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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益的賠罪禮有些隆重。
是西餐廳包場的燭光晚餐。
陳亦橙笑話他，“配套的蛋糕、花束呢？”
任益順著她的話道：“不是用不上了？”
“是嗎？”
室內熱氣足，陳亦橙瞧任益一眼，脫了大衣外套後坐下。
任益這才注意到她穿著下的小心思。
大衣外套穿著不明顯，現下脫了，內搭的毛衣十分寬鬆，任益視線下移，她搭配的，好像是那條綠裙……
人近在咫尺著，腦內卻全是前兩天的記憶……
喉結不自覺滾動，任益咬牙，“你是故意的。”
陳亦橙勾勾唇，語氣不鹹不淡的，“嗯。”
決定穿它另有原因，但現在這麼不上不下地吊著任益，她確實是故意的。
準他昨晚將計就計試探她試探得開心，不准她今天換個策略磨一磨他？
哪兒有那麼便宜的買賣。
*
晚餐，任益坐立難安。
昏暗的餐廳徒留一角亮光，燭光搖曳，陰影浮動，對面的人似若隱若現。
她穿著淡綠的毛衣，因為不方便，挽了一點袖口，剛好露出手上戴的手鐲。
亮眼的金色，被掛在細細的手腕上，隨著手部的動作晃了一下又一下。
香檳杯碰杯，刀叉與盤面發生摩擦，一切都那麼安靜，一切又都是那麼清晰得被傳入他耳中。
無法去忽視。
因為哪怕不看不聽，也會不受控地想象。
像個混蛋。
*
任益不想做混蛋。
但某個人，故意得很，在酒店樓下，給他丟擲了新的難題。
“這次不幫我檢查房間了嗎？”
任益想拒絕，又放不下心。
上次的房間安全過關，不代表這次可以輕鬆入住。何況當時寧向晚大鬧後，負責人都沒能及時趕到，可見這間酒店的不足之處。
房間需要做以防萬一的檢查，任益沉默了幾秒，跟著她上樓。
房間，衛生間，一一檢查過，沒有問題。
任益轉過身來，剛想提一句“我走啦”，結果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進房間後就如影隨形的人步步緊逼，退到了牆角。
離地太近太近，任益眨了下眼，靜了心神，“怎麼了？”
“你不想吻我嗎？”
腰上被放上了一隻手，是她的。隔著襯衫，指尖慢慢地從腰腹滑到西裝褲，卡進褲縫，卡著腰帶，不動了。
任益呼吸窒了下，不自覺吞嚥了一聲。
進房間，他檢查過沙發，她就丟了大衣在沙發；他檢查過插座，她就開了空調脫了毛衣；他檢查衛生間，她就倚著門框看他忙活，餘光瞥眼洗漱臺的鏡子就能瞧見。
晃眼得很。
故意得近似報復。
他現在連眼神都不敢瞟一下，還談何其他？
任益輕聲，“今天不行，你別折磨我了。”
“是嗎？你的反應，不像不想的樣子。”
任益沉默了一會兒，“我怕我剎不住車。”
對面同樣沉默了，安靜的環境，任益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但很快又皺起了眉。
他聽見她說：“任益，如果我沒有穿這條裙子，你還會這樣嗎？”
她的眼神似認真又似試探，任益一時不明白她想問什麼，“什麼？”
“我想問你，你會不會覺得，這條裙子，是性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