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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奇襲薊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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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行宮裡,劉辯在劉子惠的陪同下,還有郭嘉,在一間劉子惠專有的書房內;喝著味道濃厚的茶湯,劉子惠的眼神卻飄忽的往劉辯的身上打量,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恭維的話:“皇上慧眼識人,沮授等人一定能揚我軍威……”

“劉大人,你就別埋汰我了,我有多少斤兩自己清楚,現在沮授、麴義連戰連捷,但還沒有遇到扎手的活。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再說郭嘉也不是外人。”劉辯掩飾住心中的不安,露出一絲笑意;劉子惠訕笑了幾聲,抱歉地說道:“郭嘉,別見怪。”

郭嘉連忙欠身道:“劉大人的年紀足以當我的長輩,怎敢!”

“老頭子就喜歡和年輕人在一起,顯得老頭子也年輕了許多。”劉子惠說得有些言不達意,轉臉對劉辯訴起苦來:“皇上啊!你是不知道,我命苦啊!”

劉辯詫異地看了一眼劉子惠,哭笑不得地說:“劉大人,誇張了,這天下人不如你的太多,難道都生活在地獄裡?”

“那個,我不是這意思,而是我沒想到啊!這幾十年的老朋友,田豐說翻臉就翻臉,讓我這面子往哪兒擱?”劉子惠裝模作樣的低下頭;劉辯卻心知肚明,劉子惠是為了田豐來的。不過田豐的脾氣那麼倔,劉子惠的面子都不頂用,自己能有什麼辦法?

“劉大人,您老也別太擔心。”郭嘉還是起了一個謀士的作用:“田豐也許有苦衷,過一陣子就好了。”

見劉辯不吱聲,劉子惠也著急了,對劉辯說道:“皇上,你要是不幫我,我這個老頭子只能辭官回家了。”

劉辯頓時一驚,勸道:“不至於吧,就算田豐不來,那也沒什麼,劉大人你別往心裡去,這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是真名士自風流,你放心,我不會怪田豐的。”

“是真名士自風流……”劉子惠吃驚的張了張嘴,顯然,他沒想到劉辯是這麼一個隨意地性格;劉子惠也是機靈,隨口改道:“田豐為人正派,做事鐵面無私……”

“好了,您也別給他戴高帽子,田豐是什麼樣的人,有多大的能力我都清楚;但是上杆子的買賣不是買賣,我想要知道你一定要我用田豐是為什麼?”劉辯舉手投降道,劉子惠的話傳出去也是一種傷害,不用正派人當官,自己豈不是一個昏君。

劉子惠一下子來了精神,將手中的茶碗放下,比劃著說:“皇上你看,現在鄴城的形勢確實不錯,甚至冀州幷州都欣欣向榮,可是你是皇上,你要安排你的人去每一個州每一個郡,缺人啊,田豐就是一具千里馬的骨頭,可遇不可求啊?”

劉辯暗暗吃驚,劉子惠竟然一眼能夠看出鄴城的缺陷和自己將來發展的短板,這些老狐狸沒一個是吃素的;郭嘉搓著雙手,赫然插話道:“主要是田豐,他要是覺得我們的理想與他不同,估計怎麼求都是不行的,劉大人,你和田豐是朋友,他的想法是什麼?權力,抱負,賞識,還是百姓?”

劉辯愕然,郭嘉說的話幾乎就是把田豐琢磨透了,劉子惠要是真能說出來,那也好對症下藥。

劉子惠一副遇人不淑的樣子,隨即呵呵笑出聲來,對劉辯道:“郭嘉快成精了。我這位老友看重的就是面子,自己的面子,百姓的面子,就是沒有上位者的面子。”

劉辯點點頭,劉子惠沒說錯,田豐要不是這樣,在歷史上也不會和賞識他的袁紹衝突,最後被袁紹賜死。劉辯很乾脆地問:“我不是一個死要面子的人,田豐有什麼條件?”

劉子惠訕笑道:“田豐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甄逸,甄逸曾經做過一任縣令,但現在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和荀表差不多;田豐希望皇上見見甄逸,認為甄逸可以給皇上不少幫助。”

大漢還有純粹的商人?甄逸,中山無極人,家中世襲二千石俸祿的官職,甄逸本人曾經官至上蔡令,妥妥計程車族豪門;經過不到二十年的積累,現在是冀州最大的商人,生意遍及每一個行業。這樣的人要是純粹,劉辯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商人是不純粹的。

郭嘉忠實地執行著自己的職責:“劉大人,甄逸見皇上,是要獻金、買官、還是生意?”

劉子惠做事老練,自然不會連這樣的事情都不預先問一聲;劉子惠答道:“甄逸想跟在皇上後面,在冀州辦一個冀州商號。”

劉辯微微一笑:“我現在正缺錢,你告訴田豐,我同意見他和甄逸了,不過要甄逸先弄一批糧食給我。”

劉子惠笑道:“這是應該的,臣一定把話帶到,一萬人一年的軍糧。”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看來甄逸先說了價格,那就好辦了;荀或滿面春風走進來,揚著手中的卷宗說:“公孫瓚已經把黃巾軍趕回青州,殺敵五萬人,俘虜七萬。”

“太好了,讓黃龍士辛苦一趟,去幫著公孫瓚說服這七萬人投降。”劉辯興奮地站了起來:“要是公孫瓚不要這些俘虜,全部弄來鄴城,繳獲的物資,就全部給公孫瓚算了。”

荀或笑著說:“公孫瓚只要俘虜中的一萬壯勞力和五千名女人,剩下的人都不要;他現在急著殺回幽州,問的就是這個事。皇上,馬大人的意思就是,按照我們上次說好的,讓公孫瓚兼幽州刺史,沮授為奮威將軍,麴義兼涿郡太守。”

郭嘉插話說:“傳檄幽州,從幽州牧劉虞開始,只要認罪獻城,一概赦免。”

劉辯一拍手說:“好就這麼辦,再派人去遼東遼西宣讀聖旨,朕正式冊封丘力居、蘇僕延為單于,等平定幽州以後再商議細節。”

劉辯留了活口,為日後跟這兩個單于攤牌做準備;但是劉辯和荀或等人都知道,丘力居、蘇僕延不會在意這個活口,烏桓族還是相信誰的拳頭硬誰說的話算數。現在丘力居、蘇僕延只會藉助劉辯的冊封在遼東遼西瘋狂地搶地盤,而劉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劉虞在幽州分心。

前線接連不斷的捷報,讓鄴城上上下下都鬆了一口氣,難樓、烏延逃回幽州,青州黃巾軍也不得不放棄攻打渤海的計劃,轉向東郡;誰都明白,隨著公孫瓚回師北上,劉辯討伐幽州的戰爭是不可避免了,劉辯的檄文,只不過是大戰前兆。

劉虞沒有理睬劉辯,公開宣佈歸附洛陽,幽州從事程緒勸阻,被劉虞直接下令推出去斬首,頓時讓幽州上上下下的人不敢多言。整個幽州迅速進入了戰爭準備的階段,劉虞根據戶籍,下令在幽州調集烏桓、鮮卑、郡兵十萬人,準備與劉辯軍決戰。

只能說劉辯的皇帝身份還是有點用處的,就在涿郡西面,兩軍不斷接近的時候,護烏桓校尉邢舉率軍臨陣倒戈,導致聚集在西線的一萬多烏桓軍進退失措,輕而易舉地被麴義、沮授擊敗。跟隨邢舉倒戈的有四千漢軍,這一戰斬殺、俘虜烏桓軍三千人。

張燕同時殺出黑山,和麴義從西面、南面兩個放向攻入涿郡,劉虞急忙命從事鮮于輔趕赴前線,鮮于輔在難樓的援軍和彌加、素利的六千鮮卑騎兵到達後穩住陣腳,加上劉虞又調來兩萬人馬,繼續在涿郡與麴義、張燕對峙。

可是劉虞沒想到公孫瓚膽大妄為,公孫瓚讓田楷、公孫越帶著大軍在後面緩緩推進,自己和嚴綱、鄒丹帶著一萬騎兵直接繞開城池走原野,穿過廣陽郡進入右北平,加上劉虞手下的從事公孫紀做內應,公孫瓚在夜裡殺入薊縣,滿城放火,一舉擊敗劉虞軍,斬殺俘虜劉虞部下三萬人,生擒劉虞本人。

腹背受敵之下,得知劉虞被擒,涿郡的幽州軍大亂,下面的將士變得毫無鬥志,每天都有人逃跑;樓難也率領烏桓騎兵退回上谷,鮮于輔、彌加、素利在鮮卑騎兵的掩護下逃走,剩下的五千多郡兵全部投降了麴義。

鮮于輔有鮮卑騎兵同行,原本準備去廣陽、漁陽收攏劉虞舊部,繼續與公孫瓚打下去,沒想到劉辯封丘力居、蘇僕延為單于,兩人出兵攻打漁陽,讓鮮于輔只能放棄原先計劃逃去上谷郡。

劉辯接到捷報,讓公孫瓚把劉虞押到鄴城,命公孫瓚管理上谷郡、廣陽郡、漁陽郡、右北平郡、遼西郡、遼東郡、玄菟郡、遼東屬國、樂浪郡和冀州的渤海郡,穩定幽州局勢。另外命張燕為代郡太守、麴義為涿郡太守、烏延為單于,分為三路繼續攻打代郡、上谷郡,沮授、邢舉兩軍被劉辯調回鄴城。

前去宣讀命令的簡雍被劉辯留在了涿郡擔任涿縣令,簡雍也和麴義說白了,皇上的意思就是讓自己照顧盧植和劉備的家人族人,沒有其他的意思。麴義也曉得自己掛一個涿郡太守只是為了攻打樓難那些人,盧植又其實他麴義能得罪的,當即表示沒有關係。

簡雍和張飛算是衣錦還鄉了,兩人在涿縣一露頭,原先與劉備、蘇雙有聯絡的烏桓小部落都紛紛派人來接上關係,這些部落已經散居在涿郡,和四大部落已經沒有一絲關係,簡雍招募了三百多騎兵,讓張飛一起帶回鄴城。

幽州的訊息傳到河內郡,鄭泰、王匡和鮑信是喜出望外,劉虞號稱十萬雄兵,也就十幾天的時間就灰飛煙滅,足見劉辯這邊的運氣是擋也擋不住;袁紹暗叫好險,要不是許攸、高幹等人勸阻,自己差一點就是火中取栗。只是對於袁紹來說,憂慮遠大於喜悅,他的憂慮來自洛陽,來自正在奔向洛陽路上的袁術。

大漢的大家族,尤其是家大業大的豪門,其實都希望下一代能守住家業,很多豪門選擇了資質中上等子弟,甚至是平庸嫡子繼承家業;那些出類拔萃的弟子,不管是嫡子庶子,更多的是拋到外面,迎著暴風雨成長。

只是在動盪的時代,沒有人能置身事外,而在風雨中,依舊能看到家族的影響力,這也是袁紹現在更加痛恨袁術的一個原因;趙升那個笨蛋,刺殺這麼一個紈絝子,竟然損失了潛伏在袁術身邊的十多名暗樁和三十多名武林好手,趙升自己也僅以身免,負傷逃出追捕圈,六國,就是一個狗屁。

趙升刺殺袁術失敗,激怒了那個原本準備混混日子的傢伙;袁術一怒之下,讓在潁川的潁川太守崔烈父子帶兵北上,與自己、豫州刺史孔伷一起增援洛陽城下的孫堅孤軍。

隨著劉辯在幽州的成功,皇甫嵩在關中按兵不動,張溫、蓋勳的大軍殺入河東,董卓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堅守洛陽的可能,袁術此刻全線壓上,很有可能率先殺進洛陽。

如果袁術死了,袁紹很有把握拿到袁術的大部分政治遺產,而現在,袁紹只能在進洛陽,還是另尋一塊地盤之間選擇。眺望著遠處的黃河,滿眼是春天的景色,袁紹竟然有了一點秋天才有的傷感味道。

許攸走到袁紹身邊,和袁紹一樣看著遠處的風景,彷佛心不在焉地說道:“如果你不滿意做一個衛將軍,屈居在袁術之下,還有一條路,我們吞併劉岱的人馬,殺回東郡、陳留,佔據兗州,圖謀徐州、揚州,在東南擁兵自重。劉辯的當務之急是滅了劉協、董卓,絕不會公開責怪你,最起碼你有幾年的時間。”

袁紹沒有扭頭,同樣像是自說自話:“需要一個能讓劉辯下臺階的理由。”

“黃巾軍。”許攸果斷地說:“青州黃巾軍渡河失敗,和我們一樣只能選擇山東、河南,最有可能進攻兗州,劉辯一直讓曹操守在東郡北面,就是有這個擔心。說實在的,劉辯那邊的目光,遠大到讓人髮指的地步。”

許攸當然清楚,袁紹走出那一步與反叛沒有分別,要是劉辯還有想對付洛陽這樣留有一手,袁紹去東郡就等於掉進坑裡,許攸不能讓袁紹責怪自己,特地把該說的話全部說到位,讓袁紹自己去選擇。

一直到兩人分開,袁紹都沒有給一個明確的答覆;但是袁紹一回到帳內,就把袁譚和高幹找來,一個是自己的長子,一個是自己的外甥,袁紹想聽聽家人的意見。高幹沉默半天說:“許攸的計策是一條絕路,成功得可能不超過三成,但如果舅舅不願意屈居人下,這也是唯一的一條出路,就賭劉辯與董卓三五年分不出勝負。”

如果袁術真做了驃騎大將軍,袁紹前面就有了袁術、何苗兩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問題是劉辯並不是依靠袁術兩人才有今天的局面,張溫、盧植那些老將不說,甚至蓋勳、公孫瓚都有可能排在袁紹前面,這讓袁紹如何自處。

袁譚看了看錶哥高幹問:“如果讓曹操、逢紀他們作為我們的內應呢?”

高幹笑道:“那是不可能的,這些人當初跟隨舅舅,明顯是希望靠袁家的力量做官,幹一番事業;現在劉辯那邊贏面很大,袁家的資源差不多在袁術、袁閎手中,他們怎麼會在這時候投奔過來?”

高幹的話刺激到了袁紹的心絃,往事歷歷在目,讓袁紹瞬間做了決定:“把許攸找來,我們去東郡。”

許攸給袁紹出了一個主意,就是出其不意,現在需要裝模作樣地去攻打洛陽,袁紹也應該去見劉辯表表忠心;而在水到渠成的那一刻,突然兵發東郡,至於理由,有袁術在洛陽,兩人糟糕的關係世人皆知,袁紹不愁找不到理由。袁紹立即下令攻打洛陽,派遣鮑信、顏良過河做出進攻勢態。

接二連三的失敗,讓董卓面臨著巨大的壓力,董卓向李儒問計,李儒當然明白,現在洛陽的軍隊已經是沒什麼信心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董卓要是弄不好都能把漢獻帝劉協送給劉辯求和,這是李儒不能接受的。

李儒決定勸說董卓遷都長安,小心翼翼地說:“史書記載,武帝劉徹曾經與群臣飲宴說漢有六七之厄,天運就要重新來過,六七四十二,正好到了劉協這裡,岳父無需擔憂。”

董卓驚訝得長大了嘴:“武帝,武帝真說過這樣的亡國之言?你不會湖弄我讀書不多吧?”

也不怪董卓懷疑,當皇帝的哪一個不說自己應天受命,希望自己的朝代萬世不絕?漢武帝這樣說,不是酒喝多了,就是瘋了;李儒微微一笑道:“這才是武帝了不起的地方,他還說,自古以來沒有哪一姓是能夠長久稱王的,一旦真的大漢滅亡,取代者就算不是我劉家人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李儒的話說到了董卓的心病,董卓頓時坐直了身體問:“武帝還說了什麼?”

“代漢者,當塗高也。”

“什麼意思?”

“能取代漢室的,一定是個高大尚的人物,比如岳父你。”

李儒的話讓董卓興奮異常:“你真的是這麼看的?”

“當然。”李儒說謊從來不需要打草稿:“只是現在劉辯風頭太勁,我們要保住實力,才能等到那一刻;洛陽不易久留,關中才是岳父你的基業,可以先以劉協的名義遷都長安。”

“好,好,好。”董卓搓著一手大手對李儒說:“去把何顒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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