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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洗手檯前。
鼻子不再流血，血跡也清洗乾淨。
感受到胃部的疼痛和身體的無力，晏宴煩躁的皺起眉。
真是糟糕的體驗。
[宿主，你身體裡的癌細胞擴散了。]
[嗯，我知道，時間也差不多，過兩天就是檸檸的週歲生日。]
[啊？]系統聲音遲疑，[那不是九歲生日嗎？]
[虛歲是10歲，不會影響劇情的。]
停頓兩秒，系統吶吶開口，[宿主，我怎麼覺得你急切的想要離開這個位面？]
開了頭，之後的話就容易說出口，[雖然我和你共事的時間不長，但在前幾個位面，我們都是一板一眼的走劇情。]
[當然這次情況有些特殊，早點離開確實好，但我就覺得宿主你的狀態不大對。]
晏宴微微垂眸，[沒什麼，只是身體不舒服，有點煩躁。]
系統信了，[那你有什麼和我說嗷，我們是一體的。]
咔噠，廁所小隔間的門開啟。
“慕楠，你好了……”晏宴的話戛然而止。
出來的並不是慕楠，而是一條碗口粗細的蟒蛇。
“飛飛姐，我這就好了。”
話落，廁所沖水聲響起。
“慕楠別出來！”晏宴急急開口。
“啊？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的聲音有些茫然。
“有條蟒蛇爬到你廁所門口，”晏宴聲音平穩，“它挺粗的，不會從門下二寸寬的距離鑽進去，只是你要在廁所裡面待一會兒了。”
“我看著這條蛇，給你彙報它的動向，順便聯絡小劉警官，問他怎麼處理。”
“好，”慕楠激動道：“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蟒蛇呢，真刺激。”
“飛飛姐，你拍一段影片發給我，讓我瞅瞅它長啥樣唄。”
聽出慕楠的躍躍欲試，晏宴知道她是真不怕，放下心來，向劉洋打去視訊通話，嘴裡還應付道：“行行，等一會兒哈。”
第一遍響了好大會兒，沒人接。
第二遍，三聲響後就被人接通。
“小劉警官，我現在在警局的衛生間……”
周澤目光如箭射向劉洋，劉洋一口水噴出，狂咳不止。
他與蝶女士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曾地憑空汙人清白。
“……衛生間裡突然多了一條蟒蛇，是不是要把消防員叫來？”
有蛇？
周澤目光正常了，劉洋也不咳嗽了，“多大的蛇？沒有人受傷吧？”
晏宴看著小方框裡的天花板，有些無語，多大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罔她還打一個影片過去。
“就這麼大，暫時還沒有人受傷，只是慕楠被困在廁所裡，蛇一直在她的廁所門口徘徊。”
這時，師徒二人也看到了蛇的全貌。
劉洋道：“師父，我這就去找值班女同事，讓她封鎖衛生間。”
還封鎖？當衛生間是案發現場，還是當蛇是殺人兇手？
周澤眼皮跳了跳，這入行還沒幾年呢，就開始有職業病了。
結束通話電話，晏宴又給慕楠打過去。
慕楠幾乎是秒接，在看到蛇時候興奮的不行，“飛飛姐，你看它的鱗片好光滑，好想摸摸……它怎麼這麼長呀？都能當跳繩了……”
慕楠滔滔不絕喋喋不休，晏宴默默無言一聲不吭。
“欸？它怎麼不在我門口了？它怎麼想往對面裡去？”
“別走啊，我的蛇公子~”
晏宴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好機會！
“快，慕楠！就是現在！”
衛生間不遠處，沈槐拿著一沓錦旗，看似等人，魂已經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一道人影在他面前走過，走了幾步又倒回來，“你是蝶女士的先生？”
沈槐回神，下意識揚起笑容，“是的。”
劉洋抓住人的胳膊就往衛生間門口拉，“女衛生間進了一條蟒蛇，你聯絡一下蝶女士，問問裡面還有沒有其他被困女性。”
“沒有的。”晏宴出來，拉著滿臉可惜的慕楠，“現在裡面沒有人。”
“那好。”劉洋鬆口氣，“今晚值班人員沒有女同事，不然事情又要麻煩了。”
彎腰，把黃色警示牌放在女衛生間門口。
直起身，師父就來了。
簡單說兩句，周澤道出自己來的真正目的，“蝶女士，咱倆加個聯絡方式，你之後要是遇到事情，不知道怎麼解決的話，可以隨時聯絡我。”
“啊？”晏宴腦子有點懵，下意識回答：“我都有小劉警官的聯絡方式了……”
“韓信用兵，多多益善嘛……還是你覺得我不如那個臭小子？”
周警官都這樣說，她也不好拒絕，加過聯絡方式後，再次道別。
去衛生間看一眼情況，劉洋馬不停蹄撥打消防隊的電話，“119嗎，我這邊發現了一條碗口粗的蟒蛇，你們能帶工具來抓捕它嗎？”
“可以的，注意不要靠近蟒蛇，小心被纏住……你的地址是？”
“岐川市總公安部。”
對面消防員語氣驚訝，又帶有點笑意的問，“你們是110？”
莫名的，劉洋感覺不好意思，還有點想笑，“是……”
目送三人遠去，周澤看了眼衛生間門口打電話的徒弟，心中升起老父親般的慈愛。
臭小子為了你的前程，可不能走歪路呀……
坐在門口大廳，喝口茶，抬眼，就看到一個矮小身影踏著沉重的步伐，猶猶豫豫的上前，“那個，我想問一下，別人打我算犯法嗎？”
周澤聲音溫柔，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小朋友坐著慢慢說，誰打你了？”
看著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坐在椅子上，聲音委屈，“我姐。”
以為是一場家暴案的周警官微微一愣，但身為老油條的他再次開口引導，“姐姐為什麼打你？”
一提到這，小男孩眼淚掉下來，抽抽噎噎道：“我的遊戲還有一局就可以上星，她不讓我玩！”
“我就偷偷拿她的手機，她發現後打我……”
“打的可疼了！爸爸媽媽都不管管她！”
小男孩聲音憤慨。
比他更憤慨的是他的肚子，發出了反抗的聲音。
見狀，旁邊的年輕警官拿著一瓶酸奶，“小朋友不氣不氣，喝過這個沒？”
小男孩眼角掛著淚珠，有些羞囧回答，“喝過的。”
年輕警官放心把酸奶遞給男孩。
又問幾句，發現只是姐弟間的打鬧，周警官放鬆下來。
讓年輕警官陪著孩子，他去聯絡孩子家長。
回來，就看男孩正襟危坐，問道：“我以後要怎麼做才能當警察？”
“為什麼想當警察？”
“我長大要抓我姐。”男孩咬著吸管，真誠又篤定的回答。
“噗呲～”年輕警官沒忍住，笑了。
周澤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這小孩一看就是經歷的太少，要是以後他姐姐找了個當警察的男朋友，他就會發現姐姐連警察都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