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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晨在高公公的指引下，還是向大周天子行了跪拜禮，皇室衰落也不至於君臣不分，況且自己還無品無級。
鎮南王的嫡子，也就是世子，明面上是所謂的皇親國戚，但蘇晨的紈絝已經是讓全城皆知了，朝廷上下都覺得鎮南王到他這一脈後就沒有多少用處了。
“蘇晨，上次朕見到你，還是五六年前的事情吧！”
“當時你可是比武場上的常勝將軍，現在武藝如何了！”
周炳文明知故問。
坊間都說蘇晨已經被養廢了，別說騎馬射箭了，現在光是穿鎧甲都費勁了。
他樂意見到了這麼一人成為鎮南王。
“啟稟聖上，我只會吃喝嫖賭，其他一概都不會了！”
蘇晨回答得非常乾脆。
廢話，現在要是在周炳文面前說各種牛逼的事情，恐怕這位弱勢天子會有別的安排了，用膝蓋想想就知道。
龍生龍，鳳生鳳，要是新任的鎮南王也是一員虎將，這大周江山恐怕只會越來越不穩了。
“世子，休得胡說，聖上面前豈能說這種話？！”
高公公著急得很，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靠譜的人。
“公公，要是說了假話，那可是欺君犯上的重罪，我可不想這麼倒黴！”
“是的，陛下，我就只會吃喝嫖賭！”
蘇晨是故意重複了一遍，他現在只能努力維持“紈絝”的人設。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迴盪在空蕩蕩的御書房裡。
周炳文笑得非常自然，要的就是這麼一個結果。
他看了一眼蘇晨，小時候這個小子就展現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而且自己的兒子沒一個能在武勇上跟蘇晨抗衡。
“朕恕你無罪！”
不過蘇無意常年在外帶兵打仗，加上王妃病故，蘇晨在京城裡越來越放縱，幾乎得罪了全京師的達官顯貴了。
“謝陛下，不敢說胡話、假話，是真的把聖上放在心上！”
“不像有些人淨說瞎話！”
蘇晨捧完了皇帝，又來損高公公。
這注定是一場關乎蘇家的對話，自己必須沉著應對才行。
“免禮平身吧！”
“你們都退下，我有話要跟世子好好談！”
周炳文的命令只有在皇宮才有人遵守，他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蘇晨坐的地方比皇帝的矮了一些，這是故意在強調什麼嘛？！
君王難道只能靠著座位高低來展現權威嘛，那也太悲催了吧。
“聖上，我喝不慣好茶的，隨便給我整點酒來喝吧！”
“一天不喝酒，渾身難受！”
還是故意裝出來的紈絝，在皇帝面前要酒喝，確實是腦洞挺大的。
蘇晨又假打了一個很長的哈欠，讓周炳文這位皇帝相信自己就是一個廢柴世子，這場戲一定要做到底才行。
酒杯酒壺上來了，端酒的是一個太監，這也太難為蘇晨了，本來還想要調戲一下宮女，好讓紈絝的人設更深入一些。
人生在世，演技是很有必要的。
噸噸噸~，酒水下肚，周炳文看在了眼裡，示意讓太監再端上酒水來。
他的眼睛沒有從蘇晨臉上離開過，就算是再管教無方的人，也不該在天子面前如此，難道真的是目中無人了嗎？
“聖上，請見諒，我已經嗜酒如命了，酒能當水來喝了！”
蘇晨其實想要吐槽的是大周的酒不怎麼樣，主要是度數太低了，也不知道古人是怎麼喝醉了，該喝多少才會醉。
他現在只要維持住了人設，基本不會引起懷疑了。
噠~，雲昌書院的推薦信放在了酒桌上了。
“蘇晨，看來王太傅他們非常器重，才短短兩天就被舉薦了。”
“朕的皇兒還在書院裡一年半載，都沒有人敢推薦他給我，你是怎麼辦到的？”
周炳文只是稍微提起自己那個被蘇晨打了臉的兒子，關鍵還是摸清楚蘇晨的意圖。
當前他的朝廷有個蘇無意已經非常難以招架了，如果父子同朝為官，那大周的皇帝就要換人了，捨不得這號令天下的權利。
嗝~，這就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撐得慌。
“舉薦信？！他們只不過是想要打發我走而已，我本來就不喜歡在那個鳥不拉屎、滿口仁義道德的地方。”
“聖上，這封信真的沒什麼，我只是不用花錢而已，其他人塞點銀錢給他們，保證這樣的舉薦信多不勝數！”
蘇晨最討厭這種走後門的，本來在現代過得已經很苦逼了，還被人搶了鐵飯碗，沒想到古代更特麼黑。
他故意說給周炳文聽，也想看看這位大周的末代皇帝會有怎麼樣的考量。
“別人朕就不管了，朕想要知道蘇晨是要入朝為官，還是跟著你父王南征北戰？”
說這話時，周炳文的眼睛把蘇晨盯得更緊了。
蘇家父子是目前最能威脅他的人，他生怕父子真的一脈相承，要是鎮南王的軍馬都成為了蘇晨的，大周的江山依舊倍感危險。
就這氣度，怪不得大週會亡國。
“陛下，實話說，我真的對當官沒興趣。”
蘇晨又喝了一杯酒。
“我父王整天逼著我去軍營操練，我更沒興趣了。”
這句話才說完，他就看到了周炳文的如釋重負。
不過都是真心話。
“可你怎麼說也是鎮南王的嫡子，不該為王府上下著想一下嗎？”
這就是假惺惺的關懷。
周炳文巴不得蘇家趕緊消失，然後他一人獨掌大權。
“我對做買賣就感興趣一些，看看那些商人賺到錢了，立刻拿去花天酒地，沒有了趕緊再去賺回來。”
“遊歷多國，吃遍天下美食，喝最好的酒，摟著最好看的女人，此生足矣！”
蘇晨越說越激動，看來是酒上頭了。
他眼前有點模糊，難道皇帝真的在酒水裡下毒了嗎。
不能夠呀，自己裝得這麼好，都把三皇子打了一頓，這麼紈絝，應該不會有任何威脅了。
“看來你真的不像你父王那樣，也罷！”
“天色已晚，就在宮裡住一晚上吧。”
周炳文隨後命人把昏昏欲睡的蘇晨抬走，臉上露出更加得意的笑容了。
他現在是徹底放心蘇家父子了，只要兒子不作為，蘇無意遲早要把兵權給交出來。
蘇晨之所以會睡，因為貢酒確實是好，越喝越上頭。
果然！出門在外不能貪杯啊！
不然，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