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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宮有什麼用？”
容妃不屑道，一個嬤嬤有什麼本事能查到這些？
“娘娘方才說大皇子也不知去向，老奴出宮去大皇子府上一瞧不就知道了！”
出宮還能找自己兒子問問清楚情況，一舉兩得。陳嬤嬤暗暗在心中想著，這樣說容妃也會答應。
容妃坐在美人榻上思忖了一會，果然如陳嬤嬤所想，開口道。
“那你便去吧，記得小心行事。也可以去看看你的兒子，問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
說完去拿出自己的令牌，遞到陳嬤嬤手中。
陳嬤嬤接過令牌，迫不及待地跟容妃行禮告退。
她出宮後在路上找了一個車伕，遞給車伕銀子後便讓車伕往自己家的方向去了。
到了家門口，車伕拉著車走遠。陳嬤嬤剛想開啟門進去，便被一人快速套了麻袋拖進了一輛馬車。
待到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小屋中。自己面前則坐著兩個婦人，婦人的身旁則站著一名少女。
陳嬤嬤眨眨眼睛，試圖看清楚面前幾人的模樣。可在她看清楚面前是誰時，身上卻瞬間被冷汗浸溼。
“孟淑慎？”
陳嬤嬤忍不住脫口而出孟淑慎的名諱，可在下一秒卻被婉玉扇了一個嘴巴。
“老虔婆敢直呼夫人名諱？我看你是活夠了！”
婉玉惡狠狠地瞪著陳嬤嬤，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丞相夫人當街捆了容妃娘娘的奶嬤嬤，不怕被容妃娘娘知曉嗎？”
陳嬤嬤故作鎮定地對著孟淑慎開口。
“陳嬤嬤平日裡不常出宮，想找你都無處去，如今好容易得了個和陳嬤嬤敘舊的機會，我自是不能錯過。”
孟淑慎臉上表情柔和，彷彿真的是在和陳嬤嬤敘家常般。
“我與丞相夫人並沒有什麼可說的，丞相夫人最好把我送回去。不然大皇子和容妃娘娘知道了，老奴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陳嬤嬤一張老臉閃過陰毒，看向三人的目光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陳嬤嬤可以回去，只不過您不要兒子了嗎？”
顧芸華見母親和娘看向自己，便知這是她們鍛鍊自己的時候，於是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陳嬤嬤聽見顧芸華的話，先是一滯，而後直起腰身故作鎮定道。
“我聽不懂這位姑娘在說什麼，我兒子平日裡為人老實又會出什麼事？”
顧芸華聞言笑起來，向門外喊道。
“把人扔進來吧。”
隨即門外的家丁把一個正在扭動的麻袋扔到地上，麻袋裡傳出的哀嚎聲讓陳嬤嬤的心都要痛死了。
家丁解開麻袋，把裡面的人倒了出來。只見是一個傷痕累累的男人，但眼睛卻被人用布圍了起來，嘴巴也被布塞了起來。男子在地上不停地蠕動，嘴中發出啊啊的哀嚎。
陳嬤嬤看得老淚縱橫，不住地說著：“壯哥兒，壯哥兒。”
而那男子聽見陳嬤嬤的聲音，也停下了哀嚎，只嗚嗚地回應著。
看著這一幅‘母慈子孝’的畫面，顧芸華和孟淑慎、婉玉心中並沒有絲毫感覺，陳嬤嬤這個兒子平日裡仗著有一個做容妃奶嬤嬤的母親，不知欺辱了多少貧苦人家的少年。
他心中似是有著變態般的想法，只對男童和少年感興趣，實在是作惡多端。
見二人嗚嗚地哭著，顧芸華繼續吩咐道：“好了，把他拖下去吧。”
陳嬤嬤聽到顧芸華的話著急起來，忙說道。
“你們要把他拖到哪裡去？你們堂堂丞相府，居然動用私刑？”
顧芸華眼神盯向陳嬤嬤，淡淡道：“放心，把他拖到隔壁屋子，你可以聽見他的聲音。”
等到家丁把人拖走，又把門關上後，顧芸華才開口。
“下面我們要問你一些陳年舊事，希望你可以老老實實地回答。若是你執意不開口，那你閉了多久的嘴，你兒子就要挨多久的打。”
陳嬤嬤眼睛通紅，心中痛苦不已。
“當年容妃指使了誰給芸華下毒？”
孟淑慎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陳嬤嬤的心劇烈跳動，顧家居然發現了是娘娘給顧芸華下的毒?
她閉口不言此事，可隔壁傳來了自己兒子的叫喊。
“啊！啊！不要再打了！啊！娘！救我！”
聽到兒子痛苦的喊聲，陳嬤嬤緊緊閉著眼，但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她難以抉擇，一個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一個又是自己服侍了那麼多年的主子。
想到容妃小時候跟著自己叫嬤嬤的場景，又想到自己兒子小時候和自己說悄悄話的模樣，陳嬤嬤痛苦道。
“你們不要打他了！求求你們了！丞相夫人、姨娘，顧小姐！求求你們，老奴願意為你們當牛做馬，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一命吧！”
“放過你兒子？你兒子作惡多端死不足惜！再說了，當時你們有放過我的女兒嗎？若不是發現芸華中毒之事，芸華豈不是……”
婉玉咬牙切齒地說著，語氣中是滿滿的恨意。
“娘！救我啊！”
陳嬤嬤耳邊又傳來兒子的哭喊，她狠下心，緊緊閉著嘴巴仍舊不言語。
顧芸華看著陳嬤嬤這副模樣，對門外的家丁示意一句。
很快，在陳嬤嬤兒子最後一聲哀嚎中，家丁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看到托盤中的東西，孟淑慎用帕子遮住嘴巴，婉玉則用欣賞的目光看向顧芸華。
顧芸華面色如常地看著幾乎要昏厥過去的陳嬤嬤，又讓家丁把那截手指端走，冷聲道。
“還不說嗎？”
陳嬤嬤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哭求道。
“你們放過壯哥兒吧！求求你們了！”
“還是不說是嗎？再不說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壯哥兒會不會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顧芸華步步緊逼，直看得陳嬤嬤毛骨悚然。
“我說！我說！”
陳嬤嬤低垂下頭，語氣無力又頹然。
終究還是背叛了小姐，還是背叛了小姐！
陳嬤嬤流著淚，心中難受不已。但想到自己兒子的斷指和慘叫，她又於心不忍。
她顫巍巍的抬頭，心一橫終究說出了那個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