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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再探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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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村子裡到處都洋溢著年味。

臘八粥,過幾天,漓漓拉拉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掃房子。

二十五,做豆腐。

二十六,做大肉。

二十七,宰年雞。

二十八,把面發。

二十九,蒸饅頭。

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除夕的餃子年年有!

王妙妙和幾個男知青也按照當地的風俗忙忙活活的準備著年貨。這中間王妙妙還抽空做了一次綠豆糕,這次做的分量比較多,準備讓鄭凱和李念北,帶在一起回城,現在天氣冷,也不容易壞。

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七,鄭愷和李念北啟程,準備回城過年。

王妙妙也找大隊長開了介紹信,要去一趟寧縣,去找王愛國拿她娘留下來的遺物,畢竟已經沒有關係了,那也不用再客氣了。

在原主的記憶裡,小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個木頭匣子。聽到李小蓮跟王甜嘀嘀咕咕的唸叨著就是那個短命鬼那個留下來的,以後給她的賠錢貨閨女做嫁妝的。既然現在已經一刀兩斷,那原主娘留下來的東西,她也要去爭取一下,也算留個念想。

三人找了李大爺,給了五毛錢做報酬,用牛車把他們送到了鎮上。王妙妙還跟李大爺約好,臘月二十八下午再到鎮上接她一趟。

買票坐上了去寧縣的汽車,一路上鄭凱看起來比較淡定,李念北比較激動,嘰嘰喳喳的說了一路。他從下鄉到現在還沒有回過家,遊子歸鄉的心情王妙妙還是比較理解的。畢竟如果她能再成為2019年的王淼淼,可以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她也一定會激動的跳起來。

這汽車應該已經有好多年,或許是其他城市淘汰下來的,車廂裡四處漏風,冰涼刺骨。就這樣搖搖晃晃,一路顛簸的到達了寧縣。

跟鄭凱和李念北告別後,王妙妙在寧縣車站附近找了一個廁所。這時候的廁所都是那種水泥蹲坑,固定好時間才會衝一次水。

好在快要過年了,車站也沒幾個人,進入廁所後,將門關上,閃身進了空間,重新給自己化好中年婦女妝,一條舊圍巾包住自己的臉。反覆照了幾遍鏡子,找不出來任何破綻,才揹著揹簍出了空間。

按照上次記憶,找到了那個衚衕第三家,開門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王妙妙說明來意,是來找一個叫猴子的,告訴對方晚上七點上次的大槐樹下等。

此刻已經中午,王妙妙到國營飯店給自己點了一份豬肉白菜水餃,果然是餓了,一大份餃子被她吃了一個不剩。

又拿出肉票和錢,花了三毛錢買了一個鋁飯盒,打包了一份紅燒肉,四個白麵饅頭,沿著上次的記憶去了娉婷和爺爺的住處。

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上次院子裡陰陽怪氣的嬸子,沒好氣的撇了王妙妙一眼,張口問道:“你找誰呀?”

“哦,我來找一下娉婷。”

“你找她幹什麼?你是她什麼人?”那大嬸一臉警惕的看著王妙妙,彷彿王妙妙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哦,是這樣子的,上次我在路上遇到有人搶我東西,是娉婷幫了我。這次我正好到縣城來辦事兒,就拿點東西來看看她,都是自個兒家裡種的一些蘿蔔白菜,也沒啥不值錢的。”

掀開揹簍,露出一角,果然有蘿蔔,白菜,還有幾個雞蛋。大嬸看她穿的也不像個有錢人,說的話也不像撒謊。

“進來吧!最裡面那戶就是老徐家。”說完這句話,大嬸頭也不回的就進了自家屋子。

還沒進門就聽到屋裡傳來“咳咳咳”的聲音,聽著聲音應該是聘婷爺爺的聲音。

“砰砰砰!”

王妙妙伸手敲了敲門。

“來了!”

屋裡傳來聘婷輕輕軟軟的聲音。

開啟門看到是化妝後的王妙妙,娉婷一臉迷茫, 一句你是誰,還沒有問出口。王妙妙就對著她搖了搖頭,小聲說到我是王妙妙,我們進去說。

婷婷瞬間開心起來,一雙眼睛放著光彩“姐姐,你怎麼來了?快進來,進來說話。”

走進屋子聞到一股中藥味,屋子裡有一個煤爐,上面正熬著藥。中間隔著一道簾子,娉婷的爺爺在床上躺著,不停的咳嗽著。

“哦,我正好來縣城辦點事兒,順便來看看你和你爺爺,老人家最近身體怎麼樣?”

“唉,還是老樣子。一到了冬天就不停的咳嗽,天如果冷的厲害,就要一直臥床吃藥。”

娉婷細細長長的眼睛泛著淚光,恍惚間,王妙妙覺得她真的好像林妹妹。

“有沒有去醫院看過啊?醫生怎麼說的?”

“看了,就說是體弱,沒有辦法抵禦嚴寒,要多吃溫補的藥劑,還要注意保暖,儘量不要出門。”娉婷的眼裡滿是心疼。

真是不容易,一個12歲的小姑娘,要照顧爺爺,還要操心兩個人的口糧。

王妙妙從揹簍裡拿出空間裡種的白菜,蘿蔔,20幾個雞蛋,大米和麵粉各十斤。剛剛從國營飯店打包的紅燒肉和饅頭也一併拿出來,放到了娉婷家唯一的一張桌子上。

看她掏出這麼多東西,娉婷連連擺手,“姐姐,我們不能要,你快拿回去。上次我們收了你的藥,還有糧食和錢,這次說什麼都不能要了!”

“沒事,你們留著吧,這是我想要給你們的,我們的遇見就是緣分,你就當我是你姐姐吧!”王妙妙握住聘婷的手,不容拒絕的說道。

“可是,可是現在糧食是金貴東西,誰家都不寬裕,我們怎麼能一直收你的東西呢?”娉婷一臉為難的看著她。

“對呀,丫頭。我不能收你東西,咳咳咳!”布簾子裡的老人掙扎著準備起身。

王妙妙走過去一把扶住他,又回頭摸摸娉婷的小臉蛋。

“好了,我們不要再說了,這些糧食我有門路可以弄來,你們收下就好了,好好給你爺爺補補身體,天太冷了,老人扛不住。”

“對了,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就是上次你們給我的包裹,這次來主要是想把它還給你們。那些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王妙妙一臉正色地對著聘婷和爺爺說。

“為什麼不能收?那些東西在我們手裡沒有用,萬一被發現了,我和爺爺也沒有活路。他們已經來這裡搜過好多次,要不是之前藏的嚴實,早就被他們搶走了,他們就是一群強盜!”

“再說了,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以前我們家這種東西多了去了,後來……”娉婷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王妙妙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寬慰的。

緩了一會兒,娉婷講了自己家的事,床上躺的爺爺,不是娉婷的親爺爺。那是徐家的管家,從小看著婷婷長大,所以跟親爺爺也沒啥差別。

娉婷家祖上是在臨市做生意的,主要是做紡織布料,生意做的挺大,家底也很豐厚。到了他爺爺這輩,時局動盪,他們捐贈了很多物資支援政府,也算是紅色資本家。

徐家共有二子一女,娉婷的爸爸是徐家老二徐瑾行,他的大伯名叫徐謹言。還有一個姑姑,不知道什麼原因跟家裡鬧翻了,斷絕關係,成了家裡人的禁忌,誰都不許提,一提她姑姑奶奶就哭的很傷心。

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有心之人陷害,爺爺奶奶蒙冤而死,娉婷的爸爸媽媽和哥哥被送到了北邊農場。大伯和大伯孃還有堂姐堂哥不知道被送到了哪裡。

娉婷和哥哥年紀相差10歲,從小身體不好,一直是管家爺爺帶著她。家裡出事的時候,正好和管家爺爺一起去回寧縣給親人上墳,才逃過一劫。

娉婷和管家爺爺回到臨市,距離徐家出事已經一個多月,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他們幾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幾經打探,才知道事情經過。

管家爺爺趁半夜無人看守,進入徐家空置很久的老房子裡,在密室收拾了一些財物。

不敢再臨時逗留,帶著聘婷回到了寧縣,將聘婷的戶口落在了自己家。好的一點是城鎮戶口,每個月有固定的糧食,靠著帶回來的錢財,兩人在寧縣相依為命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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