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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夜也阻止不了如此瘋狂的人群。
這些人，將自己的輸全都怪罪給青空，殊不知，真正的罪魁禍首，正是孫連勝。
或許有些人也知道，只是他們不敢向孫連勝報復，只敢朝著不會還手的青空發洩。
突然，王夜注意到青空嘴裡的話語，同時一股微弱的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這一段，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前世必備的課文之一。
結合對方的狀況，他知道為何對方能從這段話中領悟出儒術了。
有所經歷，才有所悟。
對方的意志，在苦痛的磨礪下，無比堅韌，這份堅韌，反過來增長他的浩然氣。
同時伴隨著堅定意志的，還有治療的效果。
青空不僅是一名武者，還是一位修為有成的儒生。
王夜若不是擁有浩然正氣，若不是他的五感加強到驚人的地步，根本注意不到這個微小的細節。
如此險惡的環境中，青空依然能夠堅守心智。
很難想象，對方的意志到底堅韌到何等地步。
“滾開！”
王夜暴力的推開人群。
這群賭徒，有一個算一個，通通需要拉到大理寺改造。
大秦律沒有賭博的罪名。
但是有尋釁滋事。
這不妥妥的尋釁滋事。
一些賭鬼被推到地上，剛想發怒，對上王夜膨脹的氣血，立馬就萎了。
二階武者！
惹不起惹不起！
瘋狂的人群，硬生生地給王夜推出一條路。
“這傢伙，不會忍不住了吧？”
殷實有些著急。
搞事情倒不是不行，只是真要搞出席卷整個鬼市的事情，區區一個地下拳場，完全不夠。
他總不可能一個人吸引整個鬼市追殺他。
就算這樣，賭場也不夠。
出乎他意料的是，看著倒在地上的青空，王夜將他提了起來，右手掐在對方的脖子上。
“讓小爺輸了兩萬兩銀子，小子，你很勇啊？”
“哼！”青空並沒有多說，他的表情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無視。
賭徒也好，看守也好，甚至於孫連勝也好，他都沒有放在眼裡。
活下去！
這是他如今唯一的信念。
此時所受的苦難，總有一天會變成以後的財富，他一直堅信著來自父親的話。
儘管，是父親導致瞭如今的這一切。
父親不後悔，他也不後悔。
眾人的視角中，青空的表現好似觸怒了王夜一般，只見王夜狠狠地一腳將他踹到八角籠上。
恐怖的速度，就連能夠承受二階戰鬥的八角籠，也折斷了幾根。
恐怖如斯！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剛才發洩的賭徒，有一個算一個的，噤若寒蟬。
看向王夜的眼神，更帶著一絲恐懼，嘴上沒說什麼，可是身體卻格外誠實，一個個跑的老遠，生怕自己被王夜遷怒。
就連孫連勝腦海中也閃過一絲驚訝。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他分明瞧見，那渾厚的武者根基。
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是野路子出身。
其身後，只怕有不俗的背景。
不過想到自己身後的勢力，又平靜下來。
對方或許不俗，可他也不是吃素的。
那些賭資，可是王夜實實在在輸給自己的，對方休想再拿回來。
“楊兄弟，別動怒別動怒，無非是幾萬兩銀子，你要實在過不去，打死他也沒關係，關鍵是別和自己動氣！想要回本，還是很簡單的！”
說著，他裝模作樣地安撫。
彷彿贏走王夜幾萬兩的不是他。
說著，他隨手招來幾個美人，試圖緩和王夜的情緒。
不得不說，孫連勝的手段確實很不錯。
換做是範成文，眼下早已經就範了。
王夜裝不出來，他也不打算裝。
“講什麼屁話，錢輸了就是輸了，可惜爺現在沒本錢了，不然的話，肯定要把你這千機坊贏空！”
“是是是，楊兄弟說的是！”孫連勝差點笑出聲來。
輸紅眼的，他沒見過一千也見過五百。
緊接著，就是趙十三娘出場的了。
他可沒忘了，王夜身邊還有兩個價值兩萬兩白銀的美人。
趙十三娘微微一笑，她順著孫連勝的意思說道：“本錢這東西，還怕沒有嗎，我看您身後的兩個美人就不錯，您是兩萬兩銀子買的對吧，我也不佔您的便宜，同樣兩萬兩收！
同時，您還可以去我那嫣紅樓享受一晚，這一晚的花銷，都算我送您的！”
兩個狐女聽到這句話，渾身發抖。
嫣紅樓是個什麼地方，她們心裡能沒數嗎？
如果只是被王夜買走了還好，看起來人還不錯。
若是進了嫣紅樓，最好的下場就是被某個嫖客贖走。
至於最慘的，她們難以想象。
只是，王夜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們寬心不少。
“那可不行，這兩人我可是喜歡的很，不過你那嫣紅樓，我還真的想體驗體驗！”
聽言，孫連勝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賭場是消金窟，那青樓怎麼會是什麼好地方。
那兩個美人，他憑什麼保住？
趙十三娘也是微微一笑，其他人根本沒法從她臉上看到一絲情緒：“好說！楊兄弟有意的話，這就請？”
“好！”王夜果斷地跟在他身後。
孫連勝卻沒有跟著一起。
只要賭癮上來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王夜很快就會來的。
當然，他沒想到的是，王夜來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快多了。
此時，清洗八角籠的小廝才發現，生死不知的青空，掙扎著爬了起來。
“還沒死，真是好運的傢伙！”
小廝並沒有多去理會，他還有一堆事情沒做完呢。
青空識相的朝著深處的監牢走去。
所有的黑拳選手都待在那裡。
由於是地底，加上隨地大小便，這裡的氣味常人來了，只怕會噁心不止。
青空卻沒有任何感覺，腦海中滿是一句話：想要自由嗎？
他緩緩鬆開緊握的右手，三十顆米粒大小的氣血結晶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脖子上的鐐銬也有了一絲微不足道的縫隙。
看起來只有一絲，實際上鐐銬上產生效果的花紋，已經無效。
只要他想，隨時可以掙脫。
青空默默地走到最角落，摩挲著手心的氣血結晶，安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