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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啊？我怎麼沒有見過？”
“你不記得了，那一次你被嚇哭了，哭得可厲害了，聲音都蓋過唱戲的了。”
因為覺得太丟臉，自那回後，阿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敢去看戲。
溫嫿仔細回想，是真的不記得這事了，可能也是覺得當時太丟臉，所以腦子就把這事給清空了。
“哦。”
她的回應乾巴巴的，阿婆也不理她，等船停穩後上了岸，然後和跟上來的陸衍道謝。
“小陸啊，今天麻煩你了。”
“不麻煩，順路的事。”說話間，陸衍朝溫嫿挑了下眉，眼中帶著深意，似乎在叮囑她別忘了晚飯的事。
仗著阿婆在，溫嫿膽子大了，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陸衍壓下嘴角的笑，和他們道了別，先一步離開了。
其他人和他們都不同路，就都分開走了。
早上吃了點東西，這會兒並不餓，可是聞到包子鋪飄出來的香味，溫嫿還是有些饞了。
她抱著阿婆的手搖了搖，笑眯眯的，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打什麼主意。
“現在吃了，到茶樓就吃不了別的東西了，那裡的點心可是很好吃的。”
茶樓賺看戲免費，點心才是他們賺錢的東西，因此沒少在上面花功夫。
她就算不來鎮上，也會偶爾讓人幫忙帶點回去的。
溫嫿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口水，眼中帶著掙扎，顯然還是很想吃。
阿婆看不得她那饞樣，從懷裡摸出錢包，抽了兩塊錢給她。
“去吧去吧，吃不完就留著回去給小花。”
溫嫿接得極快，好似慢了一秒阿婆就會把錢收回去一樣。
“謝謝阿婆，我最愛阿婆了。”
阿婆揮揮手，語氣嫌棄，眼神去寵溺，“昨天還說不喜歡我了呢，今天又變成最愛了，兩塊錢就能收買的愛，我可不敢要。”
對於阿婆的話，溫嫿全當作沒聽見，歡歡喜喜去買了個大包子。
兩塊錢的肉包很大，溫嫿肚子餓時都吃不完，更別說她現在壓根就不餓了。
她分了一半給阿婆，見阿婆搖頭，才收回來慢吞吞吃著。
現在還早，茶樓雖然開了，但是唱戲的工作人員還沒有準備好，她們先去佔了個座，拿了牌子放好後又出了茶樓。
沿著江邊往小鎮裡走一二百米，是一個小小的廣場，早上很多人在廣場活動，她們都還沒有靠多近，就先聽到了喧囂聲。
阿婆看了眼周圍的樓房，嘖嘖搖頭，“每天早上都那麼早，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受得了哦。”
溫嫿贊同地點頭，“對啊對啊，有時候想睡個懶覺都不行。”
要是沒有事幹，這個點她肯定還在睡覺的，要是每天都那麼吵，這日子她可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兩人在花壇沿坐下，還坐下多大一會兒，溫嫿注意力又被旁邊賣棉花糖的攤子引去了。
她手裡還拿著包子，見此把包子放回袋子，然後用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阿婆。
她一收包子，阿婆就知道她在打的什麼主意了，於是在她看過來時，直接把腦袋轉向另一邊了。
阿婆不肯理自己，溫嫿也沒有洩氣，她抱著阿婆的胳膊，腦袋一直往阿婆身上蹭。
“阿婆，好阿婆～～”
“買呀買呀——”
“嗯～給我買給我買～～”
她就跟個小磨人精一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打吧又捨不得，罵吧她又是個二皮臉，阿婆對她實在沒轍了，直好掏了錢。
“我總算知道你媽為什麼不讓你回去了，就你這個折騰人的勁，你媽也肯定煩透了。”
手裡攥著兩塊錢，溫嫿任憑阿婆怎麼說都是樂呵呵的，過耳就算，壓根沒把話聽到心裡去。
買了朵粉藍疊加的棉花糖回來，溫嫿先往阿婆面前送，“阿婆快吃吃看，可甜了。”
“是是是，可甜了，甜到我僅剩的幾顆牙都要掉了。”阿婆直接把她的手推開了。
牙都快掉光了，再吃這個，自己剩下的牙還要不要了？
“怕甜掉牙，那你上回還和我搶糖吃。”
“這糖和那糖不一樣，你不懂。”老太太對此很是敷衍。
“這有什麼不一樣的啊，都是糖，都那麼甜。”溫嫿雖然想不通，但到底沒再問了，嘟囔一聲，在阿婆旁邊坐下來。
吃的東西有了，她這回可老實了，阿婆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句反駁都沒有，乖巧到阿婆還以為她出毛病了。
吃完了棉花糖，正好時間也差不多了，阿婆拉著還在擦嘴的溫嫿往茶樓去。
溫嫿想過人會很多，可沒想到連二樓都坐滿了人。
穿過人群找到位置時，才發現旁邊還坐著個熟人。
明明背對著她們，可後背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她們才靠近他就轉過了頭。
“真巧啊。”
阿婆笑笑，“是挺巧的，今天不忙。”
陸衍搖頭，“今天休息。”
話說著，他把瓜子點心往溫嫿面前推了推。
動作明顯，可因為他視線落在阿婆身上，神情自然，阿婆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
剛剛吃得實在太飽，溫嫿這會兒並不怎麼想吃，只好拿了幾顆瓜子低頭剝殼。
臺上很快就有人上來表演，阿婆注意力很快就被引去了。
陸衍縮在桌下的腿輕點了下溫嫿，見她疑惑地看過來，陸衍無聲張口。
“我的晚飯。”
溫嫿搖頭，學他無聲開口：“還沒有說呢。”
陸衍拉了下椅子，往溫嫿那邊貼近，避開了阿婆可視範圍。
“想不想賺點零花錢？”
他要是說點別的，溫嫿可能不在意，但要說賺錢，溫嫿可就不跑了。
她微微側頭，一臉好奇，“怎麼賺啊？”
陸衍伸手去拿她放在掌心的瓜子仁，見她敢怒不敢言，悶笑兩聲，才道：“過兩天有筆大單，我缺個記貨員。”
溫嫿瞪眼，十分懷疑他在騙人，多大的生意還得專門配個記貨員啊，再說了，他生意都做那麼大了，還能缺個臨時工。
她整張臉寫滿了“騙人”二字，陸衍捏了下她的臉頰，“沒騙你，原先的記貨員老婆生孩，他去陪產了。”
“一天五百，幹一個星期就賺得比你賣的果子還多。”
溫嫿瞪大眼，“一天五百？”
見陸衍點頭，她又靠近了些，聲音悶悶的，“你錢多沒地方花了嗎？”
就只是記貨員啊，不是搬運工，就算是搬運工，一天也掙不到那麼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