輝一個,我有什麼法子。如今雪輝也對他有情有義的,願意這樣盡心盡力的伺候他,照顧他,這樣說來我哥也得償所願了,這是對他有好處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攔著。”

見梁沁兒不信,玄竹韻氣得跺腳道:“當初我見過雪輝那個女人,她明明喜歡的是梁尋昭,可如今卻對玄睿哥關懷備至,實在是奇怪得很。若說她沒有對他有什麼企圖的話,我可不信。來的時候我可打聽清楚了,說她對梁九霄這個師父可忠心了,定是她聽了梁九霄的話,趁此機會故意接近玄睿哥。我可不信這麼短的時間她就會對另一個男人死心塌地。”

“你真的不喜歡我哥,幹嘛這麼在意別的女人接近他。我覺得雪輝挺好的。”

梁沁兒實在搞不懂玄竹韻為何如此氣急敗壞,一頭霧水。

見玄竹韻還有些生氣,梁沁兒伸手拉住她道:“你放心吧,雪輝這個女孩是我的好友,我對她還是有幾分瞭解的,她呀,雖然是個外族人,但是個很保守的女子。若是她真的對某個人有所求的話,她只會想辦法接近他,和他成為朋友,讓那個人相信她。若非她自己動了真情,她不會把自己也給搭進去的,這一點,沒人能拗得過她。”

“真的?”

玄竹韻斜眼瞥了她一眼,仍是不相信。

“真的,你放心吧。她和我是好友,再怎麼樣也不能傷害我哥吧,不然的話,我們這朋友可是做不成的。”

“他的傷怎麼樣了。”

玄竹韻不想和梁沁兒討論這些沒意義的話,轉而詢問起梁玄睿的傷勢。

梁沁兒愣了一下,意識到是問自己兄長,立刻回答:“好多了,有了雪輝的照顧,他的傷勢好的很快。”

“既然如此,我去幫他看看傷勢。”

剛說完,玄竹韻作勢就要溜,卻被梁沁兒一把抓住,眯著眼睛問:“又想去我哥那。”

玄竹韻嘿嘿一笑,被拆穿了也不生氣,另一隻手卻順勢拉過一旁站著的廣遠霽,道:“你們倆也好久沒聊了吧,地方交給你了。”

說完,玄竹韻竄了出去。

“竹韻在說什麼。”

梁沁兒看著行事扭扭捏捏的廣遠霽,一拍他道:“有話就說,怎麼像個女人。”

“你過得好嗎。”

張了半天的嘴,廣遠霽才蹦出這一句話。

“在我家,能不好。白問。”

梁沁兒白了他一眼,顯然是嫌棄他不會說話。只是見到了玄竹韻,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族長,心心念念著他的傷勢,胳膊肘一捅他,問道:“族長的傷勢怎麼樣了。”

“你離開的時候不是已經見過了嗎,好多了。”

廣遠霽撇嘴,就不會問問我好不好。

“哦,那你哪,過的怎麼樣。”

“好,當然好了。”

聽她提到自己,廣遠霽立刻坐的麻桿一般的直,聲調也不由自主的升高上去。

“你還真驕傲。”

梁沁兒撇嘴,說罷揚長而去。

“我有話想跟你說,好多好多,一肚子。”

見梁沁兒不耐煩,廣遠霽好想拉住她告訴她,我想你想的茶不思飯不想的,經常坐在河邊發呆,還總被其他人笑話。

最重要的是我瘦了好幾斤。知道嗎。

廣遠霽這些肉麻的話在肚腹裡賺了好幾圈,仍然沒有倒出來。

有些後悔剛才自己的舉動。她就是那種性子,幹嘛不順著她來。

玄竹韻一來,也就意味著梁家所有的人,要遭殃了。

“啪。”

一個臉蛋被打的紅彤彤的丫鬟紅著兔子眼出來,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就是不讓自己的淚流出來。

“啪。”

又一聲響,又一個丫鬟被趕出來,因為玄竹韻說她的臉蛋太漂亮,走在自己身邊回影響自己的吸引力。

這是什麼見鬼的理由?

專門被梁錦然拖來當救命稻草的雪輝也沒轍了。

因為無論她們找來哪個人,都會被玄竹韻挑出毛病來。什麼臉蛋不漂亮了,什麼腳步輕的跟鬼似的,什麼她穿的衣服不合自己的眼睛了,什麼眼睛不像杏仁了,什麼桃花眼不夠嫵媚了……

直接把二人累的癱坐在躺椅上,任憑管家媳婦在外邊吵得翻了天也不想出去管了。

“怎麼辦。”

梁錦然已經被玄竹韻這位脾氣暴躁的大小姐給折騰的快哭了。那一雙柔婉的明目中也差點變成了兔子眼。

“錦然,去叫你姐來。”

被氣得不行的雪輝只好把尚方寶劍拿出來。

不信收拾不了你。

“可是,我們不是和姐姐打賭了嗎。怎麼能認輸。”

梁錦然吸了吸鼻子,她剛才委屈的差點連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

“你覺得玄竹韻還不夠咱們認輸嗎,反正我是投降了。”

雪輝懶洋洋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不就是幫她繡個花嘛,有什麼難的。

“那好吧。”

梁錦然叫來管家媳婦,吩咐她去請姐姐來勸和勸和。

梁沁兒果然哈哈笑著進到玄竹韻的房裡,又哈哈笑著出來。出門後直竄到雪輝的房間,見她正在吃飯,伸手道:“蓮花,別忘了啊。”

“知道。”

雪輝少氣無力的回了一句,繼續往嘴裡扒飯。

“哎,今天晚上還去看我哥不去啦,要不要我幫你看著。”

“滾。”

雪輝抓起手邊的繃子,朝梁沁兒身上招呼,被她笑嘻嘻的躲開,又跑了出去。

“我都快累成一灘泥了,哪還有力氣去陪他啊。睡覺。”

入夜,玄竹韻竄到了梁玄睿的房間,讓人在為他把脈的時刻,她一臉焦急的在旁邊走來走去。

“竹韻,坐下,不是跟你說過了,我哥已經沒事了。這是他裝的。”

梁沁兒嘿嘿笑著,她哥的身體早就恢復了,要不然怎麼會有力氣忽悠別人。

“少主,好了。”

為梁玄睿把脈的是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甲子臉,濃眉大眼,身材高大,嘴上留著一小撮鬍子,看著就像個藥店裡抓藥的老童。

“全好了?”

玄竹韻不確定的追問道。

“好了,十成十的好了。”

那男子十分肯定的回答。

“謝天謝地,那就好。”

玄竹韻聽見大好,立刻興奮地念起了佛經。

“多謝幾位了。在下感激不盡。”

梁玄睿略欠著身,表示感謝。

“謝倒不必,只是小沁小姐,我們今晚來的事情,還請你們嚴守秘密。不得對任何人講。”

男子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對梁沁兒客氣的說道。

“哪裡,我們兄妹能夠虎口裡揀出一條命,還全靠你們的照顧,哪敢讓你們如此客氣。”

說著客套話,梁沁兒送走了玄竹韻和那名男子,之間他二人輕輕一縱,躍上房頂,很快消失在黑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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