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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
你爹死了你覺著太好了?
桃花腦中莫名閃現黑人問號!
這,這可真是你爹的好大兒呀。
桃花覺得她對人類的瞭解還是太膚淺了,就說這人類小幼崽吧,這麼小個腦瓜子,你永遠不知道里面裝的是啥。
果然,人類沒一個簡單的。
“毅兒,你爹被韃子害死了,你,很開心?”桃花不太確定的反問。
柳氏抱著毅兒的雙手也不由收緊。
毅兒不知孃親和姐姐的心思,天真無邪的臉上笑意盈盈,說話還帶著些奶氣,“開心啊,爹是韃子害洗的,那就不關姐姐的事,就不是爺奶說的大不孝,就不用砍頭了!”
桃花忽然感覺心頭一震,好似有個小錘子敲在她的心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四散開來,這感覺怪怪的,卻不讓人討厭。
所以毅兒這孩子一直擔心的不是他爹,而是,她這個姐姐!
這個朝代子女害死爹孃可是大罪,就算有不得已的理由也要被砍頭。
若子女狀告爹孃,不論緣由先打三十大板,縣官才會接狀紙。三十大板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即便最終告贏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也不被世人接受,這輩子也算毀了。
所以柳氏從不在他們姐弟面前說姓黃的壞話,這麼些年也任由黃家老東西用孝道欺她壓她,不敢有任何反抗。
毅兒幾歲的孩子一直聽著黃家老東西所謂的“孝道”,自然深受其害,小小年紀就擔心爹死了會連累姐姐。
畢竟黃家老東西深信數年前那遊方僧所言,說桃花八字不好,克父克母克親十足的災星!
桃花出生後,老東西不管病了還是傷了,甚至喝水嗆了都能怪到桃花頭上。
只要他們黃家有一點不好,便是桃花害的,老東西常言桃花已經剋死了娘,若敢克著親爹一點,便送桃花去縣衙砍頭。
這般迷信又法盲的說法自然騙不了任何一個現代人,用來嚇唬膽小沒主見的柳氏和年幼的毅兒卻綽綽有餘。
說起來桃花也想不通,白氏不是生毅兒難產死的嗎?
怎麼還能算到她頭上?
桃花腦中閃過各種念頭,兩眼卻溫柔的看著毅兒,她伸手想摸摸毅兒的小腦袋卻只夠到對方軟軟的小屁股。
她這該死的身高,沒半點前世的偉岸,桃花忍不住腹議,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吃得飽飽的,長得高高壯壯枝繁葉茂的。
“毅兒,爺奶那是胡說八道嚇唬咱的,你放心,誰也不能砍姐姐的頭。”
“真的嗎?”毅兒大大的眼裡充滿疑惑,看看姐姐又看看孃親,歪頭問道:“要是爹和爺奶都死了,那也不是姐姐克的?姐姐不會被砍頭?”小孩子果然語出驚人。
“當然不會!”
柳氏和桃花異口同聲道。
“毅兒,你姐姐說得對,爺奶那是胡說八道!你姐姐不是災星,她不會克著任何人。”
換做從前,柳氏可不敢說公婆半句壞話,可她現在已經不是黃家婦,兒女又跟在身邊,她斷不會像從前那般無用。
“毅兒乖,以後誰再說你姐姐是災星,你就告訴娘,娘去揍他!”
有時候,一個人的改變往往就在一瞬間,這一刻柳氏突然崛起,若曾經的公婆敢在她面前再這麼說桃花,她就敢擼起袖子幹他倆。
她都被黃家休了,什麼孝不孝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娘,不用你動手,女兒自己來。”
桃花在一旁接過話,自己的仇當然要自己報才爽。
“毅兒,別擔心姐姐。”桃花見毅兒眼裡還有擔憂,便說出實情安慰道:“你爹還沒死呢,姐姐是不可能替他償命的。”
就算他死了,我也不能償命。
桃花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
毅兒聽到後這才完全放下心來,高興的手舞足蹈:“太好了,姐姐不用死了,姐姐也不是災星了,咯咯咯!”
桃花和柳氏也被這笑容感染,齊齊歡笑,母子三人長得都不錯,尤其是桃花姐弟,如此發自內心笑便如桃花盛開,引人入勝。路上行人不由被他們吸引,頻頻看了過來。
一輛馬車剛從書院出來停在路邊似在等著什麼人,車廂內一名老者作文士打扮,似乎是書院的師長。
老者被笑聲吸引也不由看了桃花幾人一眼,暗贊這一家子好人才,尤其那小姑娘,不僅五官出色,氣質也出眾,動作間自有一股狂士的風流,極是少見。
即便現在時機不對,這老者依然起了愛才之心,他招來車伕迅速吩咐幾句。
於是乎正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便莫名遇到了攔路人。
桃花看著眼前的壯漢暗暗皺眉,奇怪,這人並不是跟蹤她的那兩個閒漢。
莫非這人是縣丞派來的?
她東窗事發了?
桃花暗暗提高警惕,手指已經搭在電棒開關上。
“夫人,有兩人正跟蹤你們,巣縣不安全,早日往難南走為妙。”
壯漢說完就走,那叫一個乾淨利落,留下桃花母子三人面面相覷。
“娘,我們先回客棧再說。”桃花當機立斷,拉著懵逼的柳氏急行,一邊暗暗觀察那壯漢離去的身影,可惜她這會人矮視線低,光看腚和腿哪能分辨出一個陌生人。
幾人匆匆回到客棧,門口小二見到他們仨熱情的上前。
“夫人,小姐回來了?好叫您知道,糧店和藥鋪都送了東西來,好傢伙,可真夠多的。”
“行,勞你把東西搬到騾車上,我們這就退房。”
桃花利索的吩咐小二,自己帶著柳氏二人回房收拾。
“閨女,剛才那人是誰?他說有人跟蹤我們?還叫我們往南走!”
若是往常,一個陌生人無緣無故對他們說這些,柳氏只當他得了失心瘋,可那壯漢竟說縣裡不安全要他們往南走,這話不得不讓人多想。
壯漢顯然是知道什麼的,可他們素不相識,人為什麼要特意來示警?
再者,壯漢說的有人跟蹤又是怎麼回事?
“娘,那人我也不認識,目前看來是友非敵,因為,咱們確實被人跟蹤了。”
桃花找出他們新買的衣服,一邊換衣服一邊跟柳氏解釋跟蹤的事。
“娘,跟蹤咱的就是看上咱家騾車的閒漢,您別急,他們要敢跟著咱出城,女兒自有辦法對付。喏,您跟毅兒也換上新衣吧,咱給騾車騰點地方。”
柳氏聞言可不像桃花那般輕鬆,皺著眉頭才想出一主意,她把才買的菜刀偷偷藏懷裡,以防萬一。瞥見閨女自個穿好了衣裳又在幫毅兒,柳氏連忙接手。
“桃花,我來,這新衣裳得穿裡頭,外頭再套上舊衣裳,這樣不打眼。”
桃花轉眼一想可不是這麼回事,這些生活細節還得是柳氏,“娘,您說的對,我再把舊衣裳套上,任誰都不知道我身懷鉅款。娘,一會您記得把銀票縫你跟毅兒衣裳裡,我的不用,我藏東西厲害,老鼠都找不著。”
柳氏笑著點頭,寵溺的看著女兒,一副唯女兒是從的模樣。
片刻後,三人包袱款款的出來,毅兒也揹著一個,裡頭是一條毯子和一些吃的,不重但夠大,五頭身的毅兒揹著已經大大超過他的身高,看著莫名很喜感。
“毅兒,還是孃親替你拿著吧?”
“不要,毅兒長大了,寄幾的東西寄幾拿。”
“不錯,我們毅兒是男子漢了,姐支援你。”
三人說笑著來到騾車旁,看著被喂得好好的騾子,桃花很滿意,賞了小二5個銅板便準備離開。
小二殷勤的將他們送出門,狀似隨意的問道:“夫人小姐買這麼多東西,這是要搬家?要搬去哪個鎮吶?”
柳氏正要回答,桃花適時阻止了她,衝那小二道:“不懂規矩,姐的事你少打聽。”
柳氏一愣,狐疑的看了小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