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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前朝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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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妃愛女心切,這是上一世左學書還是陳公公的時候就知道的。

若不是上一世曾經得過姜妃的恩惠,他也不願意這一世還冒著危險來幫助王皓凝,他深知這宮中是龍潭虎穴之地,可是,無奈還是被捲入其中。

也許,這就是命吧,無論重來多少世,都是要重新回到這泥潭之中。

上一世,陸伊兒還不沒有王皓凝這個名字,她被清兒公主抓到宮中,變著法的折磨,先是秋蘭對她不斷下手,後面更是送到不同的局中被折磨。

到最後,竟然被折磨至死。

那時的姜妃一直被聖上禁足,甚至被打入冷宮,沒有權利和地位的姜妃,只能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欺負,最終,到頭來只等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一世,姜妃再次看到自己的女兒,被人折辱,她不再是什麼也不做,而是主動幫著要把她送出南朝去,只要她走了,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

左學書看著姜妃給他送來一封信,還有一塊玉佩。

一時還不明就裡,仔細看了書信才知道,姜妃這是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他們都認為陌塵陪同出使東麗國是最好的選擇。

陌塵大將軍向來不涉朝政,雖然在外有赫赫戰功,但是卻依然堅持只做護衛統領,一心保護聖上,如果這次出行,能夠請到陌塵大將軍,那就算是路上東麗師團想做什麼,怕也會被陌塵大將軍嚇退。

可是,陌塵大將軍誰能說得動。

左學書一直沒有想到好的方法,如何讓這個鐵面將軍服從。

還好,姜妃如及時雨一般,送來了解決之法,說是隻要帶著這玉佩去即可,屆時,陌塵只要看到這玉佩,便一定會協助左學書。

左學書還想著是不是姜妃高估了自己,上一世也不知道兩人有什麼糾葛啊。

但沒曾想,還真的管用。

陌塵看到玉佩,臉色立刻就變了,立刻尋了那玉佩過來,握在手中,很是珍惜,開口便詢問這玉佩的來歷。

左學書也不避諱,直言:“這個是姜妃給的,只說陌塵將軍看到這信物,便願意帶著凝兒公主遠赴東麗國,不知道陌塵將軍可願意?”

陌塵點點頭,一張冷臉上竟然有了一絲暖意:“既然你已經帶著玉佩前來,我必將保公主一路平安,何時啟程,只需要吩咐我一聲即可。”

左學書還想問問這玉佩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魔力,但陌塵將軍立刻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麵,左學書也不敢開口問了。

陌塵將軍身兼多職,聖上在外打仗時,他是守衛君主的將軍,聖上上位時,他也是時刻守衛在聖上身邊的貼身侍衛,他從來不在乎功名利祿,只是一心為聖上。

如今他親自請命到東麗國,聖上肯定會同意,不過,這也是他第一次遠離聖上身邊。

“你要去東麗國,為什麼?”聖上不解,但看著他腰間多了一塊玉佩,便一下子無言。

陌塵冷冷的不說話,但聖上卻什麼都明白了,便默許了他的請求。

只是這一去,怕是君臣的永別。

陌塵將軍別人只道他冷酷無情,但他絕不是天生就是這樣的性子,他小時候也是一個活潑愛動的,甚至喜歡開玩笑,常常逗得一個姑娘開懷大笑。

那時候,當今的聖上還是宸王,他和姜妃、陌塵,還有姜妃的妹妹雲兒,四人從小青梅竹馬,常常在一處玩耍。

陌塵常說,等到以後煙兒和哥哥成婚,自己便要和雲兒成婚,四人一起成婚,要讓整個京都都知道他們的喜事。

那個時候的他們都是無憂無慮的,騎馬、投壺,山間遊覽,自由自在。

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先皇年紀大了,又日常善妒,喜歡猜忌,時常懷疑有人想要謀害他,便總是用各種方法拿捏大臣,搞的朝中動盪不安,人人自危。

聽話的大臣,只能畏畏縮縮,不敢輕言,而敢於進諫的忠臣,卻免不了被先皇呵斥和貶謫。

姜家便是第一個被貶出京的。

姜家在朝多年,姜父又向來在朝中耿直,樹敵頗多,一朝被貶,立刻被多方欺壓。

他們迎合先皇,誣陷姜父勾結外朝,通敵叛國,先皇更是直接下令要誅殺姜氏全家,命令直接下達給了當時的宸王。

宸王據理力爭,想要給姜家留個生路,可是,朝中數十名大臣卻紛紛偽造證據,一邊倒的誣陷,目的就是要讓將姜家滅口。

宸王不敢違抗先皇的命令,這才率領一眾侍衛,誅殺姜家,可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從來沒有下狠手,反倒是處處維護。

可是,偏偏先皇不信他們,明面上只派了宸王一隻隊伍追殺,暗地裡竟然還讓深水閣的老臣安排了殺手,殺手都有命脈拿捏在深水閣,自然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一口氣殺了姜家一百三十口人。

等到宸王和陌塵發現的時候,姜家已經血流成河。

大勢已去,宸王和陌塵知道無禮迴天,便中途違抗皇命,攔截殺手,這才讓姜煙兒和姜雲逃了出去。

可是,路上,兩人為了躲避殺手,分道而行,姜煙兒有幸逃過一劫。再後來被聖上尋到,如今成了姜妃,而姜雲,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成為了陌塵心中的一道疤。

而那塊玉佩,姜煙兒有一塊,姜雲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姜妃把這玉佩給他,一是為了讓陌塵能夠追憶自己的愛人,二是想著陌塵也能夠帶著玉佩出去尋來自己的妹妹姜雲。

這麼多年,姜雲一直是陌塵和姜煙兒心中的心結。

當年的姜家事變之後,宸王便和陌塵因違抗皇令,一起被貶到了邊外,邊外苦寒,可是他們心中都牽掛著自己的心愛之人,如今好不容易,宸王已經變成了聖上,而姜煙兒也變成了姜妃,陌塵總算可以去找尋自己的愛人了。

因而,此去送完凝兒公主,陌塵怕也不會再回到宮中。

陌塵帶著玉佩,決定最後為聖上再辦一件事情。

陌塵推開康樂宮的大門,遠遠的看著故人姜妃已經在此處等著他了。

自姜妃入宮後,陌塵曾暗地裡來找過姜妃一次,那一次,他企圖問姜雲的下落,可是姜煙兒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甚至都不能確定自己妹妹的死活。

那一次,兩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散了。

但這一次,陌塵卻是有話要說,他已經不能得到自己今生的摯愛了,可如今聖上就在姜妃身邊,陌塵希望至少他們能夠幸福,圓了他們兒時的一番情意。

這些,姜妃自然是知道的。

“你還是兒時的模樣,姜雲如果看到你,必然會十分高興。可是,聖上已經不是當年的宸王了,他如今殺伐決斷,對身邊的人都能下狠手,不再是我兒時想嫁之人。”

陌塵不甘心,解釋道:“當年的事情,我們都很無奈,如今,你們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為什麼還不好好珍惜,更何況,他如今是君主,手段殘忍些,也是無奈之舉,你不應該如此對他……”

姜妃搖搖頭:“在外的這些年,我本已經有了自己的相公,日子過得也算安逸;是聖上太過執著,這宮中像是一個牢籠,我早已經不想留在這了。”

陌塵少年便跟著聖上,又經歷多年的征戰沙場,殺人如麻,他不知道正常人的生活應該是什麼樣,他也不能理解姜妃為什麼會想離開聖上,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陌塵看自己勸不動姜妃,便要離開。

姜妃追了上去,攔住陌塵,她相信陌塵,也希望陌塵能救她女兒姓名。

“陌塵,看在雲兒的面子上,請你務必護我女兒周全。”

“女兒?”

陌塵手中的佩劍一緊,姜妃與聖上並沒有孩子,難不成那假公主竟然是……陌塵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姜妃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泣不成聲:“她不叫王浩凝,她叫伊兒,陸伊兒,她本該喚你一聲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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