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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
眼看著陣法節點一個個被啟用，覺明再也坐不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閉關的地方，居然佈置著這麼強的陣法。
眼看著周圍天地元氣的波動，哪還有一點得意忘形。
“我怎麼這麼命苦，剛突破就給我來一個大的！我招誰惹誰了？”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王夜。
“人家早就想殺你來著！”
王夜表示不背這個鍋。
“那也是你的問題，要是我一個人，剛才陣法剛開的時候就跑了！”
覺明還在嘴硬。
王夜沒有答話，只是笑了笑。
這一笑，讓覺明臉上掛不住了。
“我告訴你，現在我可是三階了，想活命，就得靠我！”
覺明還在試圖顯擺。
“是嗎？”王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難道不是嗎？”覺明自信說道。
“你說是就是吧，對面要出招了！”
王夜話語落下，籠罩二人的陣法中，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
聲音忽大忽小，忽遠忽近，好似銀鈴聲，聲調卻又比銀鈴聲更加高昂。
覺明感覺到，自己的金剛體魄，似乎也受到這股聲音的影響，本源之力不受控制地湧動起來。
初時他還能控制，可慢慢地他感覺那股影響越來越強。
“聲音有些不對勁！”
他意識到不能再待下去了，這陣法有些詭異。
於是乎一躍而起。
“嘛！”
一瞬間金光湧動，光芒在瞬間凝練成一柄鋒利的劍。
三尺劍身直指陣法最高處的節點。
鏗！
金戈擊打之聲響起，凝練的金光劍與陣法碰撞出激揚的火花，恐怖的波動傳遞到整個陣法上。
覺明心中一喜，剛才這一劍，他用上了十成力。
這比起剛剛壓制胖頭陀的力量還要更強一些。
幸好他剛剛記住了其中幾處節點。
陣法本身就是由一處一處的節點，透過各種不同的連結方式結合而成。
根據節點力量屬性大小不同，連結的方式不同，甚至於節點的數量，都會影響到陣法的生成。
如果說實力足夠強的話，無需節點也能摧毀陣法。
稍差一點，找對關鍵的幾個節點，也能破掉陣法。
他現在選中的，就是其中最有可能的節點。
還不等他高興，那陣法的光芒突然一變，剛才被擊中的節點不僅無損，耳邊的聲音也變得更強了。
同時受到影響的，還有他的情緒。
不知為何，覺明感覺現在非常的憤怒。
被陣法困住的憤怒，無處發洩。
就連看向王夜的眼神中，也帶著一絲憤怒。
胖頭陀陰笑著：“入了我這陣法還想翻天？”
他目視著覺明的表現，只覺得快意無比。
禪院中佈置的陣法，名為勞情陣。
勞情，指的是勞費精神。
這陣法的本意，就是玩弄人心。
佛門講究人有七情六慾。
所謂七情，指的就是喜、怒、憂、思、悲、恐、驚。
不同的情緒，在身體中，是由大腦中不同的部位掌控的。
透過那奇異的音樂，干擾對方的大腦，引發對方情緒失控。
即便是三階也不能免除。
覺明此刻被引發的，就是怒。
憤怒，會讓人變得更加強大，也同樣會讓人失去自我。
眼看著覺明在那股怒火下，不斷地對著陣法發怒。
“破！破啊！”
“這個節點不對，那個也不對，不行！不行！力量不夠，繼續繼續！”
“嘛！”
“嘛！”
“嘛！”
……
強大的佛音不斷顯現，他試圖引爆更多的金光破掉陣法。
可是陣法依然沒有動靜。
越是受挫，他心中的憤怒積累就越多。
此時的覺明，再也沒有之前的雲淡風輕，他充血的雙目，宛如一隻擇人而食的野獸。
胖頭陀非常滿意覺明的表現。
這非常符合他對天才的看法。
驕傲！
自我！
不可一世！
可惜，這陣法抓住的就是你的心性。
越是不甘，被陣法的影響就越深，直到你失去理智。
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無論是耗光本源也好，還是自殘自損，又或者是心灰意冷，到最後，這些人也終究落得個身首異處的結果。
他曾經用這個陣法，坑死過不止一個三階。
當他視線轉向王夜的時候，卻感覺不對了。
只見王夜依然非常平靜地站在原地。
和怒不可遏的覺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難怪能闖出偌大的名聲！”
胖頭陀也不得不硬著頭破佩服。
境界僅有二階的王夜，在勞情陣中居然還能保持平靜。
這份心性，強的離譜。
要知道，就連他這種久經世事的人都沒辦法久待，王夜憑什麼？
越是這樣，他心中越是不忿。
這些擋在他路上的人，統統都得死。
王夜也發現了覺明的不對勁。
覺明的養氣功夫，並不差。
按理說，絕對不會一會兒功夫就變成這樣。
他隱隱察覺到，這陣法真正強大的地方——情緒！
哪怕他不懂陣法，透過覺明的表現也知道。
恰恰，情緒是王夜最難動搖的部分。
這就是儒釋道三教同修的優勢。
更別說，他還有兩世為人的經驗，在一定程度上又增強了他對於精神攻擊的抗性。
眼見覺明越來越瘋，準備燃燒生命的時候，王夜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一躍到幾十米的高空，一隻手搭在覺明肩上，試圖阻止。
結果覺明迎面而來就是一拳。
轟隆！
拳風中恐怖的力量，甚至在空氣中砸出音爆。
“別碰我！”
覺明一拳揮開王夜，然後繼續試圖破開陣法。
“冷靜！”
王夜再度上前，試圖阻止他，結果這一次飛來的是三龍三象。
“臥槽，你玩真的！”
這一次，他沒辦法留手了。
畢竟，他只是區區二階，沒有三階那麼強的力量！
他這時候的氣血之力，已經來到了驚人的二百三十倍，不過他藏了三分之一，堪堪用了一百五！
周身的氣血之力爆發，宛如一道血柱沖天而起。
覺明只看到一抹嫣紅，同時腦門上感受到一股強大到難以抵擋的力量，硬生生地將他從高空砸落到地。
轟隆！
地面猛地震動，同時數道手掌寬的裂縫以覺明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
周圍的房屋在這股恐怖的衝擊波下，直接被碾碎。
覺明躺在數丈深的地底，開始反思。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