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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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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近,沈白舒就在桃蹊村的竹屋內給俞尚臨治傷,茸羽也知道俞尚臨傷得重,且有好些藥材市面上都難買到,遂回百醫谷去取藥材。

這都十幾日過去了,俞尚臨還未醒,他傷著了腦袋。

雪塊砸在了頭部導致昏迷。

沈白舒每天都細心的照料著,說說相識時間內從未對俞尚臨說過的話。

“想起初識你受傷的那七日裡,我是真的挺煩你,那時我不想照顧人,我自己也病魔纏身,對你簡直沒有好臉色,每日除了煎藥送飯,其他的事都未仔細注意過,現在想來,那時你七天都沒洗過澡,你這樣愛乾淨的一個人,還真是委屈你了。”

沈白舒擦拭著俞尚臨的身體,但床上的人並未有任何回應。

沈白舒繼續道:“當初救你時,你也是像現在這樣昏迷不醒,我仔細看你,覺得你模樣生得真好看,且體魄也好,當時就想過,這聚風城內的姑娘還沒有哪個能配上你。”

說到此,沈白舒不自覺的笑了笑。他當時拄著腦袋在案頭守了一夜,雖然最後睡著了,但前半夜可以說盯著這個闖入的人看了好久。

說實話他在聚風城還真未見過相貌如此好的人,哪怕之前闖江湖半生,比俞尚臨臉蛋俊逸的,也是屈指可數。

沈白舒這樣回想著,又自顧自地說。

“後來相處下來,你還挺會照顧人,就覺得你若娶了哪家姑娘也定是她的福氣。”

“阿臨,你可知,你有一種獨一無二的氣質,帶有亙京貴公子的矝貴也有身為武將的豪邁,既有柔情也有鐵血。當時在城門下戰匪時,你射箭的英姿我至今不忘。”說著沈白舒還比劃起來:“諾,就像這樣的立於馬背上,我當時回頭一看,發現身形有些眼熟,一時沒想起來是你。”

沈白舒將他身體擦拭乾淨後又換上新衣:“臘八節我煮了粥,不好吃,我想吃你做的,聽梁鬱塵說我閉關養傷時你學了好些蘄州菜,可是我都還沒好好嘗過,你可得早點醒來,我嘴饞得要命。”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茸羽拿藥應該就快回來了,今年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你就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嗎?”

沈白舒握著他的手,拄在自己臉龐蹭了蹭。

“去年也是我一個人過的,很冷清,今年我不想一個人。”

說了這麼多,歸根結底就一句話,沈白舒想他了。

*

臘月二十三,祭灶神,村裡的叔叔嬸嬸都點了香蠟送至門前小路邊,所以一路看去都有星星點點的燭火在閃爍,將蜿蜒小道的冷清驅逐。

沈白舒將香火插在院門口不遠處的小道旁,起身回了屋。

屋簷下的藤椅上躺坐著俞尚臨,但他仍是闔眸未醒,沈白舒走上臺階蹲在一旁輕語道:“送走了灶神,今晚可是小年夜,阿臨,你能不能醒醒與我說會兒話,院子裡太冷了,我想你陪我。”

垂頭坐在藤椅上的俞尚臨沒有絲毫反應。

沈白舒深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好多天了,他知道俞尚臨傷了腦袋,他只盼有奇蹟出現。

*

臘月二十五,茸羽帶著藥材回來了,昔明和梁鬱塵將茸羽帶到竹屋,沈白舒終於等來了藥材,開始和茸羽合力為其療傷。

傷在頭部,顱內淤血散不去,人就會一直有危險,所以沈白舒行針時格外注意,若讓顱內淤血倒流,那俞尚臨必死無疑。

歷經一日,行針完畢。

行完針的沈白舒,手都在顫抖,茸羽憂心地看著他:“師兄也要保重自己才是,我從未見你行針後如此虛脫。”

雖說行針費神,但只要致心一處,不會讓行針的大夫如此疲憊。

除非,沈白舒在行針時,難以聚集心神,生了膽怯。

茸羽安慰著他:“我已經診過脈,師兄你手法很好,不要擔心俞將軍會有危險。只需好好調養,很快就會醒的。”

沈白舒疲憊地靠坐在廊下柱子旁,他再經不起任何差池。聽了茸羽的話也未松心。

軍中戰後諸多事宜,梁鬱塵和昔明也未久留,所以連夜回了城,茸羽跟著他們去了軍營歇息。

晚間沈白舒喂俞尚臨喝了藥,仍像往常一樣說著話:“阿臨,待你痊癒後我們就成親好不好,你之前可是說了要娶我的,我一直等著。”

俞尚臨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不過這一點微末動靜沈白舒並未看見。

沈白舒繼續自言自語:“我以後都不再瞞著你受傷了,做事一定先保護好自己不讓你擔心,見你受了傷我才知其中心酸,你是不是在報復我。”

很多時候,沈白舒自己都懷疑自己的醫術不成樣子,之前解不了自己的毒,現在連自己愛的人也救不了。

自從上了戰場看到俞尚臨傷痕累累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再也不敢碰那些傷,也見不得俞尚臨流血,在俞尚臨倒下的那一刻他連最基本的處理都忘得乾淨。

但為其他人治傷就未有這種情況。

第二日,茸羽和梁鬱塵又來到竹屋,幫著沈白舒配藥煎藥,梁鬱塵負責做飯,沈白舒好久都沒吃過好菜了,他自己只會做簡單的菜,往往填飽肚子就行,俞尚臨昏迷不醒連飯都吞嚥不下,只有喝米粥。

今日難得出了太陽,院子裡很暖,沈白舒將俞尚臨抱到藤椅上,讓他在院子裡曬太陽。

茸羽和梁鬱塵都在廚房看著,茸羽嘆道:“師兄他對人對事都很執著的。”

梁鬱塵洗著碗:“怎麼說?”

茸羽看著煎藥的火候道:“大概在我們十一二歲時,師父帶了只受傷的小狐狸回來,本來準備宰了扒皮的,但師兄見其可憐,揹著師父將小狐狸藏了起來,後來師父再見到那隻狐狸時,被他養得圓滾滾的,都不像狐狸了。”

“後來呢?

“後來,師父讓他把狐狸送走,因為狐狸味兒難聞,師兄不同意,結果師父就將狐狸搶了過來送回了山裡,師兄難過了好久,那一段時間都不理會師父。”

梁鬱塵道:“狐狸還是回山裡比較好。”

“師兄喜歡一樣東西,那自然是一定想要留在身邊的,人也一樣。”

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八,茸羽和梁鬱塵都回了軍營,期間俞宗庭和俞尚恆都來看俞尚臨,到了年關,守將要進京述職,又逢今年有戰,俞尚恆也得回去上報領賞,臨行前來看看自己的弟弟,護弟心切,竟哭了起來:“他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麼重的傷,要是最後一戰我在他身邊督促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俞宗庭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傻大兒,最後走到床邊握住了俞尚臨的手:“為父很快就回來,等我回來時,我想看著你已經能舞刀弄劍。”

沒有那個父親能忍受自己的兒子重病不起,在外累積多年的威嚴此刻全是作為父親的仁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沒當著眾多人的面落下來。

最後竹屋內還是隻剩下沈白舒與俞尚臨兩人,臘月二十八每家每戶都掛桃符,貼春聯,看著一派喜慶模樣。

村裡已經有孩子燃放爆竹,沈白舒推著木椅在院子裡和俞尚臨曬太陽,這幾日陽光都不錯,照得人心生懶意。

沈白舒讓俞尚臨靠在自己肩頭,兩人並排而坐於桃樹下,此時的桃樹光禿禿的,沒什麼可看的。

“阿臨,還有兩天就過年了,這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你怎麼能睡著不說話讓我一人看火花。”

沈白舒知道他會醒,因為俞尚臨脈象都已恢復正常,身體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有肩膀上的劍傷還未好,並沒有其他病症,可他就是不知為何俞尚臨不醒。

就這樣一直沉睡著,讓沈白舒的心涼了一大截。

沈白舒親吻著他的額頭最後到嘴角:“今日的太陽真舒服,阿臨你喜歡嗎?”

俞尚臨的手指不經意間縮動了一下,沈白舒還是未看見。

這天晚上,沈白舒不想再一個人睡了,他搬到和俞尚臨一張床上,之前是怕俞尚臨外傷,但現在外傷已無大礙,且沈白舒抱著他才不會夢魘。

俞尚臨筆直的躺在床上,沈白舒鑽進被窩摟著他:“晚上很冷,將軍應該不會介意我和你擠一擠。”

他自顧自的說著,給俞尚臨掖好被子靠在肩頭睡去。

次日一早,沈白舒迷濛的睜眼起身,看了看身旁的俞尚臨,居然發現俞尚臨睜著眼看著他。

沈白舒一個激靈醒了大半,忙不迭地湊上去看個仔細:“阿臨!你醒了。”

沈白舒微顫的手撫摸上俞尚臨的面龐:“阿臨……”

但他很快發現,不對勁。

俞尚臨的眼神空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沈白舒看,彷彿不認識他似的。

沈白舒試著問了句:“我是誰?”

俞尚臨仍是盯著他目不轉睛,良久吐出三個字:“你、好、看……”

沈白舒再問:“你是誰?”

俞尚臨搖頭,但視線不曾離開過半分。

沈白舒扶額,這……這怎麼還失憶了呢?

他立即給俞尚臨診脈,看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是沒診斷出來的,但全身上下檢查了遍也沒有任何問題。

今日茸羽一來,沈白舒問道:“師妹,你可知失憶了要如何治?”

茸羽難以置信的看向他:“還有師兄不知的?”

沈白舒當然知道,無非就是傷到腦子。有些可能是短暫的,之後總會想起,但也有一直失憶下去一輩子再也想不起來的。

而他的意思是有什麼辦法能儘快讓俞尚臨恢復記憶。

茸羽猶疑道:“這個嘛,我只知道觸及與他回憶相關的東西,多接觸總會讓他想起。不過師兄你自己也知道,這都得看病人自己是否願意去回憶,如果他不願意記起,你給他再多線索他都可以視而不見。”

沈白舒看向屋簷外的天,老天你可真會折騰人。

茸羽看他神色驚恐道:“該……該不會是俞將軍失憶了吧……”

沈白舒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回屋,茸羽跟進去,看見俞尚臨正端坐在床邊,他見茸羽進來了也不好奇,只知道盯著沈白舒,沈白舒身影在哪他便看哪,其餘的一概不看,似乎什麼也引不起他的興趣。

茸羽靠在門框邊直搖頭:什麼失憶,失憶了還知道盯著他師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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