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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話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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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勝神洲歷史上,最著名的人類第一次反擊,炎國高手深入極北冰原,千里奔襲妖獸之王的行動已經過了百年。

這百年來炎國境內的大部分妖獸已經被肅清,只有零星的漏網之魚在深山老林中苟延殘喘,炎國人進入了難得的安居樂業的時代。

共同的敵人陷入沉默,人類社會內部不免陷入了內耗,各大門派為了爭奪勢力範圍爆發了無數大大小小的衝突。

為了終結這樣無意義的內耗,各大門派共同制定了一項規矩:每五年舉行一次武林大會,在大會上透過比武劃定每個門派的勢力範圍。

炎國的西北行省因為挨著廣袤荒涼的薩哈沙漠,氣候惡劣物產貧乏,因此一直沒有放在各大門派的眼中,從五十年前的第一屆武林大會開始,整個西北行省一直處在無人爭取的境地。

直到最近的一次大會中,或許是察覺到了炎國境地內的風起雲湧,本著蚊子腿也算是肉的不浪費原則,由滄溟宗拿下了整個西北行省的經營權,同時為西北行省提供庇護。

劉令作為平平無奇的七品武者,能夠拿下新成立的西北堂口的話事人,就是因為他雖然武力不高,但平日裡擅長察言觀色迎來送往,十分精通經營之道,所以滄溟宗才派他來作為收割整個西北資源的話事人。

按照往日的常理來說,像是這次凌霄谷聲稱薩哈沙漠中有天材地寶即將現世,應該先通知當地的話事人,由滄溟宗決定是否要與凌霄谷共同開發,然後派人前來收取。

凌霄谷如今這般直接上門,是直接挑戰整個武林大會帶來的秩序,更是直白地表示:你劉令想要輕易控制整個西北,是絕無可能的。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到劉令臉上有絲毫不悅之色,只是笑著把玉泉城中四大家族的族長一一介紹給聶宗安,共有秦、楚、燕、趙、寧五人,楚正山和寧少陽正在其中。

玉泉城太守張志上前媚笑道:“聶長老,我在城中準備了一套別院,那間院子大得很,足夠凌霄谷的各位都住進去了,不如我們先安頓下來,再多多敘舊可好?”

聶宗安眉頭一皺,他平日裡繼承了凌霄谷嫉惡如仇雷厲風行的特點,最討厭這種繁文縟節,但此番任務艱鉅,若是不好好籌劃一番確實容易打草驚蛇,因此也只能默許了張志的安排。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著張志準備好的院子走去,葉晚樓在人群中看了幾眼,竟然發現楚歌穿著一席藍色長衫,混在人群中對著自己微笑。

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葉晚樓緩緩靠近楚歌,趁著別人不注意地時候悄聲對著他道:“楚兄弟你怎麼來了?”

楚歌臉上還是保持著神秘的微笑,故意朗聲道:“有朋自遠方來,楚某自然前來迎接。”

那幾分文質彬彬的樣子卻是有了幾分白鹿書院書生的風采。

葉晚樓急得顧不得旁人眼光,湊近楚歌耳邊道:“楚兄這次真的是魯莽了!谷中這次派出聶長老便是志在必得,你的處境十分危險!”

楚歌收起了微笑,鄭重地對著葉晚樓說:“葉姑娘,你的好意我十分明白,但是請你相信,我和貴派的目的毫無關係,不管是誰來,我都是問心無愧。”

葉晚樓看他表情陳懇眼神清澈,心裡不禁產生了一絲羞愧:“難道楚歌真的和谷中的目的毫無關係,是我盲目地相信谷中的判斷,從而冤枉了好人麼?”

這次臨行前,她找自己的師父打探出了這次來到玉泉城的真正目的,尋找十五年前遺失的鎮谷之寶煉雷珠。

根據自己的師父所說,是當時谷中幾名弟子夥同一位長老盜走了煉雷珠,從此便一去不回,直到了上個月才得到了這些人最後的活動地點就是薩哈沙漠。

為了不損傷凌霄谷的名聲,不讓外界知道谷中出了盜竊秘寶的叛徒的事實,谷主決定派出弟子們以除妖隊鍛鍊的形式收集情報,沒想到還真有收穫,沙之海的種種變化,證明餓了此處確實有煉雷珠存在過的痕跡。

於是也顧不得保密了,滄溟宗自從獲得西北的經營權以後積極佈置,遲早要重新打通薩哈沙漠的商路,到時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獲得煉雷珠的訊息。

緊急派出聶宗安,藉著薩哈沙漠出現紅玉髓的訊息,將注意力吸引到其他位置,然後再去沙之海仔細探查。

今天見到楚歌問心無愧的表情,葉晚樓也不知是欣賞他的坦蕩,還是欣慰於他相信凌霄谷絕對不會冤枉每一個好人。

葉晚樓在剛剛拜入凌霄谷之時,也天真的以為凌霄谷中都是可以為了除妖事業貢獻全部的狂人,十幾年的相處下來,只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樣是降妖除魔,不同人的風格也是完全不同的。

她在心中暗下決心,若是煉雷珠真的與楚歌無關,一定要保護他的周全。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達張志準備的別院,規格絲毫不差於他的太守府,亭臺樓閣無一不缺,一些小家族的族長和大家族族內的晚輩自覺在門前告辭,聶宗安和幾名凌霄谷的精英弟子帶著太守張志和四大家族的五位族長進入了會客廳。

張志帶著自己的兒子張禾在會客廳內像兩位僕人一般端茶送水,直到張禾看見了混進客人中間的楚歌,直接驚撥出聲。

張志用責怪的眼神看了張禾一眼,示意他趕緊解決,自己則繼續在聶宗安和劉令中間四處巴結左右逢源。

張禾拉著楚歌就要離席,沒想到卻像是抓到了門外的假山,連晃動他的身體都做不到。

張禾心中驚訝,自己一年前就已經到了三品巔峰,沒想到這個小子剛剛突破三品,下盤卻如此紮實,難道這就是楚家厚土決的威力麼?

既然不能用行動讓他出去,張禾只能開口呵斥道:“這是大人物的場合,你小子混進來幹什麼?”

楚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張禾一眼,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那眼神中明顯說著:“你都能在這裡,我又怎麼不可以了?”把張禾氣得臉上紅了幾分。

主座上的聶宗安看見了門邊的楚歌,開口問道:“這位小友找我何事?”就連他的心中,也不認為楚歌是和在座的幾位族長平起平坐的勢力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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