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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受過那種剛死裡逃生，脖頸上就被架上了一把大刀的感覺嗎？
你沒有。
但是查爾斯感受過。
“查爾斯，別把事情搞的太複雜。”
楊燁冰冷的聲音似乎比以往多了一種漠視。
這令查爾斯背部的汗毛炸起，但他沒有接上楊燁的話。
“……你安排人朝我射擊，所以舊日的恩情已經抵消，現在，告訴我你的小兒子朝哪個方向跑了，我不殺你。”
查爾斯吞嚥了一口唾沫，他的喉結幾乎快要觸碰到那鋒利的刀刃。
“……如果我說了，你就放過我。”
“當然，你知道我是個遵守諾言的人。”
說實話，查爾斯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父親了。
本身諾斯利就只是一個不重要的小兒子。
他能為了這個不重要的小兒子得罪楊燁到這個地步，楊燁個人還是佩服他的。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楊燁也不著急，他靜靜的等著那個早已確定的答案。
“……好吧，我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不再追殺我和我的大兒子。”
“我只能保證這次事情就此結束，別跟我玩文字遊戲查爾斯，你知道你糊弄不了我。”
查爾斯聳了聳肩說道：
“總是要試一試。”
再怎麼重視自己的子嗣，也改變不了查爾斯是個傳奇的人渣。
他將自己小兒子的位置透過黑盤傳給了楊燁。
“……值得麼，燁，甚至在另一個世界都步步緊逼。”
楊燁看著黑盤上的小紅點說道：
“代價，查爾斯，沒有人能逃過自己行為帶來的代價。”
查爾斯實在是很奇怪。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楊燁對代價這麼執著？
“……燁，你當年為什麼要屠盡那個黑幫？”
楊燁收起黑盤平淡的看向查爾斯說道：
“代價，那是他們必須要付出的代價，查爾斯，你很幸運，知道嗎？”
他頓了頓，隨後薄唇勾起。
“你的黑幫什麼噁心事都幹過，但唯獨沒有販賣白粉，所以，你們真的很幸運。”
談話結束，楊燁油門一擰離開了這裡。
黑色的摩托車在樹林之中留下了殘影。
查爾斯在楊燁走後才一陣後怕。
他們當時其實是想要販賣那些東西的，只不過因為機緣巧合下沒能成功。
現在想想，當時楊燁接下他的委託時確實很仔細的查閱了他們黑幫的資料。
他們似乎真的撿回來一條命。
楊燁對於代價的執著起源於他的童年。
某種意義上，對於代價的執著是楊燁的生命目標與意義。
不過這個性格的形成又是另一個故事了，等有機會再講述。
查爾斯的大兒子是個聰明並且身體健康的人，他始終在逃跑。
然而查爾斯的小兒子諾斯利卻是一個愚笨的，身體極度不健康的人。
他的逃跑速度甚至不比他那年邁的老父親快多少。
這是查爾斯的教育問題。
如果他可以把對大兒子的關注放在小兒子身上，那至少諾斯利不會是現在這般地步。
嗯……最經典“如果”問題。
並不存在那種如果。
諾斯利正在扶著膝蓋依靠著樹木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時不時驚恐的向後看去。
剛才那個黑色的大碗一樣的東西是什麼？！
這該死的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好在那黑色的巨碗消失了。
一切都過去了。
諾斯利長舒一口氣。
楊燁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讓他們感受到希望，隨後再讓他們倒在希望前方。
“……我很好奇我到底是哪兒招惹到你了。”
“啊！”
楊燁使用鉤爪倒吊在樹枝上。
那雙紅色的眸子令人感到恐懼無比。
諾斯利被嚇得倒在地上，甚至忘了逃跑。
楊燁緩緩降落到地面。
那巨大的壓迫感令諾斯利本就沉重的呼吸幾乎停滯了。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異常溼潤粘稠。
然而楊燁還什麼都沒做。
“告訴我，你為什麼派人殺我？”
面前這個清冷的男人所說出的話語令人感到恐怖無比。
諾斯利的兩腿之間不可控的溼潤了。
楊燁緩緩從虛空揹包中抽出死神之鐮。
輕輕將鐮刀搭在了諾斯利的肩膀上。
顫抖著的諾斯利根本沒回話，不過楊燁不著急。
他緩緩蹲下，餘光看到了諾斯利衣服胸前口袋中放著的一盒煙。
楊燁抬手將其取出。
“……嗯，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我拿走這個。”
開啟煙盒，看起來這些煙並沒有問題，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楊燁還是問了一句。
“你沒有放你的那些白粉在裡面吧？”
狼狽不堪的諾斯利艱難的搖了搖頭。
楊燁點了點頭。
這裡面還剩下6根菸。
堂堂黑幫老大的兒子抽的卻是不怎麼昂貴的煙，真是毫無格調。
不過這樣的環境下，楊燁也沒得挑了。
他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抵出了一根菸，隨後楊燁輕輕將其放入口中。
黑金的的打火機輕輕一甩就開啟了蓋子，手指輕輕滑動鋼輪，橙紅色的火焰點燃了口中的香菸。
“嘶……呼……”
雖然楊燁的煙癮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接近沒有，但是畢竟他還是抽菸的。
白色的煙霧從楊燁的口中緩緩吐出。
“啊……真是墮落，不是嗎？上帝不會喜歡我這種人的。”
隨後楊燁看向了不斷的顫抖著的諾斯利，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不過上帝也幫不了我……現在，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殺我？”
諾斯利艱難的搖頭，不過楊燁並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了。
鋒利的鐮刀狠狠的砸到他了兩腿之間，刀勢甚至將他的褲子都已經割開。
“我很抱歉！那不過是個玩笑！”
楊燁輕輕眯起眼睛。
“你最好控制住你的嘴，想過後再說話……”
諾斯利感覺那鋒利的刀刃似乎馬上就要碰到他的身體了。
這個懦弱並且膽小的人不由得顫抖崩潰著大喊道：
“那是個意外！好吧！我和我的朋友們喜歡隨機找一些普通人的家然後偷東西！偷到你家的時候你把我們趕走了！”
……
“於是你們就對我懷恨在心？”
就為了這樣滑稽的理由？
真是愚蠢的人啊……
諾斯利不敢說話，他只敢抱著自己的頭不停的顫抖。
“好吧”
楊燁緩緩起身。
墨綠色的鐮刀高高的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