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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三道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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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並不是你眼中的那樣,只是我們原本以為就是這樣。

可自從有了【異能】,世界就變了,或者說我們眼中的世界因此改變了。我們學會用新的眼睛去看世界。

鬥、戰、法、御、師、匠,這是我們所瞭解的異能分類。

簡單來說,【鬥】代表身體機能。對身體進行強化的異能,我們都歸為鬥系。而鬥系的眼睛,便是身體強化後的眼睛。看得更遠、看得更仔細,甚至夜視的能力。

【戰】代表戰鬥技藝。所有讓人直接獲得戰鬥技巧,或是強化戰鬥能力的異能,我們將其歸為戰系。而戰系的眼睛,便是擅長戰鬥的眼睛。強大的動態視力,善於發現敵人的弱點,還有自帶槍械瞄準的注意力。

【法】代表著術法。以前電影小說裡所幻想出來的魔法、道術、巫蠱之術,如今統統成為了現實中的法系異能。風、火、雷、電等等,這些元素本不能被看見。但在法系異能者的眼中,元素本就是充斥天地之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御】代表御行,也代表駕馭。御系異能可以讓人操控世間萬物,從各式武器到花草樹木,不論死物或者活物。所以御系異能者眼中,萬物皆有情緒。

至於【師】和【匠】,一個代表萬事一個代表萬物。他們的眼睛,本身就更擅長觀察事物的本質。

鬥與戰並稱為【兵】,法和御合稱為【道】,師加匠統稱為【工】。

老瞎子我所擅長的異能名為【丹青】。萬事萬物都可以用文字形容。所以不要以為我的眼睛瞎了,我就看不見了。我眼中的世界,遠比你們眼中更加精彩。”

隨著手中白子落下,李瞎子再次完成絕殺一手。摸著鬍子,笑得肆意張狂。好似二人不是身處獄中下棋,而是坐於林間對弈。

這氣場染得谷一桁脫口而出。“李老,您在外面應該曾經也是一方人物吧。認識您這麼久了,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你小子倒是實誠,不過你真敢問啊,哈哈哈哈。看在你小子確實順我心意的份上,就給你個機會。我來出題,你來作答,答上了我便告訴你。”面對谷一桁魯莽的提問,李瞎子不僅沒有感到不悅。反而在因為這敢做敢問的行為,心裡給這初出茅廬的小子加了兩分。

再次收好棋子,谷一桁坐得端正,他很清楚這是贏得李瞎子認可的最好機會。如果錯過,再想重來就不會是收拾棋盤這樣容易了。

“先生,請賜教。”

“先彆著急答應,咱們先把規矩定好。凡事都得講規矩。”李瞎子手指點在棋盤上,谷一桁明瞭,這意在棋盤方寸之間一舉一動皆在規則之中。

“谷小子,我給你出三道題。你每答上一道,我便也答應你一件事。我的名字也好,越獄也罷,我都可以應你。這三道題作答沒有時限,但都只有一次答題機會。若是我不滿意,那別怪老瞎子翻臉不認人。”

李瞎子定的規矩看似輕鬆,實則難點全在細節中。定神一想,谷一桁便看透了其中關鍵。

第一,答題雖然沒有時限,但是僅限一次作答。這意味著,每道題的答案不允許出錯。必須做出最完美的回答。而真正的難點就隱藏在第二點裡。

答案是否正確,評判全在於李瞎子。如果時間是個隱藏的考量標準,那麼“沒有時限”“一次答題機會”就成了陷阱。題目本身的重要性遠不及李瞎子的評分標準。瞭解李瞎子的意圖,弄清楚他的想法才是真正的解題思路。

第三,天下沒有白撿的午餐。之前李瞎子對谷一桁的幫助和善意完全來自於個人喜好,那麼從此刻起直到完成作答之前,李瞎子就不再會作為保護傘一樣的存在,谷一桁需要自己承受監獄裡所有的惡意。這座監獄裡,沒有任何安全的地方,自己已然陷入困境之中。但是如果就此放棄,那自己和李瞎子的關係也就難以再進一步了。

而既然三個問題對應著三次許諾,想必這也意味著谷一桁日後一定會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答案本身不過是和李瞎子真正建立起關係的敲門磚。

只是,在其他人發覺之前未嘗不能繼續利用一下,李瞎子和自己的“關係”。

想到這,谷一桁心中拿定了主意。

“先生,請出題吧,我已經想好了。”

咚,李瞎子停止了敲擊棋盤,屈指一彈,一枚白子穩穩落在棋盤中央。

“其一,除我之外,你需要找到三個願意幫你越獄的幫手。其二,你需要當眾打倒【兵】【道】【工】三類異能各一人。其三,你需要好好思考回答我這個的問題——何為成長?”

三題一出,聽到的瞬間谷一桁感覺自己頭都大了三圈。

三個越獄的幫手?別說三個,現在第一個自己剛提出想法的關係好點的李瞎子就給自己來了這麼大個難題。後面的人,哪怕不出賣自己就該燒高香了。

打倒三人?還是當眾?而且各類異能各一人?自己明明現在只是個不會戰鬥的剛剛甦醒的本應該參與社會殘酷996的大學畢業生啊。

那麼先應該下手的是,“何為成長”這一題嗎?

谷一桁陷入了沉思。

“谷小子,慢慢想想吧,我去溜達溜達。”起身後,李瞎子揹著手慢慢悠悠地走遠了。只留下谷一桁繼續坐在原地,想個焦頭爛額。

從下午想到晚上,從吃飯想到睡覺。

谷一桁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白天經歷了什麼,是否被陳虎圍追堵截,是否被剋扣食物。腦海裡他只有來來回回的那三個問題應該怎麼解答。

“太難了。”

躺在床上,谷一桁忍不住唉聲長嘆。不曾想,這幾天在對面一直沉默的馬齊陽竟然有了回應。

“是啊,太難了。在這灰石裡待著,真是難。”

“對啊……那我們逃出去吧。”

“是啊,不如逃出去吧。啊?等等你說什麼?”馬齊陽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看著對面淡定躺著的谷一桁,一時間馬齊陽忍不住懷疑剛剛的對話是不是自己犯困產生的幻聽。

“我說,我們逃出去吧。”谷一桁也坐了起來,黑暗中他的眼神如同月亮一般,皎潔而堅定。盯著馬齊陽看了三秒,谷一桁突然自顧自的收回了話頭。“你要是不想就算了,睡覺。”

“哎,不是,你……”這突兀的轉折弄得馬齊陽心裡跟貓抓似的。可馬齊陽終究還是沒有過去叫起谷一桁,問問他到底怎麼計劃越獄,但是假寐中的谷一桁知道,魚餌已經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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