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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黃鶴樓上兩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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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淵大笑,“這有何難!要知道這胡家可是這裡的地主啊,這村外大片湖區可是他家的。這裡原先可沒人家,是胡家來了後建起的村莊。”

李進本來認為到了湖邊村本來是自力更生地活了下來的,誰知如今地主湖霸霸佔了洪湖周圍的田地與湖泊,連下湖捕魚也得到湖霸家去求情,看來天下實在是不公平。心想,必須打倒滿清。好在,自己與王淵有緣,在這個荒涼之地也相會了。他也笑道:“那我就請客。”

王淵道:“怎麼要你們花錢請客呀,我家姨父有的是錢。到時就在這高臺之上我們如當年上黃鶴樓一樣!”

李進記得自己如何與王淵認識人的,還成了朋友,兩人曾都是進京求科考過的人,終於名落深山。

自從京師哥回去後就再沒見面了,想不到在這偏野湖村李進遇到了王淵。兩人自離開後,李進就想救苦救難,可王淵只圖有權!如今,李進見到王源不禁記起了往事:那是好多年前的一個開春季節,李進頭戴紅瓜皮帽,身著紫紅棉袍,足登黑布棉靴,去黃鶴樓。他的臉型長方微黑中帶紅暈的臉,配有一堆濃眉大眼,那鼻子如懸膽,真是口闊面俊,因找差事到了漢口,跑了好多地方沒著落就想去黃鶴樓逛一下。他在在漢陽門遇到了一個頭戴黑色瓜皮帽,身著灰色錦緞長襖,足登時髦黑皮鞋,臉色蒼白,清秀灑脫,說話斯斯文文的年輕人。李進見後問道:“李兄也來此地了?”

那人叫王淵,笑道:“我兩有緣啊!”

原來,他們曾一起上京趕考過,曾在京城一個旅館裡認識,可惜兩人名落深山而歸。由於落榜兩人在考場附近張榜處對朝廷埋怨了一通,此時被暗探聽到,那暗探本要上前抓兩人卻被一路過的漢子拖住了。這人是一位酒鬼,拉著暗探胡攪蠻纏,使得兩人有幸逃脫。如今兩人會面,李進邀王淵去黃鶴樓一遊。

常言道,來到武昌不去登黃鶴樓那是白來三鎮一場,他們為了有個紀念重逢就從漢陽門直攀蛇山山腰黃鶴樓。沿途樹青葉茂,鳥叫蟬鳴,正好是這景色迷人。突然,天降雷雨,路滑難行,他兩人不減興趣而撐傘前行,一路上談起了上次科考落榜好不愁長。李進家是鄉下窮人,能供他讀書讀到秀才已是很不簡單了。不過,他也恐懼仕途兇險,還擔心上次在京師與王淵對科舉不公的議論差點被暗探抓住了。而如今,朝廷取消科舉考試致使天底下窮人一條通天路被堵住了,不由得有心灰意冷之感。

王淵卻欣賞黃鶴樓附近風景,他與李進不同,家裡有的是錢,只要自己有一股拚搏的精神就可以有門路大展宏圖。這裡遊山的男女老少絡繹不絕,而那些大家閨秀、倩婦才女都不自覺地多看看這兩人幾眼。心裡暗稱這兩書生氣度不凡,尤其是王淵秀氣奪人眼目,女人們恨不得多看他兩眼。

李進與王淵談笑風生時,聽得旁人議論,最近洪湖與岳陽怪事連天。說的是洪湖無故起風浪,滿湖是黑浪翻天。岳陽地區也是電閃雷鳴,洞庭湖也是波濤湧動。洪湖魚蝦好多浮出水面,好多下湖打漁的漁民不辛藏身湖底。王淵一聽後一驚,他家就在洪湖之濱的古城,那城裡有名大富翁王霸天就是他的祖父。雖他不擔心家人遇難,卻為老家招遇這不測而吃驚。王淵比他父親要為人好些,他不滿父親為富不仁,但只想能考上大官更加光宗耀祖,同時讓湖區人另眼看王家,他家後代並不是都霸道和為富不仁者。

李進也吃一驚,他家雖不在洪湖,但自己必僅是洪湖附近地區黃茅山的人。兩人又談起了洪湖老家的風土人情與人傑地裡,沒有注意有人跟隨他們。

黃鶴樓依江居山而建,氣勢磅礴。黃色的牆、綠色的琉璃瓦、疊疊樓層臨江呼風,讓人在樓上感到有氣吞山河之感,有欲學呂洞賓蹬黃鶴而去之望。站在樓頂,只見浩瀚長江滾滾來,鸚鵡洲一片翠綠,江上百柯爭流。這時李進看到龍王口處江面一木船在險浪中搖晃幾下就淹沒在江水中,他看到就這樣活活吞沒船上幾條生命。他想到洪湖的黑浪翻天噎死了好多漁民,人命在這變化無常的上天面前的確太渺小了,想到再強大的人在自然災亂面前又是那麼無力。岸上的人看了這江面上的人間悲劇,也都嘆息不已。他想到民間強權林立欺壓善良,可是有誰去管啊!自己本想走仕途為民請令、服務窮苦大眾,自家進京城參考是一無門路,二沒錢才,以後哪有能力為民請願了呀。不過,他在家鄉黃茅山有一位跑江湖的人;此次,他回老家把李進拉入了興中會。

然而,王淵卻沒像李進那樣看當朝的敗落,他家在當地有錢,雖上次進了京城他跟李進一個樣了,沒有考不上他也不著急。他是個玩家,那次京考何況他的文筆趕不上別人李進,考不上那是當然的事情,他倒認為是個好事情,認為亂世正好出英雄。他就想當個了亂世英雄式的人物,只是他在吃苦上趕不上李進,更不能與李進的毅力比試了。不過他有雄心,他知道做任何事情都有捷徑,老天會給你路子的,拿西方的話說,上帝跟你關上了這一扇門,也開啟另一張門,只看你找不找得到。所以他有信心,也有毅力,可以在家享福去得到機會。

親眼見到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在長江之中沒了,誰還會有遊玩的興趣呢?李、王兩人坐在黃鶴樓頂酒桌邊也無心意再喝酒賞景。於是,兩人談古博今,聊起了呂洞賓遊此地醉臥前庭畫黃鶴起舞,後乘仙鶴而去。伯牙在這江邊遇得知音,後又無知音而折琴漢陽。諸葛亮借東風火燒連營,後扶阿斗不成而病勞死。花木蘭女裝男扮替父從軍,後討厭封侯回故里。七仙女愛董永下凡屈嫁,後被迫百日離。屈原為楚國含恨投江,遺篇離騷後人談頌。談了好多荊楚奇事、英雄人物後又談到當今,而今是朝廷軍心渙散、人心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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