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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青空在衝出千機坊之後，並沒有選擇直接離開，而是回過頭將那些賭徒拿下，之後埋伏在千機坊內。
首先等來的是孫連勝的手下，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付出兩人傷亡的代價，他們拿下了這群人，繳獲了大量的武器。
等到孫連勝邁入千機坊的時候，等來的不是屬下，而是青空。
青空幾乎沒有費多少手腳就生擒了孫連勝。
連帶著那些賭徒，一併關在地下。
從孫連勝嘴裡，得知了一切。
青空便帶著其他人一起來支援。
說實話，親眼見到王夜的慘狀，見證那難以企及的戰鬥意志，青空覺得自己長久以來受的苦痛，似乎也不算什麼。
捉刀人嗎！
如果自己父親遇上的是這樣的捉刀人，會不會結局不一樣呢？
應該也不會吧！
呵，他觸怒的，是那位萬壽帝君啊！
他轉過身，以最好的狀態面對李躬。
三階！
應該會死吧！
他笑了笑，弓拉拉滿弦。
身後的幾人猶豫之後，卻也拉滿了弓弦。
明明只是初次認識王夜，他們卻也被感染，選擇死亡何嘗又不是一種自由呢？
“該死！該死！該死！”李躬怒極反笑，“你們以為自己是英雄嗎？我會讓你們死得毫無價值！我會殺光你們，殺光那些女人，捉刀人是嗎？我會懸賞洛陽每一個捉刀人，直到他們死絕！”
沒有人回答，迎接他的只有箭矢。
他隨手將箭矢打飛，瞳孔驟然間緊縮。
只見數十丈外，密集的聲音響起，同時上百支箭矢齊齊飛來。
“誰敢說滅絕我捉刀人？”
老邁的聲音卻鏗鏘有力，結合那上百支箭矢，給人無比安心的感覺。
“老季！”
王夜一息，緊繃的心情緩緩放鬆下來。
他分明感受到，來人都是捉刀人。
“大人！”
“大人！”
“大人！”
……
李寒率先衝了出來，看到王夜的模樣，怒火上湧。
“該死！誰動的手，這麼多傷口，還有飛劍，四柄飛劍都插在身上，這樣的痛苦，該死的東西！”
“捉刀人聽令，射殺他！”季巖怒吼道，花白的鬍子也在微微抖動。
“是！”他們大部分都是王夜親手招募進來的。
見到王夜變成這副模樣，每個人心裡都憋了一陣火氣。
同時也在心裡憤怒自己的無能。
如果能早點來的話，大人就能少受點傷，他們如果實力再強點，吸收氣血也用不了那麼久。
眼下，這股被引爆的憤怒，盡數發洩在李躬身上。
上百支箭矢好似雨點般，砸在李躬的防護罩上。
砰砰砰！
大部分的箭矢直接斷裂，可依然有小部分破開了他的防護罩。
李躬還來不及緩口氣，卻瞧見又一波箭矢飛來。
捉刀人總數四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有弓箭，這些人分成三梯隊，連續射箭。
這樣能夠保證有足夠箭矢的情況下，箭雨連綿不斷。
王夜還是第一次瞧見老好人季巖如此憤怒，他也意識到，這些人真的已經信賴自己。
無論是那些新加入的捉刀人，還是那些老人，每個人的憤怒都是做不了假的。
那份憤怒，是認同自己的表現。
明明身上還插著四柄飛劍，人也被捆妖繩束縛住了，他卻感覺到一陣舒心。
捉刀人，真的給了他一個驚喜。
他同時注意到，這些人的氣血，比起先前強了不止一截。
其中一階武者的數量，更是飆升到一百多，幾乎佔了捉刀人的四分之一。
那些沒有突破的，氣血量也和普通人不同，起碼距離一階，不是很遠了。
按理說，兩百氣血結晶，是不夠的。
“看起來，又是殷實那個傢伙做了什麼，這下人情是越欠越多了！”
他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此時的李躬，面對那連綿不絕的箭雨，沒有任何的辦法。
飛劍飛劍不在，捆妖繩捆妖繩不在。
明明前期佔盡了優勢，卻沒想到情形急轉直下，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眼見箭雨已經四波了，他哪怕是三階，哪怕有軟甲，依然中了數箭。
箭矢已經刺入肉中，那股疼痛讓他無法集中精神。
他難以想象，王夜都傷成那樣了，怎麼還能那樣的戰力？
眼看著第二輪無縫銜接，他的眼中只剩下絕望。
他的空間腰帶中，還有療傷丹藥。
有丹藥，還能多撐一會，或許能等到奇蹟發生。
可是開啟空間戒指是需要時間的。
那連續不斷的箭雨，根本容不得他拿任何東西。
他只能絕望的看著箭矢飛來。
一輪！
兩輪！
三輪！
每個捉刀人的箭筒中，有十支箭矢。
所有人加起來有四千支。
十輪！
李躬機械的防禦，可是他身上的箭矢卻越來越多。
身上也越來越痛。
“一群凡人，區區凡人……”
他嘴裡唸叨著，卻無法改變這絕望的情形。
不由得，李躬心中閃過一絲後悔。
如果一開始不參與這破事，是不是結果會不一樣？
瞧見遠處王夜冷冷的眼眸，他打了個寒顫。
此時天際浮現一絲殷紅，朝陽漏出了邊緣的紅暈，鬼市的黑霧被逐漸驅散。
孫青士的表情再也不復先前的平靜。
“範將軍，你就這樣觀戰？先前你可以答應我們……”
“我答應的是撤兵！”
“那您為何把箭矢給大理寺？”
“季巖拿郡守的命令壓我，我能不給？”
“你可以不給！”
“孫先生！我重申一遍，我只是交易，不是當你們孫家的狗！”
範高陽說話間，牽動著身上的煞氣。
他可是邊軍出身，殺敵無數。
孫青士表情一滯，他知道，嚴格來論，範高陽確實沒有越界。
撤兵也好，止戰也好，他都做到了。
其他的事情，他都保持了中立。
可眼下來看，中立並不代表沒有偏向。
尤其是，鬼市的情形不好的時候，中立就意味著袖手旁觀，某種程度這也是一種幫助。
“好！好！好！”
孫青士面色鐵青。
他冷眼盯著鬼市的出口。
那群捉刀人確實不容小覷，但並不意味著鬼市就輸了。
兩個三階，幾十個二階，加上龐大的一階，就算是廢物，也不至於輸得太慘。
他們世家的利益，應該不會損失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