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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殺死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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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淼昏昏沉沉地坐在教室,雨淅淅瀝瀝地下,他莫名想到舊曆某書中說的“千片萬片的瓦翩翩,美麗的灰蝴蝶紛紛飛走,飛入歷史的記憶。現在雨下下來下在水泥的屋頂和牆上,沒有音韻的雨”。

他有些想見見以前的藍星,但至少現在倒也保留了些可惡的糟粕,儘管已經不是舊曆的科技時代,但是語數外理化生什麼的卻是不可或缺。

畢竟文盲在哪個時代都是找不到高質量女朋友的,咳,他姜淼只是發表感言,可沒有早戀的想法哈。

當然,除了正常的文化課,星空常識課,星衛契約課,星空文史課也是重頭戲。這不,葉理此時就在上面講的唾沫橫飛:正常的星衛分為行星,恆星, 彗星,視強度分為宮商角徵羽,那麼,哪位同學能告訴我,有哪種星衛不在此種分類裡。他眼睛掃過下面青澀的鴉雀無聲的孩子們,心中既焦急又無可奈何,杭城的世面,終究比不了在那些裁判所裡風來雨去的大家族子弟。

姜淼聞言倒是來了精神,無他,宋理的第一星衛就是啊,熊貓般的眼睛撲閃著,葉理看著這大神罕見地精神這麼好,也是帶著好笑的語氣說道:姜淼來吧,蹭了我三年晚飯,幫我講幾分鐘課不算過分吧。

姜淼一愣,眼皮迅速耷拉下來,有時候太陽的光芒可以共耀群星,可群星卻會說是太陽的自大澆滅了它們的美麗。

葉理看他不為所動裝死的樣子,右手抄著書,走到他身邊,俯身:我蜀道山,不起來明下午煎餅果子就加香菜。

姜淼聽著這魔鬼般的話語,也是無可奈何,撐起手臂,緩緩起身,眉宇輕挑,清澈的聲音傳開,帶著獨有的輕佻,“葉老師,我曉不到哦。”

葉理聽聞,也是嘴角一垮,他哪裡不知道宋家小少主就在學校董事會打理事務,姜淼和他天天兒勾肩搭背,怎麼可能不清楚他的第一星衛不尋常。

但他也是對姜淼這擺爛的態度無可奈何,他可以去打爛一面長關的窗子,但他是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的。

葉理只好繼續講述,並且回身踏上講臺,拈起水筆在黑板上書寫了起來,“特殊列星衛,不同於正規序列的ABCDEF,他們承襲於意志,古人有言,文以載道,以物逆志,而這其實也就是契約特殊列星衛的辦法,打個比方,北方玄武星帥的第六星衛便是在他頓悟了宋代詩人辛稼軒得到的,據說是玄武星帥對青山而歌,猛然頓悟賀新郎中的那句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所共鳴。這種星衛的契約,不太需要星空契合度,而是需要意志共鳴,不過確實難得,根據研究,目前出現的特殊列星衛,都不需要身體強度達標並且強度都至少在商級。”

姜淼適時地打斷了葉理,輕飄飄地道“老葉,那這麼說,只要我天天讀詩,隨便契約幾個特殊列星衛不就亂殺了?”

其實姜淼知道這並非易事,可惜不給葉理添堵他可是心頭不舒服的。

葉理翻翻白眼,停住手中的板書,倚靠著黑板,毫不猶豫地回擊:你確實挺有機會的,畢竟如果有哪隻豬的意志聚匯成星,你絕對能夠高度共鳴。

班裡爆發出一陣笑聲,姜淼坐回椅子,一個葛優躺的姿勢,撐起腦袋,心道,哎,果然,能突然變強然後大開殺戒的,只有小說裡的龍傲天和現實的反派,他旋即嘆氣一聲,笑著回應,行啊老葉,看我以後帶你吃香喝辣好吧。

葉理看著面前這散漫的青年,想到星衛裡放著的東西,猶豫在心中滋生。不過就一下,他馬上拋棄掉,他嗤笑道,行行行,我等著啊。

姜淼眼眸裡的笑意從明媚到晦暗,此刻有些東西似乎在掙扎著逃出,猶如撒旦狠狠地叩擊心門,不甘,憤怒,他重重壓下,濁氣吐出,姜淼又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平庸。

葉理卻只覺得他氣息轉變了一下,只當是錯覺,繼續著課堂。

有時候大人就是這樣,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否認掉曾經所有難以言說的掙扎,但是這是沒辦法改變的,因為現實裡他的所作所為都是有跡可循,有理可道。所以成長在別人言語下的人,都是在親手殺掉曾經的自己。

姜淼嘆氣一聲,臨近高考,所有人卯足勁尋找星衛,即使王力這%星空親和度的都有了星衛,他這3%的即使大家族如宋棄也才%的星空親和度,也只有默默被詩寇迪的鎖鏈拉著匍匐向前。

天空陰沉,卻有星星在瘋狂閃爍,姜淼認得,天狼星,蘇東坡要西北望的那個龐然大物,至今無人契約它,只書中提過此星衛雖評為商級,星脈卻不見蹤影,契約來實在太過不穩定。

朱雀域,火紅的甲冑提著一把長刀,刀鋒掛著因不斷匯聚而繞成圓球的血跡,七影緩緩抬起頭,清秀的面龐寫滿猖狂,嘴角淌著鮮血,身前半跪著一隻奇怪的生物,形狀像鶴,只有一隻腳,青色的羽毛之上有紅色的斑紋,長著白色的嘴巴,此刻的羽毛黯淡無光,琉璃般的瞳孔上全是淒涼,周圍殺聲不斷,無數人類和此種鳥類纏鬥在一起。

七影遙呼,畢方族畢南主宰,你方畢科已經被我斬殺,您老修為不易,我人族天洛主宰此刻坐鎮於朱雀域,《萬界公約》第三條王不見王,不若你我各退一步,您把北河三掉落物交出來,我帶兵退出如何。

遠方的朝天梧桐上傳來聲響,放肆,壞事你做,好處你拿,如今又借萬界公約壓制我,老夫即使燃燒了畢方族的本命之根,也得讓你付出代價。

七影見狀,嘴角勾起,染血的面龐配上和藹的笑容,略有些美感,用姜淼的話說,斯文敗類都這樣抄社會,九大星衛綻放光芒,九條最綺麗的星脈浮現,長刀被裡面抽離出來的星脈緩緩纏繞起來。

一頭獅子從織女星中跳出,咬住長刀,七影再次握住長刀,獅子化作一道流光,隨著殘影撲向遠處振翅的畢方神鳥,七影輕喃:請萬獸主,為我,鳴一方。星空宛如塗上一抹血色,獅子高吼,長刀速度再次暴漲,風將七影的一頭黑髮染上霜色,音爆聲追著他們不停。

畢方神鳥身後 ,一條河流從虛空中延伸出來,宛如流火的神女絲帶,掛在畢南主宰雙翼,雙翼一動,在天地間劃出一道煊赫的風暴,元素此刻不斷的坍塌,進行著奇怪的糾纏,而七影,便被關在風暴的眼上。

同時,神鳥背後,一隻大手穿過它護身的罡風,緩緩拍向了它的尾羽。

【織女星(Vega),又稱為織女一或天琴座 α,天琴座,恆星衛,編號B41。

主星脈:萬獸,相關記載:中國古代的"牛郎織女"神話中,織女為天帝孫女,故亦稱天孫。

現任使用者:南方朱雀星帥七影。

等級:商

天賦:契約 天賦: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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