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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術？”韓承德先是一驚，可是看清楚王夜的境界，隨即大笑起來，“感覺確實很敏銳，儒術對於妖魔鬼怪都有剋制效果，但也要看看自身境界。一個剛入一階的儒生，想要對三階的厲鬼造成傷害，痴人說夢！”
他已經能預感到，王夜要被厲鬼撕成碎片了。
這樣的話，他的老友劉洵就能告慰在天之靈了。
不過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那個郡守趙武。
若不是他背後授意，區區一個捉刀人，如何能完成這麼大的事情。
他現在確實沒有官位了。
但是趙武敢在洛陽城攪風攪雨，那就別怪他狠心了。
王夜，只是一個前菜。
他正想著怎麼針對趙武的時候，畫地為牢中，厲鬼的表情彷彿見到了鬼，無比驚恐。
“不……不可能，浩然氣怎會有如此力量？”
那龐大的厲鬼身軀，並沒有如他們預想的一般，快速融合在一起。
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了厲鬼的恢復。
那股堂皇的浩然正氣，並沒有多少威力。
如清風拂面！
而厲鬼體內遊離的那道魔氣，卻被這股清風緩緩吹散。
厲鬼龐大的身軀，也在這股玄妙的力量下，分崩離析。
咚！
倒塌的厲鬼，彷彿砸在眾人的心裡。
強大的威壓也隨著厲鬼的消亡而消亡。
當王夜找到那道魔氣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他也終於知道了，這厲鬼之所以如此難纏，便是那道魔氣的關係。
這道魔氣他無比熟悉。
韓元明暗算他，使用的便是同種同源的魔氣。
只要是魔氣，在浩然正氣下，都將煙消雲散。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別人的浩然氣，可沒有如此強大的效果。
他掌握的力量，是極其特殊的！
就在厲鬼被消滅的一瞬間，一道奇異的金光籠罩在王夜身上。
“嗯？”
王夜感覺到一股暖洋洋的力量籠罩全身。
這股力量，不同於儒釋道三家任何力量，與氣血之力更扯不上任何關係，那是一種很純粹的，他難以描述的力量。
他本能的將這種未知的能量排出體外。
同時，一個奇異的金色圓環，逐漸在他背後形成。
大理寺丞季巖呆滯的看著這一幕。
他本來還沒有從王夜一招秒了三階厲鬼的事情中緩過來，緊接著又看到了震撼的場景。
“功德！居然還是如此巨量的功德？這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隨即，他還有點吃味。
自己幹大理寺丞這麼多年，積攢的功德，連王夜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別說光環，偶爾能夠看到點金光就不錯了
韓承德罕見地發了真怒。
功德是個什麼東西，他再清楚不過了。
妖魔鬼怪雖然同列，但是性質各有不同。
妖是如人類天生地養，但屬異類，所以和人是死敵。
魔誕生自人類心靈深處，又被稱之為心魔，算得上是異類的人。
怪則是草木精怪，和妖同屬，但是數量及危害，比妖要小得多。
唯有鬼與其他不同。
鬼是逆天而生的東西，是扭曲輪迴的存在，它的存在，天生就不為天地所容。
天地鼓勵生靈消滅厲鬼，就會降下功德。
功德，可以理解為一股特殊的力量。
這股力量，無法直接用來攻擊或者防禦，它最大的作用就是輔助修煉，甚至於直接提升修為。
無論是儒家的浩然氣，道家的法力，佛家的本源力，都能直接提升，而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由於世間鬼怪並不多見，強大的更是少之又少，擁有功德之力的人自然更加稀少。
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沒法奢侈到直接用功德提升修為，而是用專門的容器儲存，等到瓶頸，再用功德突破。
韓承德今日出手，表面上是劉洵的原因，實際上得到便是這厲鬼的功德。
王夜，只是順便用厲鬼清除的一顆棋子。
而這本該屬於他的機緣，就在這一念之間，被王夜攝取了。
這如何不令他憤怒。
他停留在不惑境多年，距離四階的耳順境只差一步。
這一步，便是天地之別。
功德，便是登天梯。
還沒等他將王夜挫骨揚灰，卻瞧見其背後緩緩形成的金色圓環。
“功德環？這傢伙，居然沒有直接使用功德？”
韓承德先是一驚，隨即大喜。
他還有機會！
直接提升修為，確實是功德最大的作用。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股玄妙的力量，沒有其他的用途。
功德環，就是其中之一。
功德不與自身相融，可以自成體系，形成功德環。
他具有多種妙處，提升悟性，提升修煉速度，甚至提升冥冥中的氣運。
聽起來很強，但實際上頗為雞肋。
這些，對於天才而言，只是錦上添花，對於庸才而言，提升的幅度也微乎其微，遠遠沒有提升修為來的直接有效。
如果王夜直接吸收了功德，他這次便是竹籃打水，可功德環意味著他還有機會。
其中蘊含的功德還存在，只要剝奪了那功德環，依然可以提煉出九成的功德。
簡直是一個香餑餑。
那一刻，他撤掉了畫地為牢，以浩然氣發聲：“你已入魔，快快束手，我為你驅魔！”
出手之前，他依然沒有忘記冠冕堂皇一番。
書中自有黃金屋！
浩然氣化作一座純金打造的屋子，好似從雲端穿出，光芒萬丈又帶著浩浩威壓飛去。
“糟了！”
季巖急忙擋在王夜身前。
吸收功德環的王夜，正處在不設防的狀態。
黃金屋一旦成功落下，便會有萬千讀書聲，束縛住被困之人的神魂。
那時候，王夜就任人宰割了。
面對三階大儒，擋不住，也要擋。
他發狠似的激發全身的浩然氣，怒吼道：“君子以厚德載物！”
轟！
浩然氣化作一方土地，試圖擋住黃金屋的降臨。
可惜季巖的浩然氣，無法演化出帶有神韻的后土。
燦然的黃金屋只是一滯，便即刻壓下。
浩然氣化作的后土一接觸，就碎成粉末。
季巖也遭受重創，一口鮮血吐出。
他試圖再做抵擋，可惜提不起任何的浩然氣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黃金屋落下。
三階和二階的差距，如天壤之別。
王夜此時的意識還沒回轉過來。
功德驟然臨身，他對於過往那些儒家經典，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如果是前世的二十年都在積累的話，此刻就是薄發。
胸中的浩然氣，也在厚積薄發中，不斷地湧出。
那璀璨的黃金屋，也即將下落。
韓承德的嘴角，再也控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