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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肖又試了高警官的手機，甚至鑽回車子從李警官身上翻出血水模糊的手機，都打不出去。
秦肖那時候都快急瘋了。
按這樣下去，李警官未必能活得過今晚，張原的雙眼有可能保不住了。
“車尾廂有應急救傷箱，你去取來先給高警官止血。”
秦肖立即開啟後備廂，果然看見了急救箱，裡邊還有幾支手電筒和工具箱。開啟急救箱裡面用的東西還算齊全，秦肖動作麻利又熟練地給高警官包紮好傷口。
完了拿著藥箱來到張原跟前，用手電筒微弱的電筒燈光照射張原的臉，他的臉色很白，還是緊閉著雙眼。
“張原你把眼睛睜開，我看看傷到什麼程度了，還庝嗎？”秦肖心痛的說著。
張原還是強忍疼痛：“還能挺著，睜不開眼睛。”
秦肖用手去掀眼皮：“你別動，我看看。”
張原痛得冒冷汗：“秦肖你他媽的別瞎亂弄，噢啊，疼死了，幫我用沙布先止血就行。”
秦肖一圈一圈地用沙布把張原眼睛包裹起來，包紮完了張原，他尋思著怎麼帶著倆人離開這裡，不能走前面這條路上去了，恐怕會遇上面那幫追*殺他的人。
“張警官還能走嗎？我揹著高警官，你扶著我走，我們繞這邊的路，從這邊先離開這裡到公路上去。”
張原說：“可以，我們趕緊走吧。”
秦肖止住張原動作：“等等，來不及了，前面有人來了。”
前面陸陸續續有十幾支手電筒的光，搖搖晃晃的向這邊靠近，秦肖停下動作，關了手電筒。
盯著那些人，秦肖氣得咬牙：“張警官，你把槍給我，大爺的，我去幹死他。”
張原說：“秦肖，你快走吧，現在走還來得及，我保不了你了，他們要殺的人是你，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
秦肖不可置信：“我不走，你知道我走的話，高警官肯定過不了今晚，你就想看著他把命丟在這裡？”
腳步聲越來越近，沒一會功夫，十幾支手電筒就這麼明晃晃的照射在秦肖他們臉上。
“喲，這不是小三爺嗎？你他媽的總是走狗屎運呢，怎麼你的命就這麼硬啊，每次都讓你躲過一劫。”
前面的高大男人外號叫大強，瞄了一眼面前那一死兩重傷的警察，嘴裡止不住的笑，笑得秦肖直想打人。
秦肖看清來人是誰後，一股子怒火衝上腦殼，真的站起來衝上去就是給男人一拳。
其他有兩個保鏢要上來做出頭鳥，被秦肖三兩下揍得在旁起不來身。
又上來三人逞能，秦肖照樣揍人。
“還有嗎？來啊，媽的揍死你。”
大強嘴角流血，吐出了一顆牙。
“你他媽的敢打我，你不清楚自己現在什麼情況嗎？”
秦肖看著眼前的人，還是曾經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嗎？這個人太他媽的壞透，之前就有兄弟提醒過，這個人有背叛的心，他當時不聽，不但自己掉坑裡了，還害了二哥。
“我cao你大爺，原來是你大強搞的鬼，出賣我和二哥的人是你。”
“是又怎麼樣？你都快是個死人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不是小三爺您教我的嗎？人要往高處爬，我跟著小趙總，比你混得好，賺的錢多。”
秦肖氣得牙癢癢，握著拳頭又想揍過去。
“好呀，按照我們的規矩，打一架啊，你打贏我了，或者是我滿意了，你就可以滾了。”
大強哈哈大笑：“誰要跟你打？我今天是來取你命的，你看，我連槍都沒讓他們帶，免得浪費子彈。聽說小三爺很能打，我來看看您到底有多能打啊。”
“來人，給我把這人綁過來，有獎。”
那些保鏢一擁而上，個個都想著搶戰功回去領獎勵，秦肖也不是吃素的，一上手就拿兩個保鏢殺雞儆猴，首先一人擰斷了一條手臂，另一人打斷了一條腿，斷裂的咔咔聲使那兩人慘叫一片。
緊著身影一個側身又飛踹襲擊一保鏢，一腳踹中肋骨位置，那保鏢可慘了，肋骨起碼要斷三四條。隨即又是狠狠一腳踢在不知哪個倒黴蛋的臉上。
一下子放倒了幾個人，剩下的保鏢開始忌諱，誰也不敢先上。
秦肖這時候還有功夫瞄了眼張原，心想：真是可惜，張警官沒有看到我最帥的一面，我打架也不比你差。
“他媽的還不給我一起上，十幾個人搞不定一個，我養你們幹嘛的？上啊，給我往死裡打……。”
大強氣得直直跳，大喊大叫的要殺*人。
剩下的人一起上也沒用，秦肖那種不要命的打法，估計都把保鏢當出氣包打了。只見他左邊飛起一腳，那人立刻應聲倒下，他最是熟練人體哪些位置的脆弱之處，骨骼脫臼碎裂的駭人聲音使得保鏢慘叫連連。
最後一腿踢在大強的大臉上，剛止的鼻血又流出來，痛得他直飆眼淚。
“打你個毛線，我揍死你，害了我二哥，害了李警官，傷了張警官的眼睛，現在高警官還昏迷不醒，你說你該不該打，嗯……？”
他開啟車尾廂，把一大包紮帶拿了出來，這是他剛才拿藥箱時就看到的，他把那些保鏢用雙重扎帶把手腳都綁了。
收拾完保鏢，他才不慢不快走到大強面前，拍拍男人的臉。
“我要怎麼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呢，你他媽的把我害的那麼慘，嗯……？”
秦肖狠狠的踩在男人的手上，男人痛得又開始嘩嘩叫。
“看到了沒有，因為你，張警官的眼睛傷了，不如把你的挖出來賠給他好不好？”
“小三爺，我對不起您啊，對不起秦爺啊，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我永遠不踏入A城，求求放我一次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求您呀小三爺。”
男人嚇得尿了褲子。
“小三爺，我也是被逼的，是趙雲龍的人，他抓了我的家人，還威脅我，逼著我乾的。”
“那我二哥呢，你想想啊，判了15年，我爸能等得到他出來嗎？嗯？去死吧你。”
秦肖拳頭往死裡的揍，揍得他手都累了。張原的聲音才把他拉回來。
“秦肖，別打了。你冷靜點，再打你就回不了頭了。你過來，你他媽給我過來……。”
聲音不斷重複，不斷的重複，秦肖才回頭望了一眼張原。
張原在那邊過不來，拼了命的喊他。
他走過去兇狠狠的：“你沒看到李警官不是因為他死的嗎？他害了那麼多人，死都便宜他了。”
“他的罪，法律會制裁他，你不用擔心，跑不了。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裡，高警官要進行急救，趕緊走吧。”
張原的話把秦肖拉回現實，對啊，最重要的是張原的眼睛要及時手術，否則，恐怕真的要瞎了。
秦肖揹著高警官，張原扶住秦肖就這樣費力地攀上大坡，爬回公路。
到了公路上，手機果然有訊號了，報警後秦肖沒等救護車來，直接用剛才那夥人的車把兩位警官送往醫院。
秦肖看著張原被沙布包裹著的雙眼，如果不是押這趟車，張原就不會出事。
可是如果自己沒有犯事坐*牢，也就不會有機會認識張原，這該死的迴圈關係。
多好的一個人啊……。
秦肖在醫院看著高警官被抬上救護車，張原被立即安排了手術。因為在醫院那亮燦爛的燈光下，全身鮮紅的血特別嚇人，他自己也被叫去驗傷了，其實他身上的血都不是自己的，自己就蹭破了一塊頭皮。
醫院裡，秦肖跟張原的大隊長簡單交待了實情。
刑警隊大隊長沒想到一趟押解車竟會出現這樣嚴重的事故，一死兩傷，當然更沒想到罪犯並未趁機逃跑，反而把兩個押車的警察給救了。
大隊長拍了拍秦肖的肩膀：“小三爺，等回去以後，我會把這件事跟上級打報告，依照你的悔過立功表現，幫你爭取減刑。”
大隊長又要派幾名隊員押秦肖回去，秦肖說：“你們能不能讓我再等一會兒……張警官動手術呢，我想等他出來看一眼，看他眼睛能不能脫離危險……。”
大隊長寬慰他：“這裡這麼多醫生呢，張原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現在畢竟已經是服刑期，坐在這裡不合適，還是走吧。”
秦肖的神情執寧：“我不走。領導同志，您不用緊盯著我怕我跑了，我要是真想跑我早就跑了……，張警官眼睛的傷挺重的，我就是想看看他的眼睛怎麼樣了，還能保得住麼。”
大隊長沒轍，遷就他，乾脆就把他一隻手腕銬在手術室外的長條椅子上，讓他坐著等。
等了幾個小時，秦肖最後看到張原被護士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張原做了手術，麻藥還沒醒。
秦肖就只有機會遠遠地望一眼躺在床上的張宇，眼睛上包裹著乾淨的沙布，只看到下半張臉，下巴、喉結和鎖骨勾勒出側面的曲線，像雕塑一樣靜謐動人。
在那一天之前，秦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鍾情迷戀一個人，不知道原來對一個人動了真心，會是這樣一種甜到骨髓又痛在指尖的折磨與思念。
那天是秦肖入獄前見張原的最後一面兒。
他隨即就被送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