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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
突然，一柄飛劍自東向飛來，一尺長的劍身，劍勢如雨連綿不絕。。
“夏木！”
有一柄飛劍自南方飛出，劍勢如火燎原不息。
“秋實！”
又有一柄飛劍自西方而來，劍勢如風殺意不休。
“冬傷！”
最後一柄飛劍自北方殺出，劍勢如雷神威如獄。
四柄劍自四個方向飛來，可是目標只有一人——王夜！
一個人同時操縱四柄飛劍！
觀戰的範成文手腳冰涼。
所謂御劍，一般都是一人御一劍，極少有複數的情況。
這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能。
修習外劍者，一柄劍幾乎要牽動修者半數以上的心神，若是同時操縱兩柄，只能停在原地當一個靶子。
兩柄尚且如此，如果是四柄，帶來的壓力是成倍提升的。
就算有人的心神強大到這等地步，御使飛劍想要如此嫻熟，也需要上好的法訣輔助，同時還要有錢。
這四柄飛劍，從名字和劍勢的風格就能夠看出，是成套的。
一柄尋常的飛劍都需要萬兩白銀，那麼四柄這樣不尋常的飛劍，只怕要專人打造，其花費不在十萬之下。
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四柄飛劍齊飛的戰力也是極其恐怖的。
僅僅是初交鋒。
王夜的身體上便多了兩道傷痕。
一道來自春花，一道來自冬傷。
這兩柄飛劍不是割傷他這麼簡單，其上的劍勢附著在割裂的傷口上，如跗骨之蛆一般，不斷蠶食他的身體。
“好強！”
同時應付四柄飛劍還是太過吃力了，更別說他是以這樣的身體狀態。
可除了這四柄飛劍外，他還需要留意捆妖繩。
李躬不僅能夠同時御使四柄飛劍，還能使用法器，其心神只怕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李躬臨空而立，長髮臨身好似仙風道骨。
他僅僅是雙指合一，便能嫻熟地控制飛劍，四劍齊飛竟絲毫不見吃力。
只見那四柄飛劍交織在一起，宛如絞肉機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圍著王夜絞殺。
王夜深吸一口氣，剛才得自趙十三娘身上的氣血一口氣爆發而出。
“燃血！”
他以掌為刀，強悍的斬擊令配合無間的四柄飛劍出現了空當，藉著這個空當他試圖與李躬拉進，卻不料捆妖繩已經在一旁守株待兔。
嗖！
王夜只能以踏星步閃躲。
若不是趨吉避凶，王夜那一下已經中招。
可是閃避捆妖繩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再度被四柄飛劍圍住。
四柄飛劍各自散發出獨特的劍勢。
僅僅一息間，王夜身上便多了四處傷口。
“呵！”
李躬並未著急，他知道王夜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依然沒有冒進。
趙十三娘怎麼死的他可是清清楚楚。
他情願用飛劍磨死對方！
戰鬥的節奏，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王夜的氣勢，也在四柄飛劍的圍殺下逐漸下落，情緒也不可避免變得低沉。
真的可能贏嗎？
他的身後，是靈清還未冷卻的屍體，是剛剛脫離虎口的少女們。
“大哥哥，加油啊！”
小姑娘輕靈的聲音在王夜背後響起，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稚嫩的臉龐卻帶著完全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成熟。
她的聲音在慘烈的戰場，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卻在那些受苦的女子心中，點燃了一縷火光。
面對這個將她們從地獄中拯救的少年，她們感受到了一絲愧疚。
說起來，王夜的年紀也不大，十六七歲的面容，卻高大得足以讓任何人倚靠。
“加……加油啊！”
“不能輸，一定不能輸！”
“一定能贏得，能贏得！”
一股躁動急速在她們當中蔓延。
小姑娘推開人群，站在了最前面，看著李躬的飛劍，她大喊著：“大哥哥，我來幫你！”
稚嫩的身軀，卻隱藏著無所畏懼的戰鬥意志。
受盡苦難的少女們握著拳頭，拳頭很無力，可是她們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的幫助嗎？
一個少女撿起桌上的珍珠，朝著李躬丟了過去。
咚！
李躬隨手撐起防護，珍珠應聲落地。
還未等他做什麼，各色物品都丟了過來。
桌子腿，繡鞋，髮簪，甚至還有香囊……
這些東西當然傷不到他，可是點燃了李躬的怒火。
“賤人，作為我的財產，你們未免太放肆了！”
原本他並不急著收拾這群妓女。
畢竟這也是重要的財產。
可是這些賤女人，居然敢對他出手。
必須要殺雞儆猴。
“別……別過來！”
範成文強壓下心中的恐懼。
有選擇的話，他也不想直面三階。
可是，只有他能站出來了。
“區區郡尉之子，莫以為無需付出代價？”
李躬言語間並不把範高陽放在眼裡，不過卻控制著捆妖繩試圖將他控制住。
說是不怕，他還是擔心範高陽發瘋的。
上萬精兵不是開玩笑的。
李躬的視線首先便盯上小姑娘。
他抬手一抓，一手隔空取物，輕易將小姑娘提到半空。
只需輕輕一擰，就能碾碎那瘦弱的脖子。
可是，令他不快的是，他從對方的眼眸中並沒有看到多少害怕，反倒是憤怒居多。
怒火？
區區一個凡人有什麼膽子對他發怒？
“罷了！”
李躬不想耗下去，他手輕輕一翻……
突然，一隻血手伸出，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嗯？”
他驚疑中，卻瞧見一隻大腳，狠狠地對自己的臉踹來。
轟隆！
李躬的身軀狠狠地從天空砸落在地上。
“好狠！”
他本來還疑惑王夜為什麼能擺脫四柄飛劍，卻沒想到，王夜硬生生被飛劍刺了個對穿。
以三階武者強悍的生命力，他不止沒死，還用自己的血肉將飛劍鎖住。
此時的王夜半跪在地上，四柄飛劍時刻都在侵蝕他的血肉，那種劇痛，嚴重影響到他的活動，這也是他沒有追擊的原因。
不是不為，而是不能。
範成文順手將小姑娘抱住，不忍去看王夜的慘狀。
這場戰鬥太慘烈了。
他清楚地看到洞穿王夜身體的飛劍，劍尖正在滴血。
李躬也瞧出了王夜的窘境，所以他並沒有急著收回飛劍。
剛才那一腳，將他仙風道骨的形象破壞得一乾二淨。
他再也不敢託大了，喚回捆妖繩，嚴陣以待，試圖讓飛劍徹底將王夜磨死。
也就在此時，數十支箭矢破空而來。
“到極限了嗎！”
劇烈的疼痛讓王夜半跪在地上，他還剩下一擊之力。
卻沒想到，孫扒皮已經到了，最終還是沒能救下任何人！
嗖嗖嗖！
數十支冷箭劃破夜空，明顯能看到箭矢後面有一隊人馬急速趕來。
如果是完好狀態下，王夜自然不懼。
好比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孫扒皮一行人並不強，可他能起到的作用卻能抵得上半個三階。
王夜硬生生用肉體限制了李躬最強的輸出手段，他勉強還算有一戰之力——他一李躬九。
不過加上孫扒皮的弓弩，那就是十死無生。
“一定能贏得，能贏得，大哥哥！”
小姑娘嘶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王夜笑了笑，強撐著站起身。
對啊，他怎麼能輸呢！
王夜背對著箭矢，他用盡最後一絲力量，試圖換掉李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