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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漢江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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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南去的幾個同志,把場地選在城固大橋頭,漢江河堤內一塊荒草地。整理了兩天就搭建活動房,臨時辦公室、伙房,開水房,料庫,修車棚,應有的都辦齊了。二十幾輛解放車,五十多位職工也全部到位。食堂買菜做飯三個人,每天經常改變花樣,司機們多拉快跑,生產任務超額完成。

林場為了發財大量砍伐林地木材,毀了很多山地林。為了多拉快跑,你們給司助人員獎勵,拉一趟送一根三米長的方木,有人當時就在縣城市場上賣了,四十元一根,沒賣的全存放在修車棚外,有幾個司機存下有幾方木料,兩個月後,下了幾天雨,有時下的很大,漢江河堤都滿了,幾個負責人開會決定,為了安全,派倆人去河堤值班,其他人員停工,大家很快行動起來,裝車,把所有的材料和個人東西,裝好一輛開出停在公路邊上,中午不休息,連著爭時奪秒,裝好一車上公路一車,還有兩車正在修理也託在公路邊上,是空車,路邊上有家賣菸酒商店的老扳娘,見託的是空車,找隊長想把菸酒裝上,車是沒修好,不能開走的,老扳娘說她們知道,就是為了地形高些,不然大水進來就全完了。

車都停在公路上了,兩輛車專拉職工,停在前面,方向是東邊圪陡坡的公路,車輛裝的很快,食堂燒好的紅燒排骨一大盆,三籠饃饃,都放在案扳上,叫大家快去食堂吃飯,每人一份正吃的香時,大橋頭值班看水位的安全員,又跑又大聲喊話,快跑河堤開了,人們三蹦兩跳都爬上車,有的還站在車門腳踏板上,回頭一看洪水已到路邊上了,天呀,一片汪洋,廠地裡的活動房東一片西一塊,都漂浮在大水面擺動著,快跑,水上了公路都得死,看著看著不見公路地面了,照著兩旁白楊樹中間行駛,水位已經到腳踏板上了,分秒必爭,前後用了兩三分鐘,上到圪斜坡的公路上,安全停在高處。一望全是江水,只能看見公路兩邊樹頭梢,兩個村子房屋全不見了,龍王廟村只能看見戲臺頂頂幾塊互片,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幾十人就在公路坡上,用汽車與汽車之間停開距離,搭上車篷布,在山坡公路上住了兩天。一眼望去分不清天和水,有飛機空降食品也不給我們,全降給大橋上被困的那些人了,沒吃的東西,派車去五堵小鎮上買食品,得知小鎮上接到上級指示,已辦起救災站,每天蒸十袋面的饃,送給參戰部隊,用橡皮舟運到有困群眾的地方去,發給被困在幾處的老百姓,負責人知道我們困在圪陡坡公路上兩天了,叫我們人車都開過來,安排了住宿,我們食堂三人也去給他們灶上幫忙。六天後,回到圪鬥坡還是到不了縣城,公路也沖斷好多處,兩邊的白楊樹東倒西歪,所有農田全是稀泥糊,死狗死豬泡漲了肚皮,空氣太難聞了,村子全是被洪水沖垮成了塌牆爛瓦片,公路邊上有個醬菜廠,變成像小雪山了,幾十麻包黃豆,長出豆芽把房都給漲開了,生出的黃豆芽太陽光照的象小雪山,說不上來哪種臭氣味,真能要人命,沒有看見別的人,只有部隊上當兵娃娃在搶修公路。大水未來之前,開會留下幾個會游泳的同志看護隊上財產,大家跑走時他們去了大橋頭,現在已經六天了,不知他們的情況如何。

部隊在公路邊上搭了十幾頂軍用帳篷,下面那個門口掛著救災搶險指揮部,付隊長,安全員他倆走進去要求部隊首長,送我們幾個職工到大橋頭上看看幾個值班的同志,把他們換下來。李團長同意了,叫兩個戰士開上橡皮快舟送去,把車上保溫桶的水也給帶上了。

等到下午他們才回到五堵鎮,晚上給隊長彙報這裡的情況,誰也沒想到大水來的這麼突然,主要是上游水庫出了問題。人員全都跑出來了,今天去看場地水還有兩三米深,兩輛當時在修理的車,衝到了下游漢江邊上,只能看到點輪胎頭,公路上停的那兩輛現在還沒發現衝到那裡了,活動房完全沒影了,公路現在搶修還沒通。大家都平安就好,等水下去了清點損失,報廢的東西,實事求是寫成材料,要上報。我們這邊要搬到渭南站北路,地方決定了,三天就行動。你們那裡路通後留下有關人員,清查能裝車的材料,其餘車輛人員返回渭南。

五天後公路通了,大家離開招待所,回到原地公路旁靠邊停下,一眼望去全是泥水,兩個司機心疼他那些木材全部不見了,說也沒用,因為和隊上損失比起來,自己那點損失就不算什麼了,只能嘆氣一聲了。大家在公路邊議論了一會,沒法下手幹活,回到縣城住旅館,登記了三個旅館才住下。下午開會決定留下四輛車十個人,收拾泥水中那三輛車,拖回渭南,其它車輛明早起身回謂南,餘下人員乘火車回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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