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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在漢口遇到李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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甑裘舉只好帶一幫人回船,商量如何辦。

正好李進要回坪坊街,他這幾天看到了同盟會在武昌舉義,自己就是想去加入也難啊。再說身邊有個孩子,也不能獨自去參戰啊。他,真如一隻孤雁不知再飛向何方,最後決定還是回去教書的好,以自己所學教孩子們讀書也是一個人生樂趣的一件事情。他抱著兒子到了集家嘴碼頭,想找個上去的便船。所謂上去就是逆水行舟到上游的各個碼頭,這河灘鎮的夏水口也有船碼頭。他一到集家嘴船碼頭就看到了發愁的甑裘舉,就叫道:“黑狗子,你怎麼也來漢口了!”

甑裘舉笑道:“我聽說您老出來找師孃了。你老這一出來就是快年把了啊。”

李進道:“你怎麼駕船了?你不是在燕家當賬房先生的嗎!”

甑裘舉笑道:“跟你老說的差不多!先是當那個賬房先生,可我坐不住啊。回來要求到了船上,專門為燕家賣鮮魚。如今送船隊到漢口賣鮮魚卻遇到了如此大的事情,搞得鮮魚無法脫手。”

李進道:“我帶你去找個人,看他會不會幫助你!”

甑裘舉大喜道:“我的活菩薩來了,你老快帶我去!”

李進馬上帶甑裘舉找到了在家的吳維權,求他幫助。吳維權二話沒說,馬上帶他們去了新兵營帶上火頭軍的小軍官駕了幾輛大貨車把甑裘舉帶來的幾船鮮魚都買走了。這下,高興得他要請吳維權進館子。可是,吳維權笑道:“現在可是什麼時候,你們再不走恐怕走不了了。現在大清大軍從四面包了過來,漢口三鎮會一場大廝殺。”

李進對吳維權道:“你帶我去見王淵他們!”

吳維權道:“李兄,我不是騙你。現在我也無法找到他們,我的處境跟你一樣。要不,我能來幫你去找找。可是你帶著孩子不方便呀。再說,我們無目的的亂跑,不僅招不到人,恐怕會當起義人員抓走!”

李進一聽吳維權的話也很實在,他想,他是同盟會會員,在此舉義時期,身為新兵營付營長的他不會在家裡呀。看來,吳維權跟自己一樣也被排擠出去了。

李進找到吳維權幫助甑裘舉賣掉了幾船的鮮魚後就張羅開船回去;此時,街上響起了槍聲。這時,送吳維權的李進一去也沒有回來;為了船幫人的安全,甑裘舉只好帶領大家把船駕進江中心,讓船順江而下。可是岸上歡呼聲不絕,還響起了鞭炮。他又要大家把船靠岸,上街一打聽漢陽和漢口被起義軍佔領了。隨後,起義軍掌控武漢三鎮後,繼之湖北軍政府成立,黎元洪發表了為都督以來的首次演說,改國號為中華民國,並號召各省民眾起義響應。甑裘舉又等李進來,可是他還是等不來李進。他一看不能再等李進了,就對大家道:“這樣的熱鬧不能再看下去,吳維權說了清軍四面已經包過來了,不趁這個一會太平時間走,以後要走恐怕走不贏了。”

這時,李進抱著兒子趕過來了,對曾廣財道:“你說是對的,你們快點走。回去是逆水船走得慢,要抓緊時間啊。我就留下來,還有一些事情要辦。”

甑裘舉知道李進本是同盟會員,在這個當眼之時他不會兩袖清風的,就道:“先生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進笑了笑,“這個我知道。”隨即上岸消失在人群中了。

甑裘舉馬上要各條船找縴夫拉船回去,漢口這時滯留在船碼頭窮人多,當縴夫的人也多;尤其是江漢平原來漢打工的窮人更願意當縴夫回家,一路雖勞苦可賺了不少錢呀,沿途還有船家飯菜招呼!比起自己一個身懷一些賺的錢回家也安全多了,是個很划算的事情。

幾家船有了縴夫,火速開船,第二天到了水洪口時就聽到了清政府革瑞澄了職,派陸軍大臣蔭昌、海軍大薩鎮冰、長江水師提督程允和率部前往武漢鎮壓起義。四面八方的清軍把漢口三鎮圍住了。等船到了沙同鎮(也稱坪坊鎮)時轉來了清政府任命袁世凱為湖廣總督,督辦剿撫事宜。也就是說在圍剿中又適宜招安,雙管齊下,瓦解起義成果。隨後,各地舉起起義效仿武昌,各地大小督軍出現了。

這一次,甑裘舉為了燕春賺回了不少的錢,各船家領燕家船錢時都讚揚甑裘舉是個人才,要是換作別人,這幾船的鮮魚都會死掉髮臭,一分錢也賺不回來。從這次,燕春算是看清楚了甑裘舉的為人,覺得此人可交。

後來,在坪坊街上的鎮長黃漢卿辦對縣派武官林科笑道:“袁世凱帶千軍萬馬向武昌殺過來,看他們能頂得住的呀!”

林科道:“聽說武漢三鎮現在殺得人死馬翻、血流成河,那黃興都來到武漢也頂不住四面夾攻呀。只是武昌這一聲槍響,舉國上下到處都舉旗獨立,一下成了四分五裂的局勢。”

黃漢卿笑道:“那天我兩說的話倒應驗了,你準備走了吧?”

林科道:“我暫時不走,看情況再說。”

黃漢卿笑道:“你可是朝廷九品武官,袁世凱要是勝利了你還是可以當武官;要是敗了,你就是個舊官僚了啊。可我不同了,雖是個小鎮鎮長,可是個不入流的鄉下人一個,誰知道以後別人還要不要我當這鎮長。不過,我家有田有地,也有生意,回去我一樣享清福!”

林科道:“現在難呀,我真的還不能走了;萬一袁大人收回武漢後一定會重整朝綱,我要是跑了,到那時抓了回來可是死罪了。那還我不如不走,靜觀時局的好啊。”有時人們還是叫他林科,這個鎮長叫他一時林科,一時林柯,反正好由他性子來;其實外人也一樣。只有他老孃叫他林科一直不改,可惜死了。所以林科就隨人叫好了,反正名字就是個代號。看來他很豁達,難怪跟曾廣財交接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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