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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唱得很好，加上打的拍子，聽著有股特別的韻味，溫嫿有點入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看她還是看臺上了。
她頻頻轉頭，陸衍想裝看不到都不行，在又一次轉過頭去時，他拉過溫嫿的手，把剝好的瓜子仁放在她手心。
手被他整個握住，想收都收不回來，瓜子仁還沒吃上呢，溫嫿把手裡的杯子放下，伸去拿瓜子仁。
“這麼多人看著呢，拉拉扯扯的影響不好。”溫嫿抽不回手，只好湊過去和陸衍咬耳朵。
“他們看的不是我們，別怕。”
溫嫿坐回去，不吱聲了。
她不是怕啊，她是不好意思，周圍都是老頭老太太，被看到了確實不好。
又抽了幾回都沒能把手掙脫開，溫嫿也就放棄了，保持這個姿勢，時不時拿起手心的瓜子吃。
經過陸衍這麼一打岔，溫嫿倒是沒再看老太太了，轉而時不時看他。
“怎麼了？”她頻頻扭頭，頻繁到陸衍都怕她脖子扭到了。
溫嫿沒回話，只是把視線轉向他剝瓜子的那隻手上。
說實話，她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一次單手剝那麼多顆瓜子。
那隻手就好像夾子，看著都沒有用力，就那麼輕輕一捏，瓜子殼就破開了。
她看得心癢癢，也想試試自己行不行。
她又是看瓜子又是看自己手的，眼裡帶著躍躍欲試，似乎已經等不及了，陸衍也沒想勸她，直接遞了幾顆瓜子過去。
“試試吧！”
戴著手套操作起來很不方便，溫嫿脫下一隻，拿起瓜子就開始捏。
也不知道是她的力氣不夠大還是沒捏對地方，手都捏疼了瓜子只脫落了外層的黑衣，殼完好無損。
大拇指和食指都被壓出了一個深深的印子，她在腿上搓了搓，直接把瓜子放嘴裡咬著吃。
她咬瓜子的動作有些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著了。
陸衍接過她的手揉了揉，又幫她戴上手套，又給牽在手裡了。
抽又抽不回來，說又說不聽，溫嫿也懶得管他了，反正拉個手手又不會少塊肉，大不了她把圍巾拉上，把臉擋嚴實點。
溫嫿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和低估了這個天氣，戲還沒有唱完，她不光坐不住了，身子還冷得很。
跺了跺腳，她好奇旁邊的老太太怎麼就感覺不到冷的，直到老太太把懷裡捂著的暖水袋拿出來，才發現是自己貧窮了。
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陸衍大長腿往前一伸，手伸過去搭著她的肩，表情癟癟的，活像個流氓。
“不想看了，咱們去逛超市好不好？”
溫嫿本來待不住了，聽他也有這個意思，忙不迭點頭，高興得連他的手都忘了撥開。
溫嫿貓著身子就要走，可衣服卻突然被老太太拉住，她回頭，半蹲著站在老太太面前。
“阿婆，怎麼了？”
“戲都還沒有唱完呢，你怎麼就走了？”
“啊？”溫嫿有些懵，這戲難道還有不看完就不能走的規矩嗎？
她不懂這些，於是轉頭看向陸衍，“不看完不能走嗎？”
陸衍搖頭，“想走就能走。”
他們又不是臺上唱戲的，不守戲不唱完就不能散場的規矩。
聽到不是不能走，溫嫿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老太太，“阿婆，我們還有事，得先走呢。”
站起來會擋到人，半蹲著的姿勢太累，她支撐不了多久，現在只想趕緊走。
老太太打量他們一眼，確定他們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才小聲道：“你們不坐了，那我可讓我家老頭子來坐囉。”
原來打的這麼個主意啊！
溫嫿乖乖點頭，“坐吧坐吧，我們不回來了。”
陸衍站在她身後，耐心等她說完，才把人半抱著帶出了包圍圈。
溫嫿在圈外蹦噠了一會兒，失溫的身體才漸漸回暖，她搓著手抬眼看陸衍，“明天得讓阿婆帶幾個暖寶寶來，一直坐著太冷了。”
她今天沒想到這個，不然也要拿的，有些羨慕地看著陸衍，心想身體素質好的人就是幸福啊，自己都快冷死了，他還依舊風輕雲淡的，好像這冷空氣是假的一樣。
陸衍拉開外套，把她整個人都圈進懷裡，見她要掙扎，手隔著衣服在她腰上輕拍兩下，“老實點，不然打你屁股。”
溫嫿瞬間被定住，那麼羞恥的話，他怎麼好意思大庭廣眾說出來啊。
臉埋在暖融融的胸膛，熱氣撲面而來，溫嫿直接窩著裝死了。
再不想抱，現在也都在他懷裡了，就這麼著吧，反正還能給她取暖。
他們倆站在人群后，前面的人注意力都在前方戲臺上，偶有幾個看過來的，視線也並沒有停頓。
身體都暖起來後，溫嫿戳了戳陸衍胸膛，隔著衣服，並沒有感受到胸膛的堅硬程度。
她悶聲道：“我要透不過氣了。”
大衣上方並沒有收緊，就算被抱得太緊，也不會透不過氣，可呼吸間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和熱氣交織而來，溫嫿臉都紅透了。
她臉皮薄，不習慣在外頭做出太過親密的動作，陸衍無聲嘆氣，又用力抱了下，才把她鬆開。
從他懷中出來時，溫嫿頭亂糟糟的，像只炸毛的貓。
陸衍看著她溼漉漉的眼睛，有些急切地往嘴裡放了一支菸，咬了兩下菸頭，才覺得胸口沒那麼悶了。
溫嫿扒拉兩下頭髮，最後實在懶得再整理了，乾脆用圍巾把整個頭都包起來。
陸衍上下打量著，嘶了聲，“這下誰還分得清你和老太太啊。”
溫嫿紮好圍巾，笑眯眯搖頭，“不可能的，身形不一樣，能分清的。”
她全身上下就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這會兒眼睛彎彎的，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
“是是，老太太沒有你好看，一眼就能看出來。”陸衍順著她的話接下去。
他又借話誇自己，雖然挺不好意思的，可仗著有圍巾擋著，溫嫿笑眯眯地應了這話。
小鎮上有三個超市，其中一個很大，裡這還隔出了菜肉區。
裡頭賣的菜比外面的便宜，鎮上的人老喜歡到這裡買菜，每天一大早，賣肉的攤子都圍滿了老太太。
他們來得已經算很晚了，過了賣菜的點，鎮上又有戲看，這會兒超市人並不多。
溫嫿說逛就真的只是逛，十幾分鍾過去，她連包糖都沒往推車裡放。
就在她想去上二樓去看看時，陸衍抓著她毛毛的帽子把她拉回來。
“幫我挑點零食。”
溫嫿下意識捂住口袋，“你還喜歡吃零食啊？”
陸衍把她的動作收進眼底，嘴角揚了場，“我不喜歡。”
就在溫嫿準備開口時，他又接著道：“我女朋友年紀還小，她喜歡吃，我買來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