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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自己很有自信，但是當阿婆叫她時，溫嫿還是提起了十分的精神。
“小陸說想要你去幫幾天忙，你怎麼想的？”
“你也不用想了，去幫幾天還有點收入，不然就憑你兜裡的仨瓜兩棗，都不夠過這個年的。”
過了年還有那麼長的時間要過活呢，不賺錢，到時連話費都交不起了。
話都說成這樣了，她還能說什麼？能硬氣地說不去嗎？
溫嫿癟癟嘴，“您替我做主吧。”
她說話又不算，說多錯多，還是阿婆怎麼說就怎麼做吧。
“那成，這兩天你準備一下，去的時候小陸會來接你的。”
就去一個星期，有什麼好準備的啊。
溫嫿心裡話可多了，可她一句都不敢說，把菌菇洗好之後又老老實實洗青菜。
阿婆做事利索，飯菜煮得也快，天才剛開始暗下來，他們就已經能開飯了。
三人坐在院子裡，暖黃色的燈從柿子樹上打下來，把美味的飯菜照得更加饞人。
小花一路聞著香味回來，進了院子圍著桌子繞了一圈又一圈，小時候不聽話被老太太訓多了，因此並不敢偷吃。
溫嫿拿了碗給它裝了一份，讓它自己到一旁去吃，才返回來盛飯。
“不要盛那麼多飯，今天菜多，多吃點菜。”
溫嫿拿著碗落座，筷子都還沒有拿起來呢，一塊牛肉就先被放到了碗裡。
她微微側頭，當著阿婆的面沒說什麼，夾起來吃了。
牛肉還沒有嚥下去，一塊螃蟹就又被放進碗裡。
阿婆把螃蟹砍成四瓣，先煎了一下再煮，味道特別香。
溫嫿吃得起勁，停下碗筷後才發現五隻螃蟹被自己吃了四隻，剩下一隻進了阿婆的肚子。
她拿紙擦擦嘴巴，偷偷去看阿婆的臉色，看到之後她縮著脖子想哭。
阿婆臉色太難看了，比鍋底灰還黑，她感覺命不久矣，不知道今天晚上李阿婆能不能收留一下自己啊。
她不知道還能不能見著明天的太陽啊。
陸衍放下碗筷，朝阿婆笑道：“阿婆的手藝更加好了，要不是我夾給你們，你們都吃不上菜了。”
陸衍打了圓場，阿婆臉色才好點，但還是暗暗瞪了溫嫿一眼。
“你喜歡吃就好，下次來我再給你做。”
“阿婆菜煮得那麼香，我有空肯定來。”
他恭維起人來好話不斷，怕又被阿婆拉出來當反面教材，溫嫿默默收拾碗筷，恨不得離他們八百米遠。
等把人送走，老太太抬手招溫嫿過來。
“你這饞嘴的貓，剛剛的飯菜是煮來感謝小陸的，你倒好，吃起來個沒完了。”
“喜歡阿婆下次再給你煮啊。”
“你啊你啊，還好小陸不計較這些，不然你到手的工作就沒了。”
老太太邊說邊點她的眉心，溫嫿隨著阿婆的力道晃了兩下身子。
老太太對她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沒辦法，只能嘆了口氣，讓她以後多注意點。
“都這麼大個人了，你以後多想多看，可不能怎麼想就怎麼做了。”
以後自己沒了，她還這樣，那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溫嫿想說那是對方夾給她的，她沒敢拒絕，可對上老太太的眼睛，她說不出來什麼。
“好了，我也不說你了，你都這麼大個人了，再說下去你就該哭了。”
“收拾收拾睡覺吧，養好身子去掙大錢。”
這事說幾句也就過去了，溫嫿點頭，把院子收拾好才去洗漱。
阿婆年紀大，天冷了之後兩三天才洗一次澡，溫嫿幫她打了洗腳水進屋。
“阿婆，腳洗好後把水放這就行，我一會兒拿去倒。”
阿婆推她出去，“行了，我還沒有老到倒不了洗腳水的時候，以後你還有的伺候呢，現在別那麼著急。”
溫嫿被推出門，她又走去窗戶那朝裡頭喊，“阿婆，你可千萬不能自己倒啊，不然我要生氣的。”
阿婆聽得腦袋疼，自己倒水她還要生氣，她有啥可生氣的？
洗腳水最後還是老太太倒的，趁著溫嫿去洗澡時，老太太快速洗了腳，順手就倒院子裡了。
聽到溫嫿從衛生間出來的動靜，老太太先一步關了燈，不給溫嫿說話的機會。
溫嫿撓了一會兒門，老太太都一聲不吭的，最後她只能氣呼呼地回房間了。
第三天一大早，溫嫿提著行李箱早早到了碼頭，行李箱裡的東西不多，就是衣服太厚，裝不了幾件。
阿婆怕她冷，死活要她帶上新買的衣服，溫嫿原本十分硬氣的，可站在渡口還沒堅持到三分鐘，就開啟行李箱換了件厚外套。
幸好阿婆一定要讓她帶上，不然還得回去取衣服，一來一回的，也太費勁了。
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等了會兒，鳴笛聲又響起，溫嫿探出腦袋去看，正好一陣冷風吹過，她一張小臉都要被凍僵了。
早知道會落得這麼個下場，剛剛就把阿婆的圍巾帶上了，雖然阿婆的花圍巾土了點，但土總比被冷風吹強。
陸衍從駕駛室出來，朝她這邊眯起眼睛看了看，又轉身走了回來，再出來時，手上拿了件黑色的東西。
溫嫿哆嗦著往船上走，今天其實沒有那麼冷，只是被風吹多了，她沒控制住哆嗦。
陸衍靠近後把手裡的東西抖開，溫嫿都還沒有看清是什麼，脖子就一暖。
“不是叫你八點半再出來嗎，怎麼這麼不聽話。”
現在都還沒有到八點半，她小臉就已經凍得通紅了，也不知道被風吹了多久。
圍巾都是他身上的味，夾著似有若無的薄荷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圍巾的功勞，反正溫嫿現在覺得臉一點都不凍了。
“走吧。”
她像是傻了一樣，圍巾都包好了她還站著不動，陸衍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隻手自然地去牽她。
手上戴著手套，溫嫿並沒有感受到他的溫度，只是繞著手打轉的風被擋住，丟失的溫暖重新回籠。
“咱們要去h市，今天先去f市換大船，這船不合適。”
“來回不出意外的話是一個星期，如果有什麼問題，可能會延遲一兩天，我會盡快送你回來。”
“你有什麼要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