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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慌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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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也快,近兩個月了,一著沒多少衣服活,天黑了,忽然心神不安,拉開燈,坐在縫紉機旁,一點活也不想做,心慌的上詫裡挖,趕忙去食堂喝了一碗白開水,食堂師傅問怎麼回事,哪裡不對勁?不知怎的一下就心慌繚亂,坐立不安,不是心臟出毛病,恐怕要遇上什麼事了,這幾天你就別亂跑,旁邊二小子說,你們班裡和你最相好那個女子,最近沒看見找你,你要注意了,她男人當兵去了,是軍婚了,去你的,胡說什麼,一陣傻笑。一晚上想來想去越想越不能入睡,早上起來決定回家,門一鎖就走,到家正好吃早飯,篩子裡放幾塊黑窩頭,很難看的,吃起來還可以,父親說是黑豆,軟穀子調了些米糠,不算難吃,正說著,門裡進來幹二嫂,說我媳婦得了腦門炎,幾天了,昏迷不醒,她二姨媽一早上就來了,正在她們家吃飯,叫我準備一會兒起身,我一下就慌了,心也跳的快了,問父親怎麼辦?頭一次去老丈人家,要拿什麼禮物?父親的意思是,早有傳言,腦門炎是傳染病,你想想看能不能去,我看要去,人家路遠能來叫咱,就沒有不去的理由,你給我拿點錢,我接過父親那三十元錢,直去後街上供銷社買些小禮品,二斤白沙糖,提上包就走,下了坡,見岳母已走到前邊了,我走的很快,趕上她,她說不應在這買,提上累,她們村就有商店,沒事不累,兩人都走的很快,一會兒就上到壩灘地了,今天也怪,我拿了這麼點東西,感覺很累,她怎麼上坡不氣大喘了,走起路來腿還有力了,上到山口也沒歇一會兒,我想她是著急心焦女兒的病情,恨不得一下飛回去,我是渾身出汗了,走著,想著她現在病怎樣了,一會兒出了溝岔,很大一片河灘地,幹活的人很多,有拿桶瓢灑水的,有拿耙子耙地的,岳母說,這就是生產小鹽,我們那裡到學校都吃圪垛上產的小鹽,她說這就叫圪垛上。 前邊坡上跑來兩個小孩,都叫媽哪去了,岳母說,這是三女子,這是三小子,到院子了,她不讓小孩兒們進去,回格邊窯去,她和我進家,她很快走到炕邊上,手推了女兒幾下,叫了幾聲,有微小答應,我放下手中東西,一撲就上了炕,把她抱在懷裡,叫嬸拿半碗開水,調上些白沙糖,我拿小調勺給她潤口唇,口唇上起了好多白皮皮,岳母可能不好意思,出去了,還合上門,我看著她黃黃的臉,沒有上一次見她那紅潤色彩了,不由自主臉貼在她臉蛋上,輕輕柔和了幾下,又給嘴裡嘀喂兩調勺糖水,順手撫摸她那臉額、頭髮,大約有十幾分鍾,她眼皮動了一下,我又給她喂喝了幾勺糖水,眼皮睜開了,看見我抱著她,你來了,剛能聽見,我高興的把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她右手抓著我的後背衣服,我問她,想吃點什麼?她擺動了一下頭,我慢慢放她睡下,碗中糖水涼了,再少調點,放入幾片餅乾,圍坐起來,給她餵了。嬸回來了,還領著醫生,看見女兒在炕上圍著被子坐,高興的又說又笑,醫生說,三天的針,昨天下午人昏迷不醒,沒給打,現在補上,再開三天的藥,就會病情痊癒好,我問醫生,一共費用多少錢?他算了一下,九元八角,我給了十元,順便說了一聲不應找了,看你說的一是一,二是二,兩毛錢還能買十盒火柴呢。醫生走後,嬸給做了稀拌湯,刷了一個雞蛋,還可以,吃了一多半,大鍋里加了半鍋水,燃火做晚飯,洋芋去了皮,也有半篩子,切成條形,放入鍋內,水燒開後加入小米半碗,熬入兩調勺的醃蔥,走在門外,也能聞覺到熬蔥的香味,快好時加入些菜,當地人叫禾禾飯,不稠不稀,岳父回來看見女兒病情好些了,臉上露出笑容,他在灘地鹽廠幹活,很苦累,聽嬸講,鹽灘勞動的人都是腰腿晚上發睏麻,睡前喝口熱酒,說中炒好兩碗南瓜籽,放炕上一碗,給幾個小孩分了一碗,炒了一盤雞蛋,岳父打來二斤散酒,我感覺他是不是累了,每晚上要口酒,這明是招待我這個女婿,我看幾個小弟妹,都在小炕上玩耍,自己怎麼能吃下去那黃黃油亮的炒雞蛋,就磕南瓜籽也很好,喝了兩杯酒下肚,感覺上頭了,臉紅了,不能再喝,為了陪岳父,又來一杯,慢慢喝,老人家好酒量,我住了三個晚上喝了三個晚上,塑膠壺沒酒了,我看她病好了,臉上潤紅了,和她商量我不能在住了,你們家人多,生活也困難,你病剛好,跟我一起回家吧,住上半月二十天,我再送你回來,她是想跟我回去,不知父母同意不,我給嬸說說。我去對面酒房打一壺酒,這幾晚把酒喝完了。拿個塑膠壺,能裝五斤酒,本村釀的玉米酒,一塊兩毛錢一斤,回來壺放在原地方,沒有出聲,給嬸說我準備回去,把她領回去住上半月二十我送回來,她說女兒給她說了,擔心路遠走的多了不行,病好才兩天,我們走慢些多歇幾次,她也想叫女兒回去,生活吃喝要比在家好些,在家她是大的,回去她是小的,所以嬸就同意了,同時她也看到這幾天我對女兒的關護照看,她心裡很放心,你們走吧,多住幾天也沒事,路上走的不要快了。

離別了她家,我倆一路走走歇歇,近四個小時才回到家,剛走到街畔上,前邊王家嫂子拿些雞蛋去供銷賣去,要買煤油點燈用,雞蛋一個五分錢,我都買了共二十二個,進了大門,三奶奶在石床上坐著,她眼睛幾年前就看不見了,手還託著柺杖,我叫了聲三奶奶,她馬上說你不是看媳婦去了,好了我領回來了,她叫了一下三奶奶,好,來,快過來,叫三奶奶摸摸你臉蛋蛋,她走到身邊,三奶奶又摸又說,這女娃長的俊,是個好媳婦,後院推磨的叔佰嫂嫂說,三奶奶是個偏心眼,她嫁來幾年了,你也沒說摸一下,幾個人都笑了,家裡有人說話,我叫她先和三奶奶說會話,我回去看看有誰在,開門旱菸味很大,父親就問她病好了沒?好了,今天領回來了,在外面跟三奶奶說話了。你把小窯火生好,我們再說會兒話,有些廟會的事,一起商量決定一下,現在春天不冷,還生火。叫你生你就生,你不在家,一直沒生過火,窯裡有寒氣,門開了叫敞著,還是父親說得對,開門進去有陰滲感覺,她也來幫我生火,從炕到地打掃乾淨,窯雖小,還是我以前住過的,牆上貼滿了好看的畫,炕牆周圍是自己用心畫的,一到晚上,窯小燈亮,又美觀。

兩個廟會分會長走後,父親問我們想吃什麼飯,你們倆看著去做飯,你把面稱下就行了,就有點雜麵,你們回來,正好幫著推磨。雜麵正好,拌疙瘩,荷包蛋,我怕做不好,先把雞蛋下鍋做好,撈出鍋,雜麵放盆內滴水拌小顆粒後,再下鍋煮,煮好調好味,每碗兩個雞蛋。飯後,她圍上圍裙洗鍋刷碗,一會兒就好了,看她小,家務活都會幹,沒有上過一天學,她們家的推磨滾碾做飯,基本上全是她乾的活。父親從櫃裡取出榆林毛氈,細絨花大床單,說我,你的鋪蓋在學校沒拿回來,小窯炕上就一條氈,被子也薄把毛毯拿去。回到小窯,點上煤油燈,鍋裡的熱氣,把牆上的畫給變樣了,想睡,時間還早,我說咱倆去你倆姨姐家串一會兒,好,走吧。我倆進了二嫂家門,她一下就高興的抓住她妹妹手,聽說你的病很嚴重的,昏迷了兩天,打了幾天針,就好了,怎麼樣了,我一去她就醒了,看把你能的,超過醫生了。是真的,我一進門,她媽叫她不應聲,動也不動,我一下上炕抱起她,她媽可能不好意思看,關門出去了。我在她臉上親呀頭上摸呀,一會就醒了。幾人說笑了一會,她還是坐在炕上編席子。

時間不早了,我倆回去,出門天真黑,我拉著她的手慢慢回了家,關好門拉上窗簾,真是熱炕熱心熱情熱親,今天走了那麼多路,半夜過了,倆人還沒有睡意,我聽見外邊門上有動靜,悄悄在她耳邊說外面門上有人。她和小孩似的,一下靠進懷抱。不要緊張,可能是嫂子聽門了,不知哪個時辰入睡,醒來已是半晌午了。

午後我領她去供銷社買些棉布,給她縫幾件內衣。走到礆畔上,嫂子從河裡洗好幾件衣服端著盆子,迎面就笑,你倆不會,我昨晚在小窯門聽了快一小時了,不見動靜。哈哈,我們還是小女娃少女,不同你老大媳婦,能翻江倒海,把我哥折騰的農業社幹活都沒勁。她抓起把土想甩向我倆,我們跑走了。

我倆在供銷社買了幾塊布頭,回來泡水後,搭在院子鐵絲上,準備做下午飯,父親向小隊長問好,明天用隊上的毛驢推一天磨,推磨也是離不開糠,家中就沒有什麼細糧,真是一家不知一家。

文革後期開始抓農業生產力,十五至十七歲的少年,六十至七十歲的老人都算生產隊半勞動力,每月定出工二十二天,幹不夠天數就受罰,上學的不在內,農村也有迷信活動復活了,紅衛兵打掉的廟,有些地方開始修建了,紅白事請先生看吉慶日。父親同幾個分會長又去廟會了。

我倆一起的好生活還不到一個月,就不行了。結婚她小還差兩歲,結不了婚就得回她們家去,隊上安排她去基建隊修梯田,打土壩,定下二十二天出工,拖延了兩天,再也拖不下去了,明天送她回孃家去。

父親不在我身上只有幾塊錢了,還欠人家彩禮錢沒給完,她們家生活很困難的,看來要動我藏了近九年的壓歲錢了。晚上開了櫃子,大包小包都挖出來最底層還是奶奶那紅布兜兜,裝有我的項圈,圈上掛幾排頂針銀娃娃銀兜兜。我拿給她看問你有沒有,沒有。聽奶奶說過,這頂針是給媳婦用的,你先下上兩個,哎不做針線,帶上不好看,還有好多花紅柳綠的鎖線,每一條上拴有錢一毛兩毛五毛不等,有的拴著麻錢,全是小時候過生日別人給戴的。過後奶奶收走了,給我藏起來。我記得那次過生日,我要兩毛錢買糖吃,她說這都不能動,有了媳婦才能動,另從她兜裡取了一毛給我,去買糖果。

我叫她把鎖線拴的錢取下來,加上壓歲錢將近四十元了,還有五元的十幾張,是後孃嬸嬸給我攢下的錢,加起來有一百零幾塊了,錢全拿出,東西都放回原處關上櫃子,倆人回到小窯裡。

早上起來就開始做飯,收拾她應帶的衣服洗具,我拿出四十塊錢給她交給岳母,又給她十塊錢零花用,家裡在沒有什麼可拿的,讓你空手回去。她說稱上一斤水果糖就行了,我送她到山墕口休息一會。

我給她指了一下對面山坡那村,我住了八年,聽說那村子好,家家戶戶都有不少梨樹,我們村有個女子就嫁到這個村了,我看不好,吃水太困難了,早上起來挑一趟水一個小時也回不來。她站起叫我回去,不讓向前送了,那咋行?要到王圪嶗溝岔我才放心。她笑了,三十里路送二十多里,還不如送到我家, 兩人說著話走到坡底,溝灣灣地裡長出的玉米苗還沒分開就受早了。又走過一個村她不走了,就叫我返回,現在你返回家也沒我先到家,前面都是大路了,我一個能行,過了河就是熟路了,我常去外婆家走了多少回,你走不走。她一下坐到路邊石頭塊上,我說正好再歇一會。

你先起身走,她站起來說“你先走,”回首相互招了幾下手。返回的路好像近了,一會就上到山口了,坐在路邊歇一會,。吸上一支菸,看見對面村我住過的窯洞,小時候就在那院子上學,認識的同學一個一個都不知去那了,那時候每年正月鬧秧歌,真是熱鬧,下面住著幾戶人家我都吃過他們家的飯,那些情景一下出現在眼前,

忽然看見下面半坡路上,上來一個揹著小孩的女人,好像是她,見過有兩年了,有小孩了。咋辦呀,見不見她,站起身來準備就下坡,又想不能,應該同她作伴同行,坐下來再等一等。她走上山墕口,看見我,呀!姑舅,咋是你,在這裡幹啥?接你來了。兩人都笑了。

她上坡揹著小孩,看樣子是累了,我從她背後接住小孩,她一下坐在路邊上,氣還沒緩順,就給娃娃喂上奶。我問她男人怎麼沒送她們娘倆來。不在家,出門有半年了。幹啥工作的,啥工作?給生產大隊養蜂去了四川。

你還在鎮上農中?哎,畢業證現在也沒拿到手。你有手藝還怕什麼?你不知道,不上學了,農業社不會放過你。

給你說個正事,什麼事?我給你瞅下個好女子了,長的可俊,和她一個大隊,你跟她同歲。你的情況我早給她談過了,就是見不到你,哎遲了,我剛才就是送媳婦回去了,說生產大隊給定下二十二天出勤,修梯由。她是哪裡的?就產鹽那莊裡的,哪?我們莊裡的,叫什麼名字?我說了,她說不認識。你鬧錯了,我嫁到莊裡兩年了,同年等歲沒有不熟的女子。她小,比你小有五歲,還不滿十六歲。她皺著眉頭也想不起來。等我回去打聽認識一下,咱走吧。

她把小孩給我,站起彎下腰,叫我把小孩放她背上,套上揹帶,倆人說著話漫步走下山坡,壩灘上社員們鋤玉米快要收工了,看見我倆一同走來,有幾個賊眉鼠眼看著我,小聲動嘴,他倆怎麼走在一起了?出了溝岔要分路了,說了幾句話,她向後溝走了,我過了小橋。兩個和我一起玩大的鬼小子,肩上扛著鋤頭,站著等我,笑眯眯說“你那個相好的,出嫁兩年了,還給你寫信不?”寫不寫無所謂,有情意就行了,你倆眼紅了,一路說笑各回各家。

回到家哥哥正給兒子做荷包蛋吃,想起這些年日子過的太不易了,家裡沒有女人真是不叫家,說也怪,長的一米八九的個頭身材好,又會裁縫手藝,哪天能不接觸女人?十里八鄉的,誰不認識?怎就找不下婆姨。媒人天天有,不是嫌有小孩就嫌身懶,一晃七八年過去了,自留地裡沒有他的蹤跡,接下的衣服活,人家三番五次來取,一看還沒縫好,大隊付業組對他意見很大。

晚上想來思去不能入睡,我不能在家了,生產大隊還不知道我停學了,不然要按半勞動安排出勤了,縫紉機還在鎮街道裁縫部裡,我先去鎮上再看看。第二天早飯後,給哥說了一聲我去學校了,兩個多小時後到鎮街道,我開了門,打掃了衛生,給縫紉機上了油,準備接活好好幹,隔邊鄰家倆口對我很好,常叫我吃飯,他們大人小孩縫製的衣服我從不算工錢,看我剛從家來,中午又叫我在他家吃飯,吃飯中說些家常話。她忽然問我,你找下媳婦了?哈,你怎知道的?我會算。她男人笑了,說“想和你做個挑擔,鬧不成了”,你們為啥早不說?早說你有那個女同學,我們不好插一槓子。

那些都是胡議論亂說,根本沒有婚緣,我倆就沒有談過,就是關係好的同學緣分。現在給你說個正經事,你哥在找婆姨沒?還沒有。為什麼?大部分女方嫌有小孩,我孃家姑姑離婚了有兩個月,也有個五歲女娃,不知你哥和你們家同意不?是真的嗎?看你,這能說謊?我看能行。她說那就定個日子,叫她倆人見個面再說。好。看哪天日子好?看啥?三六九都是好日子,大後天,十九遇集會,都叫來見面看一看,再定不就行了。行主要是他(她)倆人的事,你說對了,我捎話叫我哥準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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