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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日 晚上九點,鎮外酒吧人滿為患。
今天是佛節,每個月佛節的那三四天,鎮上所有的年輕人都會在這家當地人的酒吧狂歡。
此時此刻,我和阿萍兩人在角落找了一張桌子,我能覺察到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阿萍,他們似乎都在說同一句話:
“阿萍找男朋友了”
我在表姐阿琳的餐館做了七天飯,和阿萍漸漸產生了那種模稜兩可的關係,今晚相當於我們的第一次約會,似乎乾柴正在勾烈火。
我能感受到她那種糾結的心情,用一句歌詞形容很貼切:
“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
當時我不明白,再後來被人舉報之後我才懂為什麼。
我們點了兩瓶啤酒,一袋冰塊,隨著爆裂的音樂節點晃動著身體,時不時就有一兩個阿萍的朋友過來和我們碰杯。
阿萍望向酒吧不同方向,說道:
“那個認識,那個是朋友,那個也是朋友,嘎西我認識好多人”
那一刻,我再次覺得阿萍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面孔朝我走來,那是市場對面小羅超市的同胞,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只知道他在兩年前娶的嘎西老婆現在已經成了另一箇中國人的媳婦,還給別人生了一個兒子。
他被我們的同胞戴了綠帽子,我在他那裡兌換了三次寮國幣,一回生二回熟,知道了他的故事,我就叫他帽子哥。
帽子哥帶著另一個老男人走過來,和我打招呼碰杯之後,扯著嗓門說道:
“我都一個月沒來這裡了,上次在酒吧門口被四五個寮國人按在地上打,我都一個月沒出門了”
寮國人打中國人,這種事情很容易引起共情,在很多同胞的眼中,寮國人好吃懶做,膽子小貪圖小便宜,喜歡偷東西,被這種垃圾打是很丟人的一件事情。
自從來到寮國第一次聽說寮國人打中國人,我不可思議問道:
“他們為什麼打你?”
帽子哥納悶道:
“不知道啊,打完我就跑,頭都流血了”
“是不是你在酒吧調戲了人家的女朋友”
“沒有,我真的很莫名其妙就被打了,反正你也小心點”
我看著他帶來的高個子同胞,碰了杯笑道:
“怪不得今天帶著朋友一起來壯膽”
玩笑過後,兩人便離開尋找自己獵物去了。
......
兩個小時後,兩瓶啤酒喝完,身體也晃動累了,其實這兩個小時我痛苦的是自己眼睛,我極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偷瞄其他穿著暴露的女孩子,可這一絲猥瑣還是被阿萍察覺,她鄙視道:
“好看嗎?”
我睜眼說瞎話的回答:
“不好看,我不喜歡”
阿萍噓了我一聲,然後準備離開酒吧,因為太多的朋友向她一起喝酒,此時她還不想讓人知道她找男朋友.
走下酒吧的模板樓梯,阿萍讓我先到13號公路路邊等她,她要在一百多輛摩托車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輛,今晚的人實在太多了,我估計山上沒有錢的苗族也下來嗨了。
站在路邊一輛皮卡車旁邊等阿萍,突然一個身影從皮卡車側方冒出來,瞬間把我嚇了一激靈,仔細檢視之後才知道是一個喝醉的寮國女孩,她剛才蹲在皮卡車後小便,36度的液體在離開身體後降溫,流淌在路邊匯聚成一片小溪流入了路邊的草叢。
那女孩醉醺醺的看著我笑道:
“沙拜迪...”
她的笑讓我害怕,她呆呆的看著我,好像在等我表揚她尿又長又黃。
我看見阿萍騎著摩托車出來,立馬跑過去坐上摩托車準備回住處。
今晚13號公路上的摩托車很多,就像辛達蒙第一次的那晚也是佛節,很多男的帶著女孩去賓館開房,他們騎摩托車飈的很快,嗖的一下就超過了我們的摩托車,生怕最後一間房被其他人租掉,自己沒有戰鬥的地方,只能找個黑暗的角落亂來。
“嘀嘀...”
前方遇到一個大坑,阿萍的方向沒有控制好,按到了摩托車的喇叭,發出嘀嘀的響聲,正好和一個摩托車會車,把對方嚇了一跳。
......
在路過市場的時候,看見嘎西那家最大的酒店門前圍著一群男男女女,他們正在進行篝火晚會,一群人圍著火堆快樂的唱著笑著,我忍不住好奇想要過去看看,阿萍便將摩托車開到了酒店門口。
她說道:
“高麗人”
我還沒聽出韓語,阿萍就知道對方是韓國人了,不得不佩服阿萍的反應能力。
她繼續說道:
“這家酒店老闆是我哥哥的朋友,兩三個月會有高麗人過來入住,嘎西沒有玩的地方,寮國人不會到嘎西旅遊,中國人也不會,他們只會到這裡來睡女孩”
我尷尬的轉移話題問道:
“你在嘎西有很多朋友,認識很多人”
“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嘎西很小的,永珍比較發達,你會去永珍嗎?”
“不會”
“為什麼?”
“因為不喜歡,我在中國廣東工作,厭倦了那種高樓大廈”
“你說你還要去萬榮,什麼時候去?”
“計劃下週去,大概去八天”
“哦”
阿萍的眼角閃現出一絲遺憾,我只顧得看那群韓國的男男女女歡樂的篝火場景,大腦裡想著其他的事情,殊不知阿萍的內心也因為我的實話聯想很多。
大概十分鐘,阿萍踹響摩托車準備把我送回還有一公里遠的萬匹西,就在摩托車來到她家對面那兩條公路的重合處,四個寮國男人站在那裡攔下了我們的摩托車。
我和阿萍立馬恐懼上頭,她大叫著:
“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
就在阿萍大驚失措的時候,一個寮國男人跳起來對著我的後腦勺邦邦就是三拳,瞬間我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