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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沾了古玩邊兒的人，沒有不信鬼神之說的。
無論哪一家裡，都會有專門的地方，供奉諸神。
周凝雪從小耳讀目染，自是深信不疑。
看著蓉姐突然凝重的面色，她心裡已經開始有些打鼓，不敢順著蓉姐的眸光轉頭看。
蓉姐雙手合十，對著半空繼續說道：“我們兩個女孩子，今天並沒有上巖壁，我們一行人中，上去的其他人也對上面的一切懷有無比崇敬之心，半點兒物件都不曾拿下來，還請您法外開恩。”
看著蓉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周凝雪嚇得一動不敢動。
只見蓉姐突然向後一個趔趄：“啊”的一聲。
周凝雪早就忘了自己這次來天台的目的，在聽見林舒蓉的一聲尖叫之後，立馬撲過去抱住了蓉姐的胳膊，喊的比林舒蓉的聲音還大。
一秒鐘過去，兩秒鐘過去，半分鐘過去……
周凝雪只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靜寂的夜空中嗚咽。
她疑惑地抬頭看過去的時候，見林舒蓉正好整以暇地垂頭看她，笑的前仰後合：“就你這樣，還能給覃飛提供最好的助力？”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不給覃飛添亂吧你。”
隨後，蓉姐甩開周凝雪的胳膊：“我和覃飛的事兒，用不著你管，把人搶走，才是你的本事。”
“不過……”
蓉姐走出去進步，扭回頭上下打量著周凝雪：“覃飛就喜歡熟女。”
說罷，蓉姐快步下了天台。
周凝雪氣得狠狠地跺了下腳。
她原本想著自己勝券在握，沒想到最後卻被林舒蓉戲弄的如此狼狽不堪！
她氣呼呼回了房間，心裡想著林舒蓉的話，睡不著覺。
覃飛他，真的喜歡熟女？
這一夜，她都想著這個問題睡不著覺。
第二天早晨，周凝雪黑著兩隻眼圈出現在餐廳。
蓉姐和覃飛正並肩坐在卓晨光對面。
見她過來，蓉姐還笑了一下，轉頭不知道跟覃飛說了什麼。
周凝雪認定，林舒蓉一定是把昨晚的事情跟覃飛講了。
偏偏覃飛連一點關切和安慰的意思都沒有。
周凝雪“噗通”一聲坐在了卓晨光的旁邊，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雪兒，要吃什麼？那邊新上了流沙包和起司蛋糕，卓爺爺記得你愛吃甜食。”卓晨光見周凝雪氣色不太好，輕聲問道。
想著卓晨光一直對自己不薄，而周家和卓家又是世交，覃飛連忙站起來：“周小姐，我去幫你拿。”
不等周凝雪回應，覃飛已經起身，走了出去。
酒店的自助早餐，規格頗高，覃飛除了流沙包和起司蛋糕之外，還多拿了一碗羅宋湯和一盞蒸蛋。
誰知道，東西剛放在周凝雪面前，她已經站起來，微垂著頭，猩紅著眼睛看著覃飛：“誰要你假好心，給你的熟女吃去吧！”
然後，周凝雪風一樣地離開了餐廳。
原本覃飛不知道周凝雪怎麼了，可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卻好像透漏了什麼資訊。
覃飛只好苦笑了一聲，將東西拿到自己面前，默默吃起來。
害！這夾板氣受的，誰遭罪誰知道啊！
吃完早餐，他們還要二探石牛道，要進入比昨天還深入的無人區，自然還是不適合攜帶女眷。
這倒讓覃飛大大地鬆了口氣。
可誰知道，剛才在餐廳拂袖而去的周凝雪，在他們要出發的時候又突然死纏爛打，死活要跟著。
此行雖然有頗多未知因素，倒是不用如昨天那樣攀高，卓晨光不好對周凝雪採用強硬態度，便做了順水人情。
蓉姐便也沒有理由被留下。
完犢子了……
這兩個女人非得把自己吃了不可！
覃飛背後全是冷汗，卻無計可施。
只能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一行人剛到了無人區的入口處，便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傳過來。
覃飛轉頭，見後面跟上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在酒店大廳遇到的溫子鳴。
覃飛一個錯愕的瞬間，溫子鳴已經緊走了兩步，迎了上來。
他對著覃飛點了點頭，又朝卓晨光傾了傾身子，滿臉笑意：“緣分使然，讓溫某又在這與卓老和小覃先生相遇，不如一起？”
“呵！”
覃飛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溫子鳴此刻的熱絡，給人的感覺，好像昨天在自己面前做下那些個混事兒和說的那些個狠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石牛道的無人區，一般人入不了內裡，出了任何差錯，他和卓晨光都不好將自己利落的摘出去。
這種時候，和溫子鳴這種人在一起，是最大的危險。
思及此，覃飛便趕在卓晨光開口前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算了。”
溫子鳴這種人，一看便知，打蛇隨棍上，留不得半點活口。
所以覃飛態度堅決。
哪知道溫子鳴不怒反笑，還向著覃飛走近了兩步，嬉笑道：“覃兄弟，都說不打不相識，昨天誤會一場，溫某回渝城擺宴，當著眾人的面給你道歉，你看如何？”
“何必這般計較？”
然後他看再看向卓晨光：“您說呢？卓老？”
卓晨光的眸光落在溫子鳴不斷揮動的手指頭上，緩聲回道：“咱們做的畢竟不是廣而告之的事情，還是不要聚集太多人才好。”
這便是婉拒了。
這一回，溫子鳴並沒有再糾纏下去，而是立馬向後退了一步，再看著卓晨光：“就依卓老的意見，回渝城晚輩再去拜訪您，現在就不打擾了。”
他態度居然轉變的這麼快，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覃飛心底冒出個想法，不過也沒多想，跟著卓晨光，向著無人區走去。
一路上，卓晨光和覃飛各懷心思，都未再說話。
還是大約二十多分鐘後，周凝雪的一聲驚呼，打破了這份沉寂。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出來！”
周凝雪昨晚被蓉姐戲弄的那股子怒火，完全體現在了這一聲怒喝中。
尋著聲音，覃飛看過去，後面不過五十幾米的幾塊石頭後面，一個人影閃過。
不過十分鐘，卓晨光的助理去而復返：“卓老，是溫子鳴一夥人，已經離開了。”
卓晨光“嗯”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溫子鳴今天有些反常。”覃飛雙手插進褲袋裡，掃了眼那藏身的石頭。
在無人區入口出現，突然的態度轉變，倒是更像是拖延時間。
跟蹤而至，卻又技法如此拙略，明顯著就是衝著被人發現而來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卓晨光眯了眯眼睛。
覃飛便也不再糾結，一行人繼續向深裡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