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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識張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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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肩上橫七豎八地,已經躺倒三個麻袋。

當第四名歹徒衝上來時,秦肖再也壓抑不住骨子裡某種嗜血反擊的慾望在那個時刻噴薄欲出。

他就地打滾的身形帶著一股勁風,被牢牢反銬的兩隻手掌扒住地面,突然騰身而起!

他從襯衫下袒露出一段鐵腰,兩腳飛剪偷襲者,如同悍然躍出水面怒嘯的虯龍。

利刃被烈日灼燒成一道熾熱的白光劃破瞳膜,伴隨悽慘的嚎叫,從被絞斷的手腕中脫飛。

有那麼一瞬間,秦肖覺得自己或多說少有一丁點兒在對方面前拔弄炫技的不良心態。

他從他的臨時保鏢眼底觸到一抹兒微亮的動容,兩人背靠背眼角神色交匯,槍口警戒四方,竟由然生出一股子同仇敵氣,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熱血沸騰的衝動。

“換車,趕緊上車,走。”

年輕的公安招呼前車的幾個同事,把打倒打暈的歹徒扔在路邊不管,撿起秦肖,仍進加厚防彈越野車的車廂。

車子飛快駛離現場,以飛車亡命逃竄的車速往城裡開。

一名小腿中彈的警察在車廂裡一邊咬著牙關地喊疼一邊叫罵。

另一名警察將秦肖從地上提起來坐好,正要給他重新套上面罩,秦肖忙說:“別整那塊黑布了,悶得慌。半道上還指不定出什麼么蛾子呢,我沒想逃跑,老子只想活命。”

他不想戴面罩,他還要留著這雙眼,仔仔細細的瞭解新結識的帥哥公安呢。

他身邊的人用微型衝鋒槍抵著他腰上的柔軟,墨黑髮亮的眼,精明地警惕四面八方,臉膛淡漠光滑,沒有一絲能看穿的表情。

秦肖瞅見那人用耳麥壓低聲音向上級彙報情況:“證人安全,我們的人都安全,十分鐘內進市區。北郊高速距離A城20公里處交火,現場至少兩人中彈,可能已經死亡,另有四個失去反抗能力的活口……”

這一車人的任務就是保護秦肖的安全,因此並未戀戰,路邊趴著的那幾個,留待幾分鐘後趕過來的增援隊伍抓捕歸案。

秦肖發現自己甚至對那個低沉平滑略帶鼻音的聲音都開始著迷。

車廂裡是一番激戰之後的寂靜和沉默。

最終還是車裡唯一的犯人憋不住想要絮叨的強烈慾望,打破了沉寂。

“我說那啥……沒人總個結、講個話什麼的麼?”

秦肖繃不住咧開一嘴白牙,笑道:“那我代表兄弟們說兩句,警官同志們一路辛苦了!”

車廂裡眾人一愣。片刻,一路爆掉限速表瘋狂飆車的小警察先噴了:“我操,你誰啊你……。”

腿上中彈的那位也樂出來:“你小子,真是個人物哈,我們這麼多人保護你一個,算你媽的命大。……哎呦,疼死我了,那一槍我替你捱了。”

從被追殺的危急情勢中逃脫出一條命,秦肖此時的心態反而是不管不顧渾不吝的輕鬆,嘿嘿笑說:“那是,這趟真值了,我以前還是見識太淺,今天算是開眼了,也承蒙哥們幾位這麼仗義,……大恩不言謝,我心裡記著了。”

一車的人呵著氣笑罵,就只有秦肖身旁的人沒吭聲。

泰肖側過臉瞄著人,胳膊肘捅了捅:“斃了倆人?利索,佩服!”

回答他的是淡淡的一個冷眼,唇角微微抽動。

哎呦,這帥哥警察還挺狂妄,還不搭理人。

秦肖抬了抬下巴,挑釁道:“其實我今天也就是手腳不方便,虎落平陽被一群狗追得滿地跑!老子身手也不差的,真的,不信咱過兩招兒,我還未必會輸給你!”

副駕位上的那警察插嘴道:“你跟他過兩招?你認輸吧你。”

秦肖又拿胳膊肘捅了捅:“你不是看守所的警察,對吧?”

對方目視前方默不吭聲,臉上的表情卻已經緩和下來,似乎也不反感秦肖的嘴賤貧。

秦肖得寸進尺:“我瞧得出來,你是市局特警大隊的人。”

很驕傲的眼睛扭過來冷冷地掃了秦肖一眼,不置可否。

秦肖壓低了聲音,說話聲兒有點模糊:“能給咱留個大名麼?我想知道你叫啥名字?”

他又補充道:“我也沒別的意思。我過幾年還出來,沒準兒將來咱還有見面的機會。”

“我不就蹲幾年大牢麼……怎麼著,以後不能見啊?”

秦肖毫不掩飾自己的仰慕與企圖接近的渴望,目光赤裸裸地與他對視。

對方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望向車窗外的眼神水汪汪的,側面映襯在赤紅染血的天空中,金橙色的曲線曝露出純色金屬的質感與亮度。

秦家兄弟倆沒有收押在同一間看守所,直到上庭的時候,才有機會互相遠遠地看上幾眼。

秦家就是個奇葩的家族,在A城也是首富之一,誰都不會想到,全國各個城市都有他們家的房地產,老爺子年輕時就忙著逐個城市去開闢生意,早些年靠房地產起家的人,現在誰不是賺的盆滿盆滿的。

秦肖的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上頭還有個大哥秦海,早已接手了家族生意。他二哥秦銘比他大十歲,基本是他二哥帶大的,跟他二哥最合得來。

他二哥叛逆期的時候就帶著弟弟道上瞎混,家裡人忙著做大生意也沒時間管,等家裡人意識到這兩兄弟不知從什麼時候就沒向家裡要過一分錢時才知道,這兩孩子早已經自己學會賺快錢的本事了。

一轉眼功夫,兩孩子在A市都混出大名堂來了,那名氣,那場面比他老子還大。不同的是老爺子是正經的商人企業家,這兩孩子是黑*道的大混混,說出來都沒人信,真是毀了老爺子的一世英名。這次不就整出來幾件犯法出格的生意來了,保都保不住。

這一回親兄弟哥兒倆,一起栽進去了,老爺子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就直接氣死了。

老爺子早就後悔在孩子小的時候沒好好教育他,尤其是小兒子,從出生開始,他就從沒時間理過,如今被國家代為教育,老爺子後悔藥都沒得吃。

秦銘判了十五年,秦肖因為很多事都沒有直接參與,又具有坦白交代和悔過自新的表現,從寬只判了八年。

而被兄弟倆交待了帳目弄進去的市委裡的某人,據說坐實了一系列重大經濟問題,貪汙、鉅額受賄、挪用公款,被判無期。

秦肖的大哥從外市趕過來,在法庭外露了一面,跟秦肖說了幾句話。

奏肖問押解他的警察:“能讓我坐牢之前回趟家看看麼?我不逃跑,我回家看看我爸。”

警察搖搖頭:“我們沒這規矩。”

“我爸病了……。”

那個警察說:“你爸病了,你也得去坐牢;我爸爸病了躺醫院裡的時候,我也沒回家,我還在外省蹲守抓壞蛋呢。”

雖然秦肖跟他爸關係不好,可那個畢竟是他的爸爸,有可能以後都見不著了。

秦肖那時候就在法院門口哐當跪下了,也沒避忌周圍一群人的眼光。

他悲痛欲絕的哭了出來:“爸,您一定要等我出來啊。”

秦肖坐進收押車,車子兩側和後窗內都裝置了堅固的鋼扦欄杆。

市局派來隨車押送犯人的幾名公安隨後也上了車,羅戰一抬頭,驚訝道:“呦,怎麼又是你啊!”

持槍的警察也愣了,繃不住那張凍死人的冰塊兒臉,嘴角彎了彎。

秦肖頓時就高興了,之前的陰霾煙消雲散,咬著下嘴唇瞧對方,抿嘴嘿嘿樂了很久。

這是他入獄坐牢之前坐的最後一趟車,走的最後一條路,能碰上自己看對眼的這位帥警官押車,算是當下唯一一件令他開心的事兒。

一車的警察莫名盯著秦肖看,從來沒見過哪個犯人在收押車上這般美滋滋的,彷彿不是準備去坐牢,而是開花車去迎接他家新娘子!

秦肖正經八兒地對帥警官點了點頭,說道:“我大名叫秦肖,外邊比我輩份大的人都管我叫小三爺,比我小的叫我一聲肖哥。警官同志,咱倆也算挺有緣了,互相認識了,報個名唄,您貴姓?”

清澈淡漠的一雙眼沉默了片刻,回答:“我姓張,張原。”

秦家兄弟上的是兩輛車,不同的方向,不同的監獄。刑警大隊隊長指給幾個隊員兩輛車,張原隨便上了一輛車,偏巧就又碰見秦肖。

當年,如果張原上的是秦銘那輛車,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秦肖這傢伙,一生的命運都不會跟這個人有任何交集與牽絆。

距離上回秦肖從看守所押解已經有一個月,案件因為塵埃落定而風聲漸遠,人心安定,待剷除的都已經剷除,該伏法的也已經伏法。

押解車上因此氣氛寬鬆了許多,再不用像上次那般,公安押個刑車而已,竟然如同一車的亡命徒在槍林彈雨中暴走逃避極道追殺。

秦肖問:“張警官,上回那條路上你斃掉兩個人,你們領導沒找你麻煩?”

張原冷冷地說:“執行任務。”

秦肖又問:“腿被你擰折了的那個呢?下手夠狠的呀。”

張原挑眉道:“誰告訴你折了?我卸脫他一個關節,上醫院接上就好。”

秦肖不懷好意地一笑:“張警官別蒙我,我都看見了,你那招叫抱摔接足鎖十字固,我也會,我玩過,那人的小腿骨絕對摺了,嘿嘿。”

張原哼了一聲,這人看來還真是行家,懂得還挺多。

副駕位的那警員側身回過頭來八卦:“反正那人最後沒跑成,吊著斷成兩截兒的腿,頑強地蹦了一千多米呢,真不容易!還是被後邊兒趕上來的咱們英明神武的大隊長給擒獲了!”

秦肖又問:“下巴頦兒被您踢碎了的那位,咋樣了?”

張原抬眼看他好奇那小樣,這次沒繃住冰山臉,嘴角撇出冷笑:“醫院裡整容唄。”

秦肖樂道:“要我說,整什麼容啊,把下巴卸掉算了,他本來就那樣兒,別給整成個女的回來認不出了。”

惹得前面那兩位警官哈哈大笑,車子在公路上隨著笑聲顛了兩顛。

張原半邊臉頰上也隱隱約約現出一顆小酒窩兒,淺淺的。

大六月天的,暑氣洇透車窗,路邊的塵土都帶著燥熱的氣息,整個車廂像灶臺上的一隻大蒸籠。

開車的警官把窗戶下到一半兒,大夥兒跟著車一起吃土。

奏肖背銬的姿勢挺難受的,汗水嘩嘩地順著額頭流,跟張原說:“好熱,老子想脫衣服。”

張原道:“脫了你更熱,膠皮椅子發黏,更難受。”

秦肖說:“那你幫我把襯衫釦子解開唄!”

秦肖坐在後排椅子上,坐得是老闆的位置,一會兒想喝水,一會兒要伸腿,那副大大咧咧吆喝人的架勢,真就跟大爺指揮手下一群保鏢似的。

張原白了他一眼,伸手去給他解釦子。

他的手指碰到秦肖胸口汗溼的面板,從胸口到小腹,再到下腹,解開那一串釦子……

秦肖當時口特別渴,渾身的汗毛都壁立靜止了,垂頭看著張原的手從自己胸口慢慢劃過。如此簡單的動作就能讓他跟做夢似的發飄,跟別人一起時,別人給他解釦子,從來沒有過這種恍惚到陶醉的感覺。

張原也挺熱的,但是警服襯衫釦子系得嚴嚴實實,一絲多餘的肉也不給外人看,驕傲而禁慾的純淨氣質。

只有汗水不停地鑽出帽簷,淌過漂亮的鬢角,沿著脖頸的淡青色動脈遊走,亮晶晶的,讓秦肖那一路上拼命壓抑著想要一偏頭撲上去飽嘗一口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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