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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什麼了？”
“你們立馬去辦件事……”沈雲帆跟二人仔細說了起來。
兩人聽完之後，神色古怪道：“這會不會風險太大了些？”
“無妨，照做就是。”
“遵命。”兩人都退了下去，只不過出門之際，他們還小聲抱怨道：“用這種法子，未免太偏激了。萬一出事，咱們跟朝廷如何交代？”
“沒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人離去。
沈雲帆也出門，一路回了客棧，看到兩女正聊著什麼，便招呼道：“鈴兒，收拾東西，咱們走。”
“回京城嗎？”
“不，去臨西縣。”
鄭婉奕聞言看了眼地圖，詫異道：“那裡可是前線，離西山林很近，你不怕蠻族嗎？”
“怕什麼？本官連土匪都剿了，何況區區蠻族？”沈雲帆拍拍胸脯，“等我親臨前線，帶兵滅了他們！”
見著沈雲帆自我感覺良好，鄭婉奕嘴角抽了抽，一時無言以對，只能豎了個大拇指。
這可不是誇讚，而是她覺得沈雲帆在說大話。
一行人收拾好東西出發，胡淳派了幾百交州軍護送。
路上鄭婉奕又說：“我剛剛問了一下，臨西縣很窮，一般沒蠻族願意去搶，所以守軍只有區區一百人，加上你帶的人也不多，太危險了。”
“沒事，公主大人不還帶了三千降兵嗎？”沈雲帆指了指後面跟著的匪軍。
“你把他們帶來，就不怕我趁機殺你？”鄭婉奕不解。
“當然不怕，哪有女人殺自家男人的？”沈雲帆閉著眼睛，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鄭婉奕也習慣他這輕薄的態度，現在也不臉紅了，只是翻了個白眼道：“我該說你勇氣可嘉，還是該說你傻呢？”
一行人在傍晚時分到了臨西縣，用一炷香的工夫在這裡駐紮完畢。
沈雲帆出錢，在一處平地上大宴全縣，晚飯時還慷慨陳詞，說自己此次要親自率兵剿滅蠻族。
臨西縣的軍民嘴上紛紛恭維，但轉頭便換了副模樣。
“這朝廷來的官，真是異想天開。”
“紙上談兵，只能在這裡說說酒話罷了。”
他們這些人長期在前線待著，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什麼都不懂，卻愛說大話的人。氣人的是，他們又不得不哄這位京城大官開心。
議論紛紛之際，人群中還有幾個人緊盯著沈雲帆，神情很是古怪。
很快，晚宴結束。
眾人散去，這地方沒剩下幾個人。
鄭軍之中，有個人瞥了不遠處的沈雲帆一眼，上前到鄭婉奕身邊，小聲問道：“公主大人，咱們要不要……”
他抬手到脖子處，做了個“殺”的手勢。
現在防備薄弱，正是他們殺沈雲帆的好機會。
“不行，你們這段時間都安分點，一切聽我的命令。”鄭婉奕嚴肅道。
“是。”旁邊的人也不多問，便點點頭退下去。
鄭婉奕盯著醉醺醺的沈雲帆，自言自語道：“既然我答應這一個月跟你同生共死，那就絕不會背信棄義。”
隨即她又朗聲勸道：“人全走了，你也別說胡話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沈雲帆聞言舉著酒壺過來，直接躺到鄭婉奕的腿上。
“哈哈哈哈，醒握殺人劍，醉臥美人膝！公主大人身上，有些花香。”
“登徒子，你再這樣，我可要殺你了。”
“嘿，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咱們已有夫妻之實，不如湊合湊合算了。”沈雲帆笑道。
“哼，本公主要嫁的是人中豪傑，而非一個喝醉酒說胡話的小人。”鄭婉奕翻了個白眼，要說之前，她對沈雲帆的印象還不錯，至少長得挺帥，在戰場上也不露怯。
不過今天沈雲帆自作主張來前線，還在眾人面前放出豪言壯語要滅蠻族，這就顯得很自不量力了。
鄭婉奕喜歡務實之人，討厭狂妄自大的人。
就算他們已有夫妻之實，那她也看不上這樣的沈雲帆。
“傷我自尊了，沒勁。”沈雲帆醉醺醺地起身，一臉頹然地走了。
不知怎麼的，鄭婉奕莫名有點愧疚：“好像說太重了，其實他也沒那麼不堪……”
……
夜晚的臨西縣中，有幾個人鬼鬼祟祟躲在角落，探頭探腦。
他們眼見著沈雲帆東倒西歪進了屋子，隨後小聲用一種奇怪的語言交談。
說了幾句話，其中一人點點頭，便匍匐著離開臨西縣，直奔山林中去。
此人的穿著跟交州人差不多，但進入山林之後，動作卻異常迅捷。若是有交州守軍在此，定能一眼認出這是蠻族人。
只有蠻族，才會在山林中有如此身手。
看來，臨西縣藏著不少蠻族細作。
偌大的西山林中，有不少蠻族的城鎮，其中有一個小城距離山林邊界不過十里的距離。
從臨西縣而來的那人動作飛快，藉助樹林中的藤蔓、溪流，很快就趕了十里的路程，然後拿出一塊令牌，順利進入蠻族的小城。
小城中，一處豪華的木屋。
這裡坐著一個頭戴羽冠的壯碩青年，看樣子是酋長等級的大人物。他身邊跟著不少侍從，還有從交州逃離的汪桐也在此處。
兩人正交談之際，臨西縣的人從外面進來，隨即用奇怪的語言報告了幾句。
聞言，酋長模樣的人皺起眉頭。
汪桐慌忙問道：“萬豪兄，怎麼了？”
“探子來報，朝廷的那個大官親自到了臨西縣，說是要率軍剿滅蠻族。”萬豪沉吟道，“臨西縣的守軍只有一百人，那個大官身邊也只帶了少數交州軍，還有些土匪……”
“你是想去抓他？”
“沒錯，這是個機會。”萬豪點頭。
汪桐聞言樂了，冷笑道：“那小子自己送死來了！現在交州之中，他是最大的官，只要抓到他，定會軍心大亂！萬兄，咱們果斷出擊！”
“但是，這會不會是陷阱？”
“不會，那小子狂妄的很，沒那腦子！”汪桐肯定道，他一直都看不起京城來的公子哥。
“你可真是我的狗頭軍師！”萬豪哈哈大笑，招呼道：“集合，隨我去抓人！”
“狗頭軍師可是貶義詞。”汪桐嘀咕了一句。不過蠻族之中以獸為尊，他知道萬豪叫他狗頭軍師是在誇他，所以沒說什麼。
片刻之後，一行近千人的蠻族軍隊出發，在山林中宛如猿猴一般靈活，直衝臨西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