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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運氣好像不順，家屬來有幾個月，單位上開始搞計劃生育抓的很緊，戶口在農村的也不放過，人人都要排查，生有一小孩的也要做絕育手術，三胎以上要重罪，更要做手術結紮。鬧的人人心慌，隊上計劃生育辦公室造名冊登記，有人多嘴給局裡舉報了，幾家超生的叫到辦公室，開會辦學習班我也在內，看形勢這次是連打帶罰，跑不了了。有一戶不認罰，也不做手術，說這是侵犯奪取別人的權利。粗話罵大街，分隊管計劃生育的和領導一匯總，馬上給上級寫報告，過了十幾天後，處理意見批下來了，被開除工職回原籍了，自己晚上睡了咋都沒睡意，想來想去這次不該叫家裡人來，應該是自己請假，回家住上半月二十天，就闢過這次要命的事了，越想自己就是個憨憨，現在怎辦呀，上級處理意見已發到隊上了，盼望了幾年升工資，好不容易升上的工資也下了，還要罰掉原來的一級工，真是雪上加霜，砍掉一級工資，三年沒有任何獎金，一下每月工資成了整五十元了，又有事來了，今天分隊安排三家家屬，去西安局中心院做結紮手術，明天輪上我媳婦了，她說害怕。第二天我領上她去了西安局中心醫院，排了近兩小時隊她進去一會就出來了，把我叫到樓道說，人家叫先刮宮，已經形成胚胎了，我一聽二話沒說，拉她的手很快離開中心醫院，上了去火車站的五路公交車，在火車上倆人商量回去咋交差呀，就說你有病不能做手術。頑抗不住再看情況，能過一天算一天，兩個月後就送你們回家，一定要保住小孩，是男是女就看咱倆的命了。
回到單位去辦公室，把老婆的情況給管事的講了，她這個女主任馬上說哪也好，明天約好了去幾個男人結紮，還有你們食堂小陳，你也一塊去，這次你們倆不能另外了。
晚上倆人翻來覆去商量後，我決定要這個孩子，那就要豁出去了。第二天我和他們一起去結紮，一起去了四個男人，在院子出大門時，門衛上有人小聲說，他們幾個以後就是咱們分隊的公公。媽的，說的多難聽，我們幾個上午九點多，趕到西安局中心醫院，前後不到四十分鐘就把我們四個男人結紮了，不打麻藥針，割開一點小口，挑出輸精管扎住推進去，抹點藥水走人。交給大夫就把你不當人了，幾人商量回去後明天也不上班了，四個大男人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精神。每月七十幾元的工資一下降到五十，真是要人的命。西安姑姑知道後，叫她們家的幾個兒女幫助我們度過難關，有給糧票的，有給衣服的，收集起很多糧票，她們母女再住幾個月就不敢住了，等學校放暑假了再送她們回去，看這情況再不能讓別人知道了，自己家屬又懷上孩子了。
三個月過去了，聽到特大訊息，汽車大隊馬上要集體散夥了，職工們整天議論小道訊息，大多數職工都說太好了，沒有一個好領導，早就應該散夥了，也有不少犯愁的人，怕下到工程隊受苦，多數職工都不怕，因為自己是技術工，我們炊事班的廚師們也都不怕，不管到哪，人總是要吃飯的，而且每天三頓飯不能少。哎，他媽的，要是早知道幾天說啥也受這一刀了。為什麼老實人總是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