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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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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回答,王凌說能看到對面的另一家酒肆,董昭走過來看了一眼笑道:“那是漁陽酒家,許大人,有戲,要是從對面的酒肆後門出發,正好可以提前趕到曹操消失的那條線路上,跟蹤鄭泰的人還發現不了。”

許相向法正問道:“法正,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法正早有準備,他趕緊回答道:“許大人,董大人言之有理,我們馬上去查!”

王凌立即站起來,和劉銅帶著人馬下樓去查對面的酒肆;法正看了看許相,許相擺手說道:“董大人是自己人,你有什麼就說什麼,不用顧忌太多!”

“是,許大人,我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曹操要見的人如此重要,他在要鄭泰配合的時候,不會不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法正調整了一下呼吸說:“我們能不能從鄭泰下手?”

許相心頭一驚,這的確是有可能的,否則鄭泰也不會幫曹操;如果真是這樣,就算自己上門詢問,鄭泰也不會告訴自己,那絕對是一件顏面無光的事情。法正不會不知道是這個結果,那麼法正的意思,應該是抓捕鄭泰;這傢伙的膽子真大,就是自己,也不敢輕易去動這位大爺,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許相輕輕拍著桌桉,厲聲說道:“這件事情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但是不能動鄭泰!”

可是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董昭的臉色卻是有些不好看,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許大人,我倒是覺得還有一個可能,並不需要去面對面硬撼鄭泰。”

董昭的話讓許相和法正一愣,他們都知道董昭做事果斷,才會被劉辯提到衛尉的位置;董昭現在突然開口,兩人詫異中有些欣喜,許相沉聲問道:“董大人請講。”

董昭的臉色有些尷尬的說道:“這些賓客來赴宴,肯定是在鄭泰和曹操赴宴之前,我們問一問是誰通知他們的,作為查桉慣例,他們應該不會隱瞞,要是有人隱瞞,那就是心懷鬼胎;知道了誰是真正的召集人,我們各方面的調查才能明確方向。”

聽到董昭的這番話,許相也是覺得很有道理,頗為贊同,能躲開鄭泰,確實沒必要硬來;對於得罪那些小人物,許相反而不以為意,老實說,他許相得罪的人夠多的了,不在乎再多幾個。

“董大人說的有道理,我們馬上派人去詢問!”許相滿意地向董昭點了點頭。這一幕真是讓一旁的法正驚詫莫名,不由得對董昭更是高看一眼,他知道董昭在劉辯陣營裡背景很深,可是也沒有想到,會深到這樣的成程度,許相可是很少對人讚許的;對於這一點,法正可以說是看得一清二楚,就算是許相是上司,法正也是不以為然。

許相這時又轉頭對法正問道:“鄭泰再城中的住處在哪裡?”

法正趕緊回答道:“鄭泰在鄴城買的院子,一座能容納兩百人的大院子!”

“這麼大手筆?”許相不禁有些詫異,他知道鄭泰有錢,可是沒有想到鄭泰會有錢到這種程度,“有機會去他家裡看看!”

法正笑笑,出去安排劉銅趕緊去詢問那些賓客;正如董昭所料,不是每個人都是鄭泰那樣的人,絕大多數人都說了,但是結果大出所料,竟然是鄭泰和曹操分別通知的人,跑腿的人是曹操的妹夫任畯與鄭泰的舊部袁春卿。

任畯就在羈押的人員當中,立即被提到許相面前,看見許相,任畯依舊沉著:“見過許大人。”

“任畯,我們也用不著多說什麼了。”許相微笑著說:“我就是想知道,你搶在曹操前面來鄴城請客,是曹操的主意嗎?”

任畯望望許相:“出什麼事了嗎?”

“曹操不見了,應該是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不用擔心,曹操很快會出現。”許相不急不忙地說道:“我很好奇,曹操為什麼請客,買單的人不是鄭泰嗎?曹操不怕喧賓奪主?”

任畯是多年的老吏,呵呵一笑說:“許大人,我就是一個跑腿的,曹操就算失蹤,那也不犯法吧。”

許相笑道:“當然,只是,你是曹操的族妹夫,有好事的時候未必想到你,但是為難的時候就讓你出來頂雷。你相信吧,我一定能找到你犯法的證據,比如在雲中,你搶劫了過往商旅的糧食,還做假賬,用糧食和鮮卑人換戰馬。”

任畯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明白許相說的是實話,雲中現在能得到任何對曹操不利的訊息,塞外的軻比能更是會不遺餘力表現自己對劉辯的忠誠;最關鍵的是,這些事都是存在的,許相要是想讓自己承擔後果,曹操絕不會出頭說是他曹操下令的。

許相接著說道:“你為曹操送了性命,值嗎?”

問完這句話,許相就走了,任畯一個人在審訊室裡坐了半個多時辰,終於走到門口,對看門的獄卒說:“我要見許大人,我有話說。”

任畯說出來的情節很簡單,曹操是在夜裡見了一個蒙面人後,就安排任畯先行一步;任畯看到了蒙面人的背影,但是沒認出蒙面人。許相無所謂,許相更看重任畯本人,頷首笑道:“足夠了,任大人,歡迎你加入青銅司。”

任畯沒有拒絕,長嘆了一聲問:“你不怕我假意答應,然後告訴曹操。”

許相無所謂地說:“以曹操的疑心病,他會相信你嗎?”

任畯無語,他比許相更熟悉曹操;沉默了一炷香的時間,任畯咬咬牙說:“你贏了。”

任畯的表態很及時,曹操出現了,還跑到青銅司來說自己沒事,當時就是酒喝多了,趁著鄭泰沒注意跳下車去醒酒,結果醉意朦朧下也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這一睡就是幾個時辰,剛剛醒來才知道,滿城在找他。曹操謝了史阿好意,也把自己手下的人都接了回去。

只是曹操不知道,青銅司從漁陽酒肆那邊開始的追查有了結果,王凌找到了目擊證人,證明魏郡的一名官員倉慈,坐著驢車從酒肆後門向東,在楊樹巷子口接走了一個人。目擊證人沒看見曹操的長相,但是看見了曹操的服裝,描述的樣子與曹操穿的基本上一樣。

鄭玄在許昌呆了五天,等崔均說洛陽的府邸弄好了,鄭玄就直接去了洛陽。就在鄭玄回去不到十天,劉辯手下大將徐榮在涿縣城下大敗閻柔,將文則、閻柔聯軍趕出了上谷郡,宣告著討伐劉辯的幽州各路大軍全部失利。盧植說服了附從王蹠金的幾家豪門做內應,張飛率部突襲令支縣得手,王蹠金投降;關靖率領得勝之師進入遼西,接任遼西太守。

丘力居在東邊襲擊了各路叛軍的潰散部,讓戰局的天平徹底沒了懸念,接到盧植的推薦,劉辯任命盧植為驃騎大將軍、幽州刺史,關靖為遼西太守,田楷為遼東太守、公孫越為漁陽太守,徐榮為涿郡太守、田疇為上谷太守、夏侯惇為燕相、陳忠為右北平太守、趙浮為廣陽太守。

劉辯對幽州只有兩個要求,一個抓緊時間收復上谷郡,劉辯不在乎閻柔死活,只在乎鮮卑、烏桓是不是投降,為此,劉辯任命荀衍為護烏桓中郎將;荀衍在對付曹操一戰中立下大功,但是隨著荀或到鄴城出任尚書令,荀衍的獎賞就有些尷尬,劉辯直接把荀衍調到幽州,也是為了加強幽州的力量。

幽州八郡國,五個是新調動去幽州的太守,都不是原來公孫瓚的人,讓劉辯的力量迅速增加,劉辯直接要求三司上報去幽州的人選,明擺著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把幽州納入囊中。

東漢城中為閭,郊外為裡,一般居民多居於城外,涿縣模彷博陵,做貿易的南市和馬市也都位於城外,所有街區都用夯土的坊牆隔起來,就像後世的封閉小區,不允許破牆開店。所以多的是推車挑擔的小商小販,整個城內,只有大街上的酒樓和背後街巷的青樓才是消費的固定地點。

涿鹿酒樓是涿縣城最大的一座酒樓,離郡守府近,酒菜又好,到了晚上是一席難求,很多官吏在下班以後都會到這裡聚一聚,和同事聊聊八卦再回家,單身在涿縣的人就更不用說了,一人不飲酒的老黃曆早就不知被扔到哪兒去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往往要聽到宵禁的鼓聲,才會步伐蹣跚地離開。

但是今天,大白天的涿鹿酒樓就營業了,郡守徐榮宴請前來宣讀旨意的大鴻臚王柔,兩人是熟人,很隨意,都沒有招呼其他的人;郡守給誰不是做,徐榮屬於那種實力派,也是劉辯非常看好的一個人。但是大鴻臚王柔親來,徐榮感覺到了壓力。

王柔是太原王氏的別支,因為從一開始就跟隨劉辯,躋身九卿行列,鄴城的九卿最早是太常吳循、光祿勳吳匡、衛尉王匡、太僕韓馥、廷尉閔純、大鴻臚王柔、宗正劉子惠、大司農張楊、少府許相,隨著吳匡、韓馥、閔純先後改變職務,劉子惠、王匡、許相又不好打交道,王柔的名聲在朝堂上無限地被放大。

只有徐榮似乎毫不在意,接完詔書就請王柔到了酒樓,二樓的宴會廳,作陪的只有張飛、簡雍,其他人都沒有喊,一則是涿郡的事確實忙,二則徐榮怕幽州的這幫傢伙亂說惹得王柔不悅,幽州豪傑在公孫瓚的培養下目無餘子,王柔這樣的人物,在那些人眼裡,很可能不會比路邊一個賣菜的強多少。這樣想想也沒什麼,可要是給王柔看出來,徐榮這頓飯不如不請。

徐榮聽著簡雍等人和王柔談笑風生,心思全在今天的菜上,徐榮不是吃不了苦的人,穿越以後哪怕大小算個人物,在吃東西上一直不怎麼講究,哪怕到了涿縣依舊是是這樣。徐榮現在的伙食不錯,差不多每天有肉,但關鍵的是,菜做得太難吃;涿鹿酒樓號稱涿縣第一,徐榮就像看看他家菜到了什麼地步。

酒樓菜的味道確實不錯,徐榮簡單嚐嚐,確實是自己到幽州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就在徐榮耐心地對付一塊紅燒肉的時候,王柔忽然說了一句:“劉大人,關靖已經去了遼西,你打算還是獨自對付閻柔嗎?上谷郡可是出入塞外的必爭之地。”

徐榮笑了笑說:“我們依靠的是冀州之富,閻柔指望的是鮮卑之強,只要雲中沒搞定,上谷郡的事沒有三四年時間分不出勝負,況且那個神出鬼沒的六國盟還在,遲早會出現攪局的,幾年以後的情景有誰知道,興許涿縣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王柔點頭說:“徐大人言之有理,我今天帶來了一位徐大人的故交,我已經讓人去請了,現在差不多應該到了。”

自己的故交,徐榮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很不好,自己一介武夫,哪有什麼故交,王柔弄這樣一個人來,徐榮敢確定自己肯定不認識;好在張飛對徐榮的事情最上心,裝作無意地起身去外面看了看,等看到一位美女下了馬車,張飛回到宴會廳,開著玩笑說:“徐大人,是來了一個你認識的人,好像是華雄的夫人,我在鄴城見過。”

徐榮的腦海裡勐然象被敲打了一下,一時間愣住了,華雄的夫人可是公孫度的族妹,叫公孫雪,他來涿縣做什麼?簡雍看到徐榮的神情,笑著站起來說:“我和公孫雪姑娘也算是舊識,我替大人去迎接一下。”

王柔和簡雍都看見了徐榮的表情,王柔暗自點頭,李肅那個傢伙說的沒錯,徐榮和公孫雪之間,一定還發生過不為人知的事情。公孫雪已經三十出頭,穿著一身已婚夫人的衣服,在簡雍的陪同下步入宴會廳,王柔向眾人介紹說:“華夫人前來,就是協助徐榮將軍穩定涿縣的,聽說陳紀和公孫度都在閻柔軍中。”

徐榮頓時明白了,朝廷顯然清楚自己和公孫度的關係,甚至都清楚自己和公孫雪的交往,王柔前來,就是在面授機宜;好在在動盪的時代,很多事都見慣不慣,徐榮起身邀請公孫雪入座,公孫雪搖搖頭說:“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簡雍的目光中射出難有的寒光,他怎麼也沒想到,王柔會來這一手,說白了,就是栽贓;大漢重男輕女,就算公孫雪在家中也沒有什麼地位,以簡雍的智慧不用琢磨也明白,公孫雪和華雄就是一場政治聯姻。現在公孫雪要是和徐榮單處,不管結果如何,徐榮都等於與公孫雪產生了不清不楚的關係,徐榮還沒有辦法解釋,解釋了也沒人相信。

徐榮看看公孫雪,他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望望張飛,又望望簡雍,看兩人都是鼓勵的顏色,於是答應一聲,和公孫雪到了隔壁的一個小廳。簡雍沒有讓酒樓的夥計靠近,自己奉上兩碗茶,退出房間,虛掩上門,站在門外的走廊等待;公孫雪看著徐榮,“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徐榮你現在名傳天下,現在是涿郡郡守,如何還是這樣無趣”。

公孫雪這一笑倒是徐娘半老的風情,徐榮遲疑地說:“華夫人,有事情儘管說,多年征戰,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了。”

公孫雪目露不屑之色說:“你終於成為一方諸侯,很多人都開始覺得你有用處了,我的任務就是勸說公孫度迴歸朝廷,還不是為了給你臉上爭光。”

徐榮覺得一肚子委屈,但又沒有理由辯白,誰叫佔據了現在的位置;徐榮緩緩地說:“公孫度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你的機會很小,這一次如果閻柔攻佔整個幽州,那麼形勢將是另一個樣子。可是現在,閻柔屢戰屢敗,老本都快輸光了,別說公孫度,就是文則,閻柔也不會相信,聽說閻柔已經吞併了文則快一半的人馬;這樣的情況下,公孫度的處境可想而知,你要是與他書信聯絡,一旦被閻柔察覺,你就是害了他。”

公孫雪的心裡掀起了驚天狂瀾,徐榮心機之深沉,眼光之出眾,就是王柔也不能相比;公孫雪忿然問道:“你說該怎麼做?”

徐榮說不出話來,對面陣營的公孫度不管死活,都不會妨礙他走上人生的巔峰;其實對於公孫度來說,絕對更看重權力一點,生與死,對於公孫度來說,似乎沒有那麼重要。只是自己一個決定,將公孫雪這樣的一個小人物捲入了旋渦之中,徐榮於心不忍。

徐榮不知道這件事背後是不是王柔在操縱,還是有更大的人物,徐榮不知道是不是該把自己的感受告訴王柔?徐榮雖然平日裡對王柔表現的尊敬無比,但是在個人性格上,他和王柔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徐榮性格過於鋒利,長期戰鬥在第一線養成的思維習慣,讓他在處理問題的時候,更多的選擇最簡單的辦法。

但王柔不是徐榮同一類人,在找到妥善的處理辦法之前,徐榮決定先等等,看王柔的反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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