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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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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差點喪生蛇口讓苗仲確認了一件事,如果沒有人來救自己的話,這麼逃跑下去一定是死路一條,他必須做出冒險的舉動。

此時苗仲所站的位置位於山腰,身旁是一片陡峭的山崖。他站在崖邊,往下望去,深邃的山谷令人生畏。視線穿過濃密的樹冠,只能看見一些巨木的樹頂,而山腳卻被遮擋得無法看清。

按照各種作品的劇情,如果他縱身一躍,如果沒有摔死的話,說不定就能碰見什麼奇遇,然後一飛沖天。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苗仲肯定不會這麼腦抽地跳下去,哪怕下面有許多巨樹,也不可能保得住他一條小命。

但是如果不跳下去,另一個選擇就是被這詭異的巨蛇吞入腹中,以那毒液的腐蝕性,百分百是沒命的。另外還有一點在鼓勵著苗仲的原因是,這種超自然的事情都被他遇上了,跳下去沒摔死反而遇見奇遇的可能性也值得賭一把。

在苗仲思考的同時,對面的巨蛇也反應過來了。它的目光重新鎖定了苗仲,神奇的是苗仲從它的目光中能感受到,對方眼底渴望的神色更加濃烈了。

黑色中夾雜著些許紅色的氣息從對方身上升騰了起來,很快便將苗仲和它一起籠罩在其中。接觸到這黑色氣體的瞬間,苗仲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這24年來所有過得比自己好的人,嫉妒之心甚至開始影響他的行動。

【什麼情況?】

雖然不知道這黑色氣體究竟是什麼玩意,但是苗仲意識到不妙,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作出行動了。

再次朝山腳的方向望去,苗仲感受到一陣強烈的恐高感,心跳加速,雙腿微微發軟。

【動起來!】

狠狠地咬了自己舌頭一下,壓制住心頭的恐懼,苗仲雙腿微屈,準備開始他的信仰之躍。

“呵。”

當苗仲閉上雙眼的瞬間,一道非常輕微的笑聲傳入了他的耳中,這笑聲的輕微程度甚至讓苗仲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隨後一股輕微的力量作用在苗仲的胸口,將他飛躍起來的身體推了回來。

【有人?】

【路過的高人?】

苗仲睜開雙眼,還沒等他看清情況,他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溫驟降,令他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哆嗦。

【下雪了?】

這是苗仲產生的第一個想法,原本籠罩著他的黑色氣息此時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雪花,四周的山岩均化為了冰晶。

不過此時苗仲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上面,他的目光都被眼前一道從天而降的身影所吸引。

苗仲從小到大聽過無數關於仙女的故事,也曾經幻想過曹植洛神賦中描述的美貌,但是這一刻,他終於親眼見到了什麼叫“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怦然心動”。

漫天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仙境。在這如夢如幻的場景中,眼前從天而降的美人身姿輕盈,如同飄渺的仙子,與這白雪皚皚的世界融為一體。

她的長髮在空中飄舞,彷彿一道銀色的瀑布,與她那如同冰雪般皎潔的肌膚相得益彰。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宛如星辰閃耀,令人陶醉。

赤裸的玉足輕點在巨蛇高昂的頭顱之上,雪花自周圍飄散,彷彿在為她獻上最美的禮讚。她的衣裙隨風飄動,宛如仙子的羽衣,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與這唯美的身姿不同的是,在她的背後,橫向掛著一把至少有兩米長的刀,按照苗仲多年來上網衝浪積累的知識,這應該是一把苗刀。

當這位美人的玉足落在巨蛇頭頂的瞬間,以她玉足為中心向四周蔓延,巨蛇的身體化為了一道冰晶。

“仙......仙子。”

苗仲開口,試圖與眼前這動人的仙子搭話,不過開口卻有點結結巴巴。

白髮美人回過頭來,她那精美的臉蛋落入苗仲的眼中,彷彿一支箭直接射入他的心臟。

【咚咚~咚~】

苗仲彷彿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他微張著嘴試圖繼續發言,不過下一刻,眼前這位白髮美人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四周的景象彷彿鏡中世界,一道道裂痕蔓延在其上。

“嘩啦”

鏡面破碎,苗仲眼前的景象重新變成了那熟悉的城中村,在他四周是各種熱鬧的走鬼攤,而他則立於人群之中,張著嘴表情呆滯,彷彿一個傻子。

“......”

還是熟悉的目光,還是熟悉的配方,苗仲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了。

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回來,他還不知道那位白髮美人的身份,也沒問清楚那個世界的情況。

更重要的是,昨天的事情還沒過去,今天他又如同一個傻子一般站在人群中,很難讓人不懷疑他的精神狀態。

【會報警的吧。】

【會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吧。】

【房東會不敢讓自己進入公寓的吧。】

科學研究表明,當打擊超過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時,人體會產生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這種機制可能表現為情感麻木、記憶喪失或者是心理逃避等形式。這些反應都是人體在面對極度壓力時,為了保護自己的心理健康而採取的自然反應。

已經社會性死亡的苗仲在這一瞬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也無視了周圍以奇怪目光看著自己的行人,徑直地朝著公寓的方向走去,而這一路上的人都很自覺地讓開了道路。

回到公寓,開門,洗漱,上床睡覺,麻木的完成了這整個流程,苗仲安詳地閉上了雙眼。

【都只是夢,等我睜開雙眼的時候這一切就都過去了】

這一晚,苗仲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自己非常帥氣地與各種詭異的敵人戰鬥著,而今天遇見的那位白髮美人就跟在自己身後,除此之外還有好幾道看不清面容的身影。

而在苗仲返回原來世界之後,將巨蛇化為冰雕的白髮美人走到了苗仲最後所在的位置,取出一個手環輕輕觸碰地面,隨後這片空間彷彿水面一般,產生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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