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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雷聲害怕地躲進被子,都不敢出來。”
想起了年幼時膽小的糗樣,葉景行自嘲地搖搖頭,轉過身來。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輕笑了一聲,“表妹可不許笑話我呀。”
姚若影此時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情緒低落。
她悶悶不樂地低垂著頭,不想搭理人。
倏然又抬起頭,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他。
紅唇輕啟,沒好氣地說道,“笑話你?被笑話的應該是我。”
話語間隱隱夾帶著絲絲不甘心的怨氣。
葉景行聞言眉毛一挑,滿臉訝異的神情。
“表妹是南州姚家的二小姐,誰敢隨意笑話你?”
姚若影冷笑了一聲,“不笑我,那就是笑你。”
“姐姐是有婚約的,你卻上趕著要娶她入贅姚家,不好笑麼?”
她陰沉著臉,面露慍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表姐已經被……,”
葉景行有所顧慮地看了一眼四周,隨後壓低了嗓音小聲說道,“被風家退婚了。”
在這世間,“退婚”對來女子來說,並不是好事兒,造成的傷害也許是一輩子抹不去的陰影。
想到表姐這般精明能幹、睿智厲害的女子往後要被人指指點點,閒言碎語不斷,葉景行替她感到不值。
頓時心頭一陣怒火,“既然都退婚了,之前的婚約自然就不作數。”
他咬著牙,憤憤不平地說道,“風家如此這般實在是不仁不義,害表姐受如此委屈。”
見他這般維護姐姐,姚若影感覺心裡揪著難受,氣不打一處來。
嘴角一絲冷笑,語氣不善地說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我姐姐的那些事,恐怕風家早有耳聞。風家只是礙於早些年的交情,拖到了現在才提出的退婚。”
聽到表妹口中說出的這些話,葉景行著實吃驚不小。
他離開姚家跟著老師遊學的這段時日,姚家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剛要開口細問,就聽見外屋傳來的動靜。
侍女夏竹進來稟報,說是大雨已停,車伕來問是否即刻起程回府。
姚若影點點頭,起身來到葉景行的面前,神色複雜地望著他。
突然一把扯下了披在身上的外衫,扔了過去。
然後又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扭頭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葉景行抱著外衫,愣愣地看著表妹離開的背影。
心裡十分疑惑:誰又惹她生氣了?是我?
搖了搖頭心想不可能是他,趁著天色未全黑還是先回府再說吧。
於是抬起腳,快步走出了破屋。
一大一小的馬車在路邊等待,下人們都已在車旁恭候著。
葉景行望了一眼排在前面的大馬車,只見車窗布簾垂下,車門緊閉,表妹已坐進馬車了。
片刻不敢耽擱,他轉身上了那輛青頂小馬車。
車伕揚起鞭子,馬車一前一後晃晃悠悠地向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馬車裡,葉景行挺直身端坐著,臉上神色凝重。
他眉頭微皺,嘴角緊抿,心裡一番思索。
表妹的話到底是何意?
之前收到舅舅的來信,並未提及其它的事情。
只說到表姐已退婚,讓他速回姚家,擇日與表姐成親。
他剛回到姚家,就聽到表姐“去清心別院小住靜思己過”的訊息。
再問,都是閉口不言。
何事?何過?表姐遭遇了什麼?
“表少爺,到了。”馬車外傳來車伕小聲的提醒。
葉景行斂起晦暗不明的神色,換上了溫柔和煦的笑容。
他掀起布簾下了馬車,邁步走向前面的馬車。
夏竹已在大馬車旁靜候,車門布簾掛起,車門敞開著。
姚若影從車裡探出身來,抬起手搭著夏竹的手臂,緩緩走下馬車。
站定後她扭過頭看了一眼青頂小馬車,又靜靜看著表哥走到跟前。
回來的路上打定主意今後不再搭理他的,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她撇了撇嘴,故意沉下臉來,“表哥好歹也是姚家的表少爺,不必委屈了自己。”
“以後出門就別坐那輛破舊的小馬車了,省得外人見到說我們姚家苛待了親戚。”
葉景行怕她又生氣不理人,臉上堆起溫煦的笑容,點點頭立馬說了句:全聽表妹的。
姚若影聽了這話,臉上這才有了笑容。
她微微頷首,略微滿意地昂著頭向姚府的大門走去。
剛邁開腳走出去沒幾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又轉過身朝馬車走去。
站在馬車旁的葉景行見她又折返回來,還以為是落下了東西。剛要詢問,姚若影已走到他面前。
她抬眸迎上他的眼睛,嘴角噙著一抹不屑和嘲諷的笑意,狀似無意地問道,“表哥難道不好奇姐姐身上發生的事兒嗎?”
說完也不等葉景行有什麼回應,緊接著踮起腳尖靠近他的耳邊,輕聲細語地說了一句話。
葉景行頓時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感覺腦袋突然嗡的一下,腦海一片空白。
男寵!
……
“男寵?”
風木嘴裡發出一聲低呼,整個人目瞪口呆,眼裡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愣了有一會兒,他才望向旁邊站著的黑影。
黑影是風家的暗探子,之前被派去打探姚家的訊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凡是與姚家有關的人或事,他都要一一掌握。
可今日暗探子來報的訊息實在是……讓人驚訝。
他皺著眉頭,嘴巴微張,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壓低了嗓音,再次確認的問道。
“豢養男寵,家宴上行苟且之事。她退位是因為這個?”
暗探子點了點頭,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探子來報的訊息十有八九不假,這點毋庸置疑。
他緊抿著嘴唇,低下了頭不作聲,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暗探子也緊閉著嘴巴,靜候主子的命令。
西廂房內陷入一片安靜,偶爾能聽見鳳棲院方向隱隱傳來的掃地聲。
過了半晌,風木走到桌邊端起茶盞,又放下。
他揹著手在屋裡來回踱步,心裡不停的嘀咕:
她居然豢養男寵,當自己是皇親國戚嗎?
多虧是我,早早替大哥把婚退了。
都說人心易變,哪知她會如此不堪?
不對!她若是品行不端、寡廉鮮恥之人,祖父和父親斷然不會和姚家訂下這門婚事。
雖然此前他沒有見過本人,但是每次大哥提起她時,都是帶著敬慕與欣賞的口吻。
風木心裡莫名地一動,突然對姚雲容產生了好奇之心。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今日的訊息你再去仔細查清探明,我要得到真正的答案。”
暗探子拱手領命準備退下,風木又把人叫住:“慢著。”
他湊近暗探子耳邊,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