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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聿站在主臥的門口，愣神半晌也沒走進去，手搭在主臥的門把手上。
系統123嘿嘿嘿直笑，撲稜著翅膀，一條小細腿放在另外一條小細腿上。
【宿主你就承認吧，你心裡挺喜歡司宴州的！】
安聿被系統123的話說回神，手指無意識地攥緊，皺起眉頭，他又不是斯德哥爾摩，怎麼可能會對司宴州有想法。
在他遇到司宴州之前，他明明是個直的。
身後傳來上樓的聲音，安聿呆滯幾秒，開啟房門進去。
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
反正他現在必須在司宴州身邊，喜歡和不喜歡又有什麼區別。
況且，司宴州現在對他確實很好，還有父親的病會有救嗎？
主臥的陽光正好，司宴州推開房門的時候，一眼便看見安聿逆光坐在床邊。
在他之前二十幾年的人生中，他沒有什麼戀愛經驗，發現自己是gay也是因為身邊的一個小弟是，誤打誤撞發現的，但對那些小男生又沒啥興趣。
在遇到安聿之前，他也沒想過自己的第一次戀愛會是這麼離譜。
“安聿，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你現在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
安聿沒想到司宴州會再一次提那個問題，系統123也在旁邊加大火力，拿起橫幅。
【宿主！表白！宿主！表白！】
安聿：“……”
系統123哼哼唧唧的把剛才安聿忽略掉的漏洞說出來。
【宿主，你剛才碰了司宴州沒有吐哦!也沒有想吐的慾望！所以你肯定是愛上司宴州了！只是你自己不承認！】
系統123不提還好，一提安聿忽然覺得胃裡開始攪動，飛快地越過司宴州撲到浴室。
司宴州陰沉著眉眼，死盯著安聿在的地方。
現在連說到這個問題都覺得噁心嗎？
安聿擦乾淨嘴，眉梢中含著歉意，眼尾泛紅，他走出浴室的時候準備說些什麼，卻被司宴州一把撲倒牆壁上，嘴被堵上。
嗯？
他看著司宴州爬滿紅血絲的眸底，愣愣然，自己什麼都沒說，這人的脾氣怎麼愈發捉摸不透了。
雖然覺得司宴州今天開始就特別想上輩子的司宴州，但現在畢竟是吃著什麼的，用著人家的，自家老爸還被人家威脅著，總歸要有點覺悟。
習慣地拍拍他的後背，順小狗的毛髮一樣上下幾次，司宴州便安靜下來。
撕咬啃食的親吻漸漸變成粘膩的啄吻。
安聿始終都是同一個表情，怕自己一會又吐，硬是不敢去看司宴州的眼睛，瞥向旁邊放著的一個掛衣服的物件，嘴上的觸感只當他是被狗咬的。
這樣的想法他之前做了許多次，每次都是司宴州捏著他的臉轉過來。
憋著等司宴州走了再吐。
自己識趣一點，等司宴州自己玩膩。
沒想到這次司宴州卻忽然開口：“安聿。”
簡單的兩個字安聿從裡面細微的顫抖，依舊淺淺的哭腔。
安聿僵硬著脖子朝著司宴州看去，對上那雙消沉的眼睛，眼睛似乎閃爍著斑駁的水光，在安聿看他的時候一顆眼淚從眼瞼上掉落。
“你哭了？”
他的這句話倒像是自言自語。
司宴州握住安聿的手腕，黑沉沉的眸子裡安聿好像看到一幅畫，一艘小船無助的飄蕩在大海中，狂風暴雨中小船漂泊不定，隱隱有翻船的趨勢。
“安聿，你現在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恨我？還是煩我？”
司宴州拉住他的手愈發用力，力氣大到安聿感覺手腕有些疼。
安聿迷茫的瞧著他，一言不發。
司宴州也沉默的看著他。
系統123捂住自己的嘴。
【嗚嗚嗚，宿主，你快看啊，司宴州他都哭了，你快哄哄他啊！】
安聿確實不知道啊，他哪知道喜歡是啥感覺，之前的人生裡他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他爸媽交給他的事情便是知識改變命運，他也不敢去談情說愛，好不容易考上好的大學，爸又病了，又遇上司宴州。
他說不出其他話，只能乾巴巴的說：“我真的不知道…”
司宴州握住他的手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慢慢鬆開了，垂下頭，他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青年，在試圖又什麼話去威脅安聿，吐出去的話嘶啞到哽咽：
“你……”
他最開始還覺得如果安聿討厭他，會不會還有一點愛，人們不是常說，有愛才能有恨嗎？
安聿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一點都沒動過心嗎？
司宴州轉過身，背對著安聿。
安聿得到自由，不知所措的看著面前耷拉下腦袋的男人。
【宿主！你別磨蹭，就算不喜歡，是朋友也要安慰啊！】系統123氣惱地繞著他們飛，小拳頭砸在安聿的身上，發洩自己的不滿！
安聿指尖蜷縮幾下，自己剛才應該也沒有特別過分吧。
他嚥了嚥唾沫，大腦思索著朋友之間都是怎麼安慰，呃……
他也沒啥朋友啊。
【宿主！擁抱是安慰的良藥！】
安聿聽到系統123的話，猶豫片刻，還是拍了拍司宴州的肩膀，半摟著司宴州的身子，拍拍他的背後。
“我剛剛不是故意說不知道的，主要是我真的不知道。”
司宴州的整個身體都因為安聿突如其來的靠近變得格外僵硬，連動一動都彷彿能發出嘎吱聲，一臉的不敢置信，眼尾的那片紅僵在那裡。
安聿開口的話也變得溫和許多，“司宴州，我很感謝你，我也覺得你對我很好，但是你做的一些事情讓我不喜歡。”
司宴州只呆愣一會，便直接抱住安聿，嘴角都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安聿被司宴州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輕輕蹙起眉，繼續道：
“其實你可以嘗試多和別人接觸，萬一你不是真的喜歡我，是你誤解了呢？”
系統123急急地衝上去想捂住安聿的嘴，怎麼第一次任務就碰上個這麼木訥的宿主啊！
這句話卻將司宴州的怒火再次拉起來，他顫抖的手扣住安聿的肩膀，兇狠執拗，卻又感覺脆弱。
“安聿，你再說一遍？”
安聿梗著脖子回答：“你人挺好的……”
話音一落，司宴州緊握的拳頭高高抬起，眸底猩紅，渾身戾氣暴漲，卻沒捨得落下。
甩門而出。
系統123滿臉苦相。
【你的真話怎麼只會惹麻煩！】
安聿抿了抿嘴，剛剛他沒感覺自己做錯什麼，可一想到剛才司宴州紅著眼睛望著他，眼底的強硬好似偽裝出來的，他好像又做錯了。
感情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