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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孩兒來說,對於時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概念。
轉眼妹妹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一個月了,我這三年多晚上睡得都很好,從剛出生那天晚上聽到大門口那些無名眾生的叫聲後,每年三太祖父都會來我們家裡唸經畫咒,也算是平平安安的過了三年多了。
“跟我走吧!跟我走吧!”這天晚上我被吵醒了!感覺自己都起雞皮疙瘩,有點冷,而且感到恐懼。
“跟我走吧!跟我走吧!”母親睡在床的左邊上睡得很沉,看樣子根本不會醒來,妹妹睡中間,但我看不到她的臉,她太小了,十五瓦的暖光電燈炮也不是很亮,我睡在床右邊靠最裡面。隔著蚊帳只濛瓏的看到一個成年人高的男性,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不知道為什麼母親竟然沒有醒,或許是母親聽不見這個聲音,也許是母親聽見了醒了但也動不了。
我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就醒了,我想起身推母親,可是我動不了,只有眼珠子可以動。
我一直硬挺著,全身緊繃睜大眼睛斜視著床邊,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眾生一直站在床邊,直到公雞打鳴,我才可以動,全身虛脫躺在床上,直到天亮了窗戶有光了我才敢睡著。
“晨晨!晨晨!今天怎麼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以前可是天天早早就起來了!”我還沒睡醒,母親撩開蚊帳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搖了搖我的手。
“媽媽!很晚了嗎?我還很困!我還想睡!”我翻了個身又想睡。
“晨晨!不可以睡這麼晚,要養成早起的好習慣,以後上學了要早早起的!要乖乖的哦!”母親拉開被子拉我起來。
“媽媽!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去上學!”我真的很喜歡去學校。
“要到七歲才可以上小學的,每個小孩子都一樣!”母親拿了雙布鞋給我,布鞋是母親自己縫製的,我在家裡最喜歡穿母親做的布鞋。
“晨晨!過來把你的粥吃了!等下吃完了粥,去前面看著你妹妹!”母親又拿出藥材粥。
“媽媽!我能不能不要吃這些粥了!?”我真的不喜歡這種肉粥的腥味。
“等你上學了就不用吃這粥了!”母親看著我,摸了摸我的頭髮。我的頭髮與爸爸媽媽與哥哥妹妹都不一樣,他們都是黑黑的頭髮,而我頭髮是黃色的,而且還卷卷的。
“媽媽今天出月子了!你妹妹一個月了!你三太祖父今天會來,還有你奶奶的那個妺妹也要來,你叫她姨奶奶!他們來了,你要先叫人!知道嗎!”母親叮囑道。
其實母親不用叮囑,每次有親戚或者爸爸的朋友上門,我都會打招呼的。
“叫你哥哥別到處亂跑!他太不讓人省心了!”母親嘆了口氣。
“知道啦!媽媽!我要吃粥了,粥不燙了!”我低頭吃粥。覺得母親怎麼變得有點像祖母那樣囉嗦。
“寧寧媽!寧寧媽!”門口有人在叫。
“來了!來了!”母親出去了,我繼續吃粥。
“哦!是姨媽來了呀!娘在裡屋弄午飯呢!應該快好了!”母親手裡提著姨奶奶帶來的袋子,引著姨奶奶進來。
“姨奶奶好!”我站了起來。
“囡囡真乖!在吃飯呢!?”姨奶奶笑呵呵的。
“晨晨今天起得有些晚,都差不多中午了才起來!這不!剛吃早餐!”母親笑著說。
“小孩子又不用做事,想睡到什麼時候都可以!”姨奶奶擺擺手。
“小孩要養成早起的習慣!要不以後上學,需要早起而起不來可怎麼辦!”母親看著我說。
我覺得母親說得對,就是要早起早睡才好,我也喜歡早起早睡,可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所以我才起晚了,昨天晚上看到和聽到的,我還不確定要不要告訴母親。
“寧寧爸!出來接東西了!”門口好像是三太祖父的聲音。我跑到門口,真的是三太祖父。
“來啦!來啦!三太爺爺是早早出來了吧!”父親接過三太祖父的包包。
“三太爺爺好!”我看著三太祖父,他每年看起來都一個樣。
“喲!晨晨長得比寧寧還高一點啊!”三太祖父笑呵呵的摸了摸我的頭。
“寧寧那臭小子!天天不好好吃飯!當然不長個”父親望向門口,哥哥一定又是在門口玩土塊了。
“男孩子調皮搗蛋點正常!"姨奶奶走過來道:“三爺爺是從家裡來還是從別處來”
“昨天給那家人的孩子排了八字,太晚了就在那休息了!”三太祖爺爺看了姨奶奶一眼。
“那我們去吃午飯吧!飯菜都做好了!”父親轉身往裡屋走。
“走走走!吃飯去!”三太祖父用溫和的語氣說。
“爸爸!我剛剛吃飽!我就不吃了!我可以去門口玩嗎!?”
“去吧!別跑到馬路就行!順便叫你哥哥回家吃飯!”父親揮揮手。
“哥哥!爸爸叫你回家吃飯!”我跑到門口的李子樹下,哥哥真的是又在玩土塊。
“那我回家吃飯去了!你呢?”
哥哥掃了掃手上的泥土。
“我吃飽了!”我閃開遠離哥哥一點點,哥哥其實用水洗手就可以,幹嘛又掃又拍的,弄得都是塵土到處飛。
“那我去吃飯了!”哥哥跑得挺快的。
我望著哥哥跑得飛快的背影,虎妞一如往常的坐在大門口邊上,虎妞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總覺得,虎妞的眼神像人,而且是熟悉的人,虎妞比哥哥的年紀都大,母親說她結婚的時候虎妞已經是成年的獵犬了。
“晨晨!這都中午了,太陽那麼大,天氣這麼熱,你怎麼還在外面曬!進屋裡去!”三嬸嬸抱著堂妹走了過來。
“三嬸!我剛剛出來的!是爸爸讓我出來叫哥哥回家吃飯的!”我抬頭望向三嬸懷中的堂妹。
“那你哥哥呢?”三嬸看了看四周,也許剛才三嬸過過時沒有注意到我和我哥。
“哥哥已經回家吃飯去了!三嬸您也進去吃飯吧!”
“那晨晨呢?你不進去吃飯?”
“我剛剛才吃了粥!現在還不餓!不過我有點困,想再睡會覺!”
“小孩子吃午飯後睡個午覺也是很好的!你和三嬸一起進屋吧!”三嬸抱著堂妹往屋內走,示意我跟上。
“三嬸!我不進去飯廳了!我進我媽臥房睡覺了!”我爸與三個叔叔還沒有分家,都是住在這棟祖父建的房子裡。
“去吧!去吧!”三嬸說話大都是簡單又幹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