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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阿孃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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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慕府那邊來口信了!”

這日,慕顏正準備著起身去探望阿孃,沒想到綠螺卻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發生了何事?”

臨出門卻突然來了口信,慕顏的臉色也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那邊說...那邊說...”綠螺有些吞吐,看她著急的樣子,索性直接道:“說是姨娘感染了傷寒,夫人怕讓您過到了病氣影響玉體,所以讓小廝快馬加鞭過來通報,讓您今日暫時不要見面,等姨娘好些了再說。”

“傷寒?”慕顏頓時臉色更加急切了,言語緊張道:“我阿孃怎會無緣無故感染了傷寒?!她現在如何了?慕家可有拿藥替她診治?”

“王妃放心,夫人知道王妃心繫姨娘,所以早早就替姨娘安排了抓藥,如今雖然還未痊癒,但是病情也算是控制住了,夫人讓您不要太過憂心。只要您好好待在王府一日,她便會好好照顧姨娘一日。”

這話裡頭,明明是帶了幾分威脅的意思,慕顏怎會聽不出來,於是她冷笑了一聲,道:“也對,沒了我阿孃這顆棋子,慕夫人可不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嗎?!自然是馬虎不得!”

“王妃,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夫人是...是真心關心姨娘的病情...”綠螺想要為慕夫人找補幾句,卻終究也察覺到了言語的蒼白。

究竟是真心還是別有目的,她和慕顏各自都是心知肚明。

最近,慕顏出去都鮮少帶著她了,這讓綠螺心裡有些忐忑,不能隨時掌握她的動態彙報給慕府那邊,怕慕夫人責怪。

私下裡她也詢問過杏兒那丫頭好幾回,可那丫頭傻乎乎的,也沒有給她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

她知道慕顏這是故意在冷落她,心裡不滿,卻礙於慕顏目前的身份,也不敢表露出來,只能暗暗的觀察著。

“你去和那邊說一聲,不管怎樣,我要親自見我阿孃一面,哪怕是遠遠隔著一眼也好。”

慕顏心裡不放心,但是也明白傷寒的嚴重性,就怕慕夫人假意推脫。

“好,奴婢這就讓外面的小廝去傳話。”

等綠螺離開了之後,慕顏便憂心忡忡的倚靠在榻椅上。

儘管阿孃的病情是在意料之中,但卻讓她依然有些擔心。

那日給阿孃帶去的藥,劑量雖不多,但是藥三分毒。

兵書有云:置之死地而後生。

慕家處處拿阿孃來掣肘她,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主動絕了她們的念想。

那日和阿孃說了自己的計劃之後,阿孃也頗為贊同。

只是這段時日,阿孃需要受一些病痛之苦了。

思及此,她又萬分後悔起來,也許還會有別的法子,她又何苦一定要鋌而走險,讓阿孃承受這份病痛之苦呢?!

現在只希望慕家真的能如所說那樣,儘量拿出好藥給阿孃減輕些痛苦。

所以,她才急切的一定要見一見阿孃,好親自瞧一瞧她的情況。

第二日,慕家那邊就遞來了訊息,說是三日後,是觀音大士的佛誕日,慕夫人打算去郊外的靜雲寺為慕家祈福,姨娘也會一同前往。

這靜雲寺一直都香火鼎盛,香客頗多。

慕夫人選了這麼個地方,顯然是不給她和阿孃私下見面的機會。

但是除此之外,慕顏也沒有他法,於是只能讓綠螺去回信,說自己會想法子過去。

既然是佛誕日,那她便可光明正大的去替晉王殿下燒香祈福,以佑平安。

思及此,她決定還是提前和蕭容璟打個招呼比較好。

省得以後落下不必要的口舌。

第二日,她便帶著杏兒,又來到了北院。

玄墨看見她,倒是沒有多加阻攔,只說王爺這兩日精神不好,恐怕沒有精力接見王妃。

“精神不好?王爺怎麼了?”

慕顏有些奇怪。

玄墨這才道:“趙太醫正在給王爺治病,每日關在暗室裡就是半個多時辰。開始還好,後來幾次,王爺都是昏迷著被抬出來的...醒了之後也是一口一口的吐黑血,趙太醫卻說沒事,依舊堅持每夜給王爺用藥浴燻泡。王爺本就體虛,不過幾日的功夫,人都瘦得不成樣子了。昏睡的時辰也比醒來的時候多得多。”

也許是擔心她誤會自己是有意為難,玄墨便一口氣難得的說了這麼多話。

慕顏沉思了一會兒,並未答話。

看來這個趙太醫是真的找對了那雪竹蠶的使用之法。

雪竹蠶,雖然透明如水晶,但是卻喜歡吸吮毒液,越毒的毒液對它越是養料。因為它的生長特性,所以自帶陰寒屬性,偏偏吸吮了毒液之後,它便又會變得熾熱如炭火,灼燒起整個毒液承載體,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能換活人之血,死人之肉骨之說法。

若不是恰好上次蕭容璟中了毒,她也不敢冒然提出用這雪竹蠶之法。

毒液只是誘餌,關鍵還是它冷熱交融的洗髓之法,方能徹底救蕭容璟一命。

只是其中過程之艱辛難熬,恐怕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而且,這雪竹蠶小小一隻,要靠它完全將他體內的淤血換一遍,恐怕一時半會並沒有那麼容易。

所以這趙太醫這才結合了藥浴燻蒸之法,以求緩解一些這蠶蟲帶來的反噬作用。

不得不說,這個趙太醫的醫術,在整個赤南,除了她那個便宜的父親慕長松,也是屬於杏林翹楚的人物了!

只是慕長松一心醉心於風花雪月,對醫術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之心態,卻沒有這趙太醫來的兢兢業業。

也難怪這蕭容璟能一直帶著他在身邊伺疾。

“王爺真是辛苦!既然王爺精神不好,那就讓他好好養病吧。妾身今日聽家中母親提醒,方知兩日後是觀音大士的佛誕日,妾身打算去郊外的靜雲寺替王爺祈福,希望王爺能早日安康。倒時候也希望玄墨大人能安排幾名得力的侍衛,隨侍在側,以便讓妾身安心替王爺祈福。”

“王妃有心了,屬下一定安排妥當!”

“那就先謝過玄墨大人了!”

和玄墨答謝之後,慕顏再一次深看了一眼北院的門庭,這才又帶著杏兒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儘管慕夫人不想讓她和阿孃私下見面,但是慕顏還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兩日後,待慕顏收拾妥當來到前院的大門時,發現玄墨果然選了幾個得力的侍衛和馬車候在門口。

為了保險起見,這次她將綠螺和杏兒都帶上了,兩人將上香需要的貢品都搬上馬車之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去往了靜雲寺的路上。

在這個節骨眼上,慕顏並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便只是做尋常女子的裝扮,面上也掛了一層薄紗。

玄墨雖然不愛說話,但是辦事卻極為妥帖,給她安排的馬車也與那日去慕家時的截然不同,低調了許多。

所以表面看上去,似乎只是尋常人家出門燒香的內眷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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