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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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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呢是我大學之後的故事,我會以第一視角帶入,再去體驗一下我這美好又破爛不堪的人生。

高考前夕,我一直都是很孤單的,我不理解為什麼平時要好的同學會在這一段時間完全不理我,好像我就被特意孤立起來了一樣,他們做什麼都不會再叫我,我可以理解為臨近高考壓力過大,可是這明顯是在自欺欺人。

他們依舊一起玩耍一起嬉戲打鬧,彷彿沒有我這個人的存在,後來有一天晚上,我真的忍不住了,就突然好傷心好傷心,我的高中生活是因為有了他們才能夠充滿歡笑的,我不理解為什麼反而到了要畢業的時候會變成這樣。

我們學校是個寄宿制學校,只記得那天晚上我穿著短袖在走廊站了好久好久,想了很多,也哭了好久,可是我不敢大聲哭,我怕被人看見,後來我去找他們了,可是他們好像並沒有重視我說的話,只是半開玩笑地說沒有呀,然後就越過我一起手挽著手回了寢室。

可是我至今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或許是我不小心犯了錯,可是他們什麼都沒和我講。

那天我沒回寢室,也沒人發現我沒回寢室,我在教室儲物間待了一整晚,第二天我也什麼話都沒說了,只是那晚我發誓我再也不需要朋友了,因為那時候我認為所有的人都會莫名其妙遠離你,他們是這樣,爸爸也是這樣。

最後一個月的時候,我考了班級第一,於是主動要求了老師要換座位,老師也同意了,最後我換到了一個不熟的同學那裡,離開了原本充滿歡笑的地方,不對,那裡依舊是充滿歡笑的地方,只是我再也融不進去了。

後面一個月,我像不要命了一樣的學習,我想離開我的媽媽,因為她真的好凶,經常罵我們,可我又不太捨得,因為她也好孤獨。可我知道我最終是要長大的,我得努力讓自己有更好的出路。

終於高考完了,我解脫了,離開了那間充滿壓抑的教室,我看見了好多同學發的照片影片文案,可我不知道該發什麼,好像那裡最後也沒有什麼是值得我去留戀的了。

高考後的假期很長很長,媽媽想要我出去打暑假工,可是那個時候的我只想把自己關在房間,於是我也這麼做了,那個假期,是我最黑暗的假期,我幾乎每天都會哭,我常常會坐在床邊發呆,媽媽也常常會在門外罵我,一直罵到她去上班,然後回來再接著罵,可是罵來罵去無非就是那幾句話,我都已經能夠記下來了。

現在想想,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些什麼,只是好幾次都想要直接離開,可是我怕疼。

有一天晚上,我渴了,於是我開啟房門出來喝水,黑暗中一不小心碰到了放杯子的地方於是杯子全都摔到地上,發出了好大的聲音,把媽媽和弟弟都吵醒了。媽媽怒氣衝衝的出來一把把我推到了地上,可是地上全是玻璃碎渣,她似乎也意識到了,於是只是簡單的罵了幾句就帶著我弟弟回房間了,叫我收拾乾淨,如果明天還是這樣我就玩完了。

可是那一瞬間我好疼好疼,我的手上腿上都好疼,可是我不敢不收拾,於是我忍著疼痛,把地上的碎渣掃到垃圾桶,在拿來拖把把地上的水漬血漬拖乾淨,最後再去廁所把拖把清理乾淨,除去上面的血跡,再小心翼翼地回到我的房間,好像剛剛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水也沒喝,也似乎並沒出過房間,可是桌子上消失的杯子,垃圾桶裡的碎渣,廁所幹乾淨淨正在滴水的拖把都在證明這些發生了。

我永遠都記得一個一個拔出陷進肉裡面的碎渣時有多疼,也記得當晚我流的血有多麼的觸目驚心,可是沒有人會心疼,我什麼都沒有,徹徹底底的沒有了。

後來我揹著媽媽填了一所離家特別遠的學校,她後來知道的時候大發雷霆,接著扇了我好幾耳光,可是她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只是我的學費,生活費她一律不會再管,對了,前面有提到過爸爸回來一次,說要商量我們的撫養費這個問題,可是結果是談著談著就吵起來了,甚至還鬧到了公安局,最後也不了了之,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像其他家庭一樣打官司,也不想去了解這些,只知道自那次之後爸爸就再無音訊了。

離開家的那一刻我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或許未來的路會很坎坷,但我始終認為那是一個新的開始。

也確實是,只不過是更深的深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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