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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步出山谷,轉而前往山巒的另一面。
他的精神力量向上延伸探索,依舊未能捕捉到駐顏果的絲毫痕跡。
既然如此,唯有直面上山之路。
這座山岩壁陡峭,路徑未被踏足,自然難以攀登。
這對江山而言並非難題,他從指環中取出一柄特製短刃,施展輕盈的御風之術,僅一躍便跨越至十米之外的空中。
當身體於空中無所依附之時,短刃已穩穩嵌入岩石之中。
自上次以飛劍掘石之後,江山特地煉製了這把鋒利無比的短刃,所用材料正是從楊家地下室得來的珍貴煉器素材,用來攀登山崖恰到好處。
他一邊穩步上升,一邊用精神力掃描整座山峰,直至登頂,卻仍未發現任何植被生長的跡象。
這是一座荒瘠的石山,寸草不生,若有生命存在,必定顯而易見。
江山稍作調整呼吸,連續使用御風術攀爬了一千多米的高度,即便是他,也感到些許疲憊。
山頂一片寂靜,他俯瞰向山谷的方向,先前四周還被雲霧環繞,此刻雲霧似被風吹散,谷中眾人仍在不懈地搜尋。
千米之下,人群渺小如蟻,正如蟻群忙碌地尋覓食糧。
江山無暇過多留戀山下景象,再次釋放精神力,這次終有所獲。
原來,在山谷一側,距山頂約兩百米下的位置,竟有一片植被茂盛之處。
距離山頂兩百餘米,意味著離山谷有八九百米遠,難怪先前在谷底未能探測到。
他的精神力探測範圍僅限於三百米左右。
江山心中一喜,隨即沿著巖壁縱身躍下,腳尖在岩石突起處輕點,繼續向下。
幾個跳躍後,他平穩降落在那片生機勃勃的植物旁。
此處竟是山體凹陷形成的一個寬敞空間,大小與房屋相仿,其中竟覆蓋著非同尋常的土壤,而那些鮮綠的植物正生機盎然地生長其上。
江山仔細端詳,那果實紅白相間,散發著淡雅香氣,無疑便是他苦苦尋找的駐顏果。
他先將枝葉果實一併收入指環,隨後開始尋找赤霞花。
相較於駐顏果,他內心更渴望得到赤霞花。
遺憾的是,遍尋不獲。
要知道,這兩種植物本該在同一環境下共生。
面對尋覓無果的現實,江山雖感無奈,只能選擇放棄。
雖然獲得了駐顏果,但他的心情並未因此大好。
不過,他的沮喪並未持續太久。
修仙之路漫長且充滿挑戰,這樣的小挫敗不過是沿途的塵埃而已。
江山敏捷地重登峰頂,鑑於雲霧已散,擔心谷中之人可能注意到他的身影,他決定速速離開。
而此時,山谷中的年輕道姑忽然抬頭,驚異萬分地指向山頂,喊道:“師父,快看!山頂那邊有人在攀爬呢!”
中年道姑隨聲張望,卻只見一片空寂。
“休要胡言亂語,那山如此險峻,怎會輕易有人攀援?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你的眼睛怕是疲勞過度了。”她嚴厲訓斥。
年輕道姑委屈地再次仰望,剛才的身影確實無跡可循,她揉揉眼睛,難道真的只是錯覺?
江山順利下山,徑直離開了山谷。
他心中有數,那十二顆駐顏果均已達至成熟,若不及時煉丹,藥效恐將逐漸消逝。
若非顧慮他人亦能追蹤至此,他真想直接在山頂煉丹修行,畢竟那裡的環境清幽宜人。
儘管風險不大,他仍決定謹慎行事,不久便回到了山腳下的小鎮。
小鎮小巧,僅由兩條主街構成。
他運用神識感知,發現不遠處就有一家旅店,於是毫不猶豫地前往。
推門而入,迎面是接待臺,臺後是一對男女,男子正試圖拉拽女子,女子雖不情願,卻也只是輕微避讓,並未強烈反抗。
女子見到江山,連忙擺脫糾纏,禮貌問道:“您好,請問是需要住宿嗎?”
江山輕輕點頭。女子年輕貌美,而那男子面容陰柔,與盛家的盛明發頗有幾分相似,但作為修武者的江山知,若真有惡意,女子根本無力抵抗。
他不明二者關係,見女子並未強烈抗拒,便無意干涉。
那男子顯然因被打擾而不悅,目光凌厲地掃過秦澈,低吼道:“沒房間,趕緊走!”
“如果我不走呢?”江山語氣溫冷。
無房是常事,若對方客氣相告,他自會離去,但如此仗勢欺人,卻是選錯了對手。
女子聞言微蹙眉,向江山擺手道:“對不起,客房已滿,請您另尋他處吧。”
同時,她向江山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儘快離開以免惹禍。
江山對女子的好感度略有提升,顯然她對那男子的實力有所顧忌,不願讓江山因此捲入衝突。
然而,那陰柔男子卻不肯善罷甘休,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不識趣就準備受死吧。”
話音未落,他便抬手欲攻,江山冷笑,區區玄級初期的修為,竟如此囂張,今日便是給他個教訓的好時機。
“住手。”
這時,樓上傳來一聲沉穩的制止,一位老者緩步下樓,眼神輕蔑地掃過那男子,淡然道:“無端生事者,取消拍賣入場資格。”
“在我易門地界妄動殺機,是當我易門不存在嗎?”
男子連忙縮手,賠笑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最多扇他一巴掌,絕無殺人之意。”
“既然成蒼前輩在此,晚輩自不敢造次。”
老者冷哼一聲,緩緩走下樓梯,不再理會幾人,徑直出了旅館大門。
男子則低著頭,恭敬目送,不敢有絲毫怠慢。
江山凝視老者背影,這位迄今為止所遇氣勢最為磅礴的修武者,其威嚴更勝歸德,恐怕已至地級後期境界。
易門,顯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門派。初遇隱門之人,便見識到了超乎以往的強大。
“算你走運,若不是成前輩恰巧出現,你早已命喪黃泉。”老者離開後,男子明顯鬆了一口氣。
江山冷眼瞥了他一下,懶得與其多費唇舌,直接越過櫃檯,一掌拍出,將那男子震得貼牆而立。
隨後,他問道:“他所說的入場資格,指的是什麼?”
“那是……拍賣會的入場券。”
男子下意識回答,顯然還未從那一擊中回過神來,那樣隨意的一掌,竟令他毫無招架之力。
江山微微頷首,繼而轉向被嚇得不知所措的女子:“現在,你這裡有空房間了嗎?”
“放肆!”此刻,男子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已竟被人當眾羞辱。
他怒火中燒,伸手欲拔劍反擊,卻見江山的手掌再度揮動,他慌忙後退,但仍躲閃不及。
“啪”臉頰再次遭襲。
這一下徹底讓他清醒,江山的實力顯然遠在他之上。
初次或許還能歸咎於猝不及防,二次若仍執迷不悟,那他無疑是愚蠢至極。
於是,他沉默地立在一旁,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現在有空房嗎?”江山又一次發問。
櫃檯後的阿桃,茫然地望向那滿臉掌印、臉頰腫脹的男子,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作為小鎮旅館的年輕寡婦,阿桃獨自經營,常受欺凌。
半年前,這名男子鄭士鵬偶然路過救了她,但那夜之後,他卻強行佔有了她。
自此,每當他來,總要她陪伴,而她對鄭士鵬的瞭解也僅僅停留在名字上,以及一個新世界的認知——修武者,一種遠超常人的存在。
她親眼目睹鄭士鵬輕而易舉地擊敗數十人,令他們痛哭求饒。
如今,這位年輕的住客竟能如此輕鬆地制住鄭士鵬,讓她頗感震驚。
回過神來,意識到江山還在等待答覆,阿桃連忙應道:“有,有的。”
入住手續迅速辦理完畢,江山的目光掃過垂頭喪氣的鄭士鵬,聲音冰冷地警告:“我不想再在這旅館見到你,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
鄭士鵬低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儘管江山感知捕捉到了這抹惡意,但他並未在意,徑直上樓而去。
對他而言,幾句口角並不至於取人性命,但若鄭士鵬再行挑釁,江山並不介意終結他的生命。
三樓的房間設施齊全,熱水空調一應俱全,對於一個小鎮旅館來說,條件相當不錯。
然而,江山對此並不在意,無論是在野外還是何處,他都能自如生存。
進入房間後,江山運用神識探查整座旅館,發現這裡聚集了不少修武者,顯然是為了後天即將舉行的拍賣會而來。
更令人驚訝的是,其中一個房間裡竟然匯聚了兩位地級後期、一位地級中期及一名地級初期的修武者,且他們的服飾與之前在樓下遇見的成蒼完全相同。
這表明,他們同樣屬於易門。
易門的實力之強,確實非同小可,遠超江山過去所接觸過的任何隱世門派。
考慮到拍賣會是由易門主辦,沒有足夠的實力,自然無法駕馭眾多參與拍賣的強大修武者。
之前在一樓被他教訓過的男子並未在此出現,看來已悄然離去。
江山關好房門,隨即從空間戒中取出駐顏果和煉丹爐,並精心佈置了聚靈石,設定了一個簡易的聚靈陣,隨即著手煉丹。
儘管駐顏丹所需的材料極為珍貴,但其本身並非高階丹藥,煉製過程相對簡便。
加之聚靈陣的輔助,煉製速度得到了顯著提升。
不出所料,至半夜時分,十二枚色澤鮮亮的駐顏丹便成功出爐。
每一枚駐顏果都轉化成了一粒丹藥,實現了資源的充分利用。
江山心中暗喜,這塊聚靈石的質量果然上乘,聚靈陣效果顯著。
接下來,他計劃煉製儲物戒指,所用材料正是先前在京都異調局倉庫中發現的七轉元神石。
若非有聚靈石相助,江山恐怕不敢輕易嘗試,畢竟此石極為珍貴,任何煉製中的差錯都可能導致巨大損失。
目前使用的戒指容量已略顯侷促,就連剛得來的駐顏果及其枝葉一同放入後都顯得擁擠。
此時煉製,時機恰到好處。
江山施展真火,將元神石緩緩融入火團之中,開始了細緻的煉化過程。
這次的煉製耗時頗長,期間他還服用了兩枚培氣丹以補充消耗的真氣,直至第二天正午才告一段落。
江山將原先戒指內的所有物品轉移到新戒指裡,這些物品只佔了新戒指的一隅,驗證了新戒指的空間確實龐大許多。
之後,他甚至將舊戒指也一併收入新戒指中,完成了轉移。
再次釋放神識,那名陰柔男子仍舊不在,而旅館內人影稀疏,易門的幾位高手也未見蹤跡。
正值午時,大多數人或許外出,也可能為了明日的拍賣會做準備。
這個念頭讓江山對拍賣會萌生了興趣,儘管起初並無參與之意,但鑑於赤霞花尚未尋獲,拍賣會或許能帶來意外之喜。
考慮到自已的財力有限,江山意識到自已可能也需要拿出一些東西參與拍賣,諸如千葉丹、培氣丹,甚至是新出爐的駐顏丹,這些都不是問題。
江山決定暫不退房,直接盤坐修煉。
儘管僅憑外界稀薄的靈氣難以迅速提升,但每一分的進步都是實力的積累。
他打算除非必要,不再動用靈液,因此對即將到來的拍賣會抱有更高的期待。
修煉中時間飛逝,待到次日清晨,江山睜開雙眼,雖進步不大,但這份寧靜的修煉時光令他感到滿意。
鄭士鵬自那次受辱後再未露面,而旅店老闆娘阿桃深知這份安寧難以持久。
一旦江山這位年輕客人離開,鄭士鵬隨時可能捲土重來。
阿桃對此束手無策,也不敢期待別人的援手。鄭士鵬曾提及,近期入住的多為修武者,但在這些人中,又有誰會願意伸出援手呢?
她明白,這樣的幫助往往不會無緣無故發生。
對江山,阿桃始終充滿了好奇。
這個客人入住數日竟從未下樓,直到江山下樓竟是為了退房,儘管阿桃已有心理準備,心中仍不免泛起苦澀。
直至江山辦理完手續,禮貌地道別離開,她才後悔沒有向他求助。
或許,她應該再次嘗試信任他人。
江山的腳步匆匆,已漸行漸遠。
江山並未察覺阿桃的心理波動,他的目光已被那些朝山谷方向前行的人群吸引,預示著拍賣會即將於上午召開。
當他離開小鎮,即將抵達山腳時,兩側林間突然跳出兩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人厲聲喝道:“小子,別想著走!”
江山審視著兩人,對這遲來的報復並不感到意外,顯然他們找來了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