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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嗶嗶！
一陣哨聲傳來。
上一秒還在圍作一團的孩童頓時一鬨而散，衝鋒的口號聲不斷從孩童口中傳出，
“開飯了！開飯了！兄弟們，衝啊～”
“衝啊！不要擠我，沖沖衝！”
林言看著一旁仍舊坐著的小女孩，心頭疑惑縈繞，“你不去吃早餐嗎？”
小女孩輕笑一聲，“肯定要吃啊。”
“那你怎麼不去？”林言再次問道。
小女孩伸了個懶腰，像極了一個年邁的老大爺一般，“我又跑不過他們，還不如等他們打完飯了我再去，這樣還不用排隊，總不能沒剩一點飯吧？”
“那也是。”林言看著小女孩，沒想到小小年紀就已經學會了不爭不搶，靜心養性。
過了一小會兒，小女孩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便起身拍了拍屁股。
朝林言揮了揮手，“再見了，大哥哥。”
林言也同樣揮了揮手，想要送小女孩些什麼，可想到空空如也的口袋，也只能說出一句，“再見。”
看著小女孩離去的背影，林言正想起身。
“先生你好，你是來找人的嗎？”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林言側臉看去，就見一個大學生模樣的人正看著自己詢問。
應該是大學生假期來這裡兼職的吧，不過能選擇來福利院這工資不高還麻煩多的地，想來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林言想了想，“算是吧。”
“那你不妨告訴我，我是這裡的護工，可以幫到你。”男護工熱情滿滿的詢問。
林言想了想，估計當年是熟人都走了七七八八，自己也不知道該來找誰……
試探性的問道：“院長還是方院長嗎？”
男護工面露一陣驚喜，“你認識方院長嗎？”
“認識，她是一個很好的人。”林言說著，腦海裡漸漸浮現了一個慈祥的身影。
方紙婷，這所福利院的建立者，同時也是院長。
林言看向路旁的銀杏樹，
還依稀記得那年孩童聚集在樹底下，而院長將金黃到發燦的樹葉晃落，孩童們就恨不得多長几隻手去接落葉。
“那你是要去找她嗎？”男護工繼續追問。
“是的。”林言點點頭，畢竟除了方院長，已經不知道該找誰了，而且自己也很想見一見這個估計八十左右了的老人。
“那我領著你去找她吧！”男護工說完就在前頭領路。
咚咚咚…
辦公室門口，男護工將門敲響。
“進來。”裡面傳來一道粗重而又響亮的聲音。
“你進去吧，那我就先走了。”男護工朝林言眼神示意，然後就緩步離開了。
咔，
林言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桌前的方院長已經一頭白髮，手中的筆利落快速的在紙上寫著。
“什麼事？”方院長仍舊沒有抬頭。
當然這並不是方院長不尊重人的行為，是因為福利院沒有過多的錢請人，所以事務都是方院長一手操辦，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而且來訪的一般都是熟人，也沒有人會介意這“不禮貌”的行為。
“沒什麼事。”林言淡淡回道。
“沒什麼事你來……”忽然，方院長的話語也隨著筆尖頓住，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
將眼睛扶了扶，沙啞著聲音道：“你…你是……林言？”
“是我，好久不見了，方老師。”林言以一種平靜的目光看向方院長，千言萬語似乎不太適合出現。
方老師，林言對方院長的特殊稱呼，因為林言第一次見到方院長時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叫了老師，後面也沒有改過來。
方院長站了起來，走到林言身前不斷打量，而林言也絲毫沒有介意。
拍了拍林言的肩膀，又幫林言整理了一下衣物，像極了一個母親為即將遠遊的孩子送行。
“長的真俊啊！人也端莊！”方院長一邊誇讚，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林言是他看著長大的，怎麼說也算半個乾兒子，現在看到林言怎麼能不高興呢？
“老師，你也少忙一點。”林言看著方院長臉上的皺紋，滄海桑田似乎都映在了臉上。
“哎呀……”方院長顯然在避開這個話題，“話說你剛畢業不久吧？”
林言知道繼續勸說也是無果，畢竟差不多的話林言之前也說過很多遍了，可方院長總能搪塞過去，也就乾脆放任不管，畢竟這也是方院長樂意的事情，“對，剛畢業不久。”
兩人坐下後，
方院長就開始不斷的詢問起來，
“現在就業率一直變低，學歷也越來越不值錢，不知道你找工作了沒？”
“剛剛找了份工作，組員人都很好。”
“現在你初入社會，有了工資也不要大手大腳的揮霍，攢一些起來，以後有什麼緊急情況也不會沒錢用。”
“知道了，我會的。”
……
聊了好一會兒，大多都是方院長在問，像個老婆婆一樣囉嗦，不過也確實是一個老婆婆了……
興許是口乾了，方院長喝了一口茶水。
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哦，對…對…差點忘了”方院長說著就趕忙起身。
重新走到辦公桌旁蹲下，在一旁的小格子內焦急的翻找，一陣搗鼓都將東西翻了個遍。
一把老舊的鑰匙被她拿在手裡，“呼呼”吹了吹鑰匙上的灰塵。
之後方院長就將鑰匙插了一個櫃子的鎖上，或許是因為老舊的緣故，費了些勁後方院長才堪堪開啟。
林言就靜靜的看著，好奇方院長在找什麼東西。
在漸漸拉開的櫃子中，林言看見那就只放著一本有些泛黃的本子，看樣子還是一本筆記本。
方院長宛若珍寶一般將筆記本緩緩托起，看著本子，眼神中有各種情緒摻雜。
之後又用手在筆記本上輕輕撫摸，將落到上面對灰塵輕輕拭去，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林言也不免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能讓方院長這個平時一點位置都要放滿東西的人單獨空出一個櫃子來放這個筆記本。
而且現在拿出來，八成是與自己有關，可自己的印象裡，根本就沒有這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林言終是忍不住好奇詢問。
方院長又吹了吹筆記本上的灰塵，遞了過來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