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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王敬畏鬼神,對寺院佛陀無比尊重。
其虔心到了何種地步?
哪怕他納妃入府,也得先請和尚幫忙,與妃子睡一覺。
只因大德院方丈不悔禪師有言,見紅不吉利,此乃天地陰陽交匯的不潔之物。
為免觸黴頭,走背運,軒王特地為此頒下王旨,著軒丘各地,落實和尚開紅之事。
此舉可把軒丘百姓氣壞了,背地裡沒少罵軒王,打和尚。
落實自然是沒落實成功,也沒有哪家願意,把小媳婦先送給和尚演練演練。
如今青空一提,劉老媽子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霍家人這麼趕潮流的麼?
“狗嘴吐不出象牙!”霍織織氣的伸出手,在水缸中狠狠一拍。
濺出的水,頓淋了青空一頭。
他卻也不氣,只挑眉擠眼,湊去劉媽身旁,繼續追問許三公子的事兒。
“這……”劉媽看向陳氏,不知能不能說。
陳氏嘆口氣,言道:“許家三公子是何意,還請劉媽示下。”
劉媽這才說道:“許家小郎對織織姑娘,還是挺掛念的,聞聽上門入贅,也不見慍色。只是……”
“只是什麼?”陳氏心中一跳,急忙追問。
劉媽道:“只是他父親,及兩位兄長,皆不同意。”
許家父子不同意,實乃人之常情。
許家雖不是大富,卻也小有家底,莫說是他們,整個軒丘境內,但凡有口吃的,也絕拉不下臉入贅。
劉媽上門訴說的時候,許父可謂暴跳如雷,更是直言豈有替他人養兒子的道理?
那些難聽話,自然不能跟陳氏說,只以結果告之。
“多謝劉媽了。”
陳氏也知此舉困難,塞給對方一些錢財,便將她送出了門。
霍織織臉上變顏變色,估計心裡起伏很大。
青根悄悄碰了碰青空:“咋辦?”
“剪刀關乎我們的大富貴,你說,咱們要是幫忙,促成此事,這娘倆一高興,豈不得雙手奉上?”
“得嘞!”青根摩拳擦掌:“我去把許家那小子綁來,今晚就讓兔子爺把他睡了,生米煮成熟飯,諒誰反對也沒招!”
“嗯,這主意不錯。”青空點頭認同,“等下去城中藥鋪,配些助興發汗的癲狂猛藥,喂他倆人吃了,爭取一發入魂,只要懷上,不怕他許家不負責!”
兩人竊竊私語的密謀,小赤丫、霍織織、善遠三人是沒聽到,但黑貓卻聽個一清二楚。
直驚的神獸眉毛抽搐,暗歎人之無恥,遠不見底線。
“織織姑娘。”
青空去了霍織織身前:“你可知許家位於何處?”
……
孫德成一連幾天都沒睡好。
想他孫家,也是隼關邊城,數一數二的大戶,光綢緞莊就開了六七家,遍佈城內各條街道。
生意好的時候,真可謂日進斗金,家主孫德成,也有了個孫半城的綽號。
奈何適逢戰亂,隼關太守換了一個又一個,每一次上任,都要扒一層富商的皮。
幾次下來,縱然是孫家也力有不逮。
前些天的晚上,孫德成起夜小解。
正滋的開心,冷不防聽到有女人笑聲。
他抬頭尋聲看去,頓被嚇了一跳。
只有兩丈高的院牆頂上,探出個美人腦袋。
嚇的他尿都停了,好懸沒背過氣去。
自此精神萎靡,吃什麼也沒滋味,說話反應更是慢了好幾拍,把孫家上下都愁壞了。
經人指點,孫家大奶奶請來,號稱‘前知五百載,後曉兩千年’的算卦道士孟鐵嘴,希望他能有辦法,給老爺治一治。
孟鐵嘴實際就是個走江湖混飯吃的,憑著舌燦爛花,見人說鬼話的絕學,坑蒙拐騙的混點錢花,根本沒啥真本事。
所以一進孫府,他便唔呀哇啊的亂叫,好像發現了不好的事。
隨後便被孫家大奶奶說,貴府妖氣沖天,怕是惹了不得了的精怪,若想救孫半城性命,縱然以貧道之能,也至少損失幾十年道行。
為彌補孟鐵嘴的‘道行’,孫家大奶奶一咬牙,從賬房取了十兩金錠。
這下孟鐵嘴開心了,嘴巴差點咧到耳朵根,當即表示夜間就做法。
然後嘛……
他那夜就死了。
孫家上下嚇壞了,因為孟鐵嘴做法,不讓旁人在場,所以誰也不知道,他是咋死的。
不過有一人例外。
那便是許茂林,也就是許家三公子,霍織織的兒時玩伴。
孟鐵嘴是活活被嚇死的,整個過程,許茂林全部盡收眼底。
所以打從那晚起,他的精神狀況,也不大好。
整個人很憔悴,眼窩深陷,沒了平時的精神氣。
“茂林?茂林?”
許茂林精神恍惚,孫家大奶奶叫了兩聲,才反應過來。
“大奶奶,什麼事?”他慌忙詢問。
“昨日請來的捉妖高人去哪了?如今天色將黑,怎不見她身影?”
許茂林答道:“那位仙姑說,要降服此妖,需用到一尾金線玲瓏魚,如今去買了,尚未回來。”
孫家大奶奶很不高興:“怎麼還需她自己去買?府中人再不濟,也可跑腿啊!”
“呃,仙姑說了,她要的金魚很特殊,怕別人挑不好,故要自己去。”
“你快去尋她,這一入夜,我便提心吊膽的。”
“是,我這就去。”
許茂林答應聲,便向府外走。
許家大哥目前是孫德成一間綢緞莊的掌櫃,許家算是傍上了大樹,故而許家三公子,也在孫府中,得了個護院差事。
他正心神不寧的向外走,在府門外,與堪堪來到街口的青空一行人,擦肩而過。
“這人,不對勁!”
黑貓雙眼一凝,死死盯著他,同時傳音告訴青空。
青空此時只想著找到許家三公子,然後把他綁了,所以連繩索都備好了,更是安排善遠去了藥鋪配藥,哪有心思管別人?
“不對勁的人太多了,虎爺您看我對勁不?還是我師兄對勁?”
黑貓大翻白眼:“你倆何止不對勁,簡直就是奇葩!”
“謝虎爺誇獎!”
青空的沒臉沒皮,在廉恥這一塊,可謂無懈可擊。
只要我足夠不要臉,你就沒法用道德來約束我!
“霍姑娘,你怎麼了?”小赤丫見身旁的霍織織,盯著一急匆匆而去的人,怔怔出神,出言問道。
是的,霍織織也跟來了。
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在青空表示,要來找許三公子談談後,竟也鬼使神差的結伴同行。
憑兒時記憶,她能認出來,剛剛走過去的,就是許茂林。
“哦,沒什麼。”霍織織垂下頭,小聲道。
一行人很快來到孫府門前。
敲開門,面對一臉戒備的家丁,青空直接說明來意:“我們找許茂林。”
“他不在!”
家丁撂下一句,嘭的一聲就把門關了。
“我焯!”青空還沒吃過閉門羹,一下上火了:“師兄!”
青根在手上吐了兩口唾沫,抄起鐵鍬,狠狠砸上大門!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竟是直接在大木門上,開了個洞!
這一下,算是捅了馬蜂窩。
但見孫家大門一開,呼啦抄衝出二十來人,個個手持棍棒。
“哪兒來的賊人,敢在孫府門前撒野!”
府中管事孫來福,越眾而出,面色不善。
青空冷笑:“我乃波若寺門下弟子,得楊梅大瘡的不悔,是我侄孫。今番上門,乃你們孫家祖墳冒青煙,竟敢閉門不見,不給你們點厲害,真當佛爺是泥塑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