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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勢而為，將計就計，是顧成歡最擅長的做法。
既然顧豫說秦雁可能對他有意，那他自然要藉此試探一番。
情意這種東西，他見多了。全是虛無縹緲的，不可信。
只要秦雁敢此時進顧府，他這計劃就不會失敗。
——別國少主深夜跑到當朝太傅府裡，怎麼說都不正常。
到時可能都不用文聖帝的旨意，單是天下人一口一句的唾沫星子都能把秦雁淹死。
只是他現下的咳嗽，根本早早超出了裝的範疇。
他確實身子不好，不能受冷受風，會咳嗽很久，有時幾月都無法痊癒。
腿疾也是如此，只要一受涼，膝蓋就會打顫，根本沒有辦法正常行走。
於是為了不失態，一到入冬，他就不會在外面行走，而是坐到四輪車上，將腿上身上都捂得嚴嚴實實。
可今晚，為了引秦雁落入圈套，他還是豁出去出了門，此時被冷風灌得咳個不停。
不遠處的顧豫張大嘴巴看他，甚至眼中還露出了欽佩。
不愧是大人，演的好賣力。
顧成歡咳得停不下來，連呼吸都有些吃力，臉漲的通紅，伸手朝顧豫胡亂擺了兩下，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顧豫一臉驚悚：“大人！大人您還好嗎！”
顧成歡哆嗦著手指了指自己袖子。
顧豫會意，將小藥瓶從他袖間拿出，倒了兩粒小藥丸，扶著他慢慢嚥了下去。
“大人...”顧豫愧疚，又不敢伸手幫他撫後背，只能單膝跪地，埋頭認錯，“大人...屬下還以為您在裝...”
顧成歡撐著四輪車緩緩站了起來，消瘦的臉上難掩臉色蒼白，好不容易才順過氣來，“笨... 笨死了！！”
顧豫駭得都沒敢爬起來，只趴在雪地裡磕頭，“屬下知錯！但憑大人責罰！”
顧成歡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屬下知錯...屬下知錯...”
因著這個插曲，顧成歡沒有心情再做什麼引秦雁入局的事情，頭也不回地轉身回了房。
顧豫顫巍巍地最後磕了個頭，神色恍惚。
——遠處，秦雁瞪大眼睛看著院中的一幕，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
“這顧大人......天呢...”秦雨星本想說上什麼，但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形容。
在他們眼中的顧成歡弱不禁風的，那纖弱的身子估摸挨不了幾下寒風的侵蝕。
果不其然，這被冷風一吹，就咳成這般模樣。
身子差果然是真的。
“少主...那剛才那個人，是顧府的人啊！”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秦雁淡淡地說，“顧成歡是什麼身份，顧府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被普通人靠近。若他不是顧府中人，早就對我們下殺心了。”
秦雨星驚呼一聲：“少主您好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
“他會在所有地方出意外，唯獨不可能在顧府出意外...”秦雁慢條斯理地道，“那可是實打實的，能讓當朝皇帝改口的權臣之府啊...”
秦雨星：“是哦......”
安靜了一會兒，秦雁忽然啞著嗓子開口，“雨星，你知道什麼樣的人算是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