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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河走了出來，一雙大手握住我的手說：“王律同志，看到你過得挺好，我這做老領導的就放心了。我是專程過來看望你的，給你買了點水果。”
我看看茶几上，果然有幾個蘋果。
我說：“您百忙之中還能想起我來，我惶恐啊！”
“這話說的！”宋河頭一歪，“你是我的高階顧問，我是你的直接領導，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
“您有話直說，我有點受寵若驚了。不是要抓我吧！”
“抓什麼抓！不抓了，風聲過去了。”宋河把一個檔案包從沙發上拎了起來，：“我是給你送工資來了。”
他從裡面拿出一沓子錢，放在了茶几上。
我和寇玉門互相看看，都懵逼了。
宋河隨後又拿出一個檔案袋來，說：“這單位啊，倒是新調來倆小夥子，都挺能打的，也都挺會破桉。不過最近出了個大桉子，這桉子可是把他們愁住了。這是卷宗，你抓緊看看，儘快拿個破桉的思路給我，三天之內，好不好？我還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我算是明白他幹嘛來了。
“我都辭職了，這是不是……”
宋河頭一歪說：“說啥呢，你是我直接從總部委派的。我沒批，你辭什麼職？跟著我好好幹，有前途。小寇，是吧？”
寇玉門嘿嘿地笑了兩聲，然後無奈地又看看我，深呼吸一口氣。
我也只能伸手把卷宗拿了過來。
宋河站起來看看客廳，看看院子裡說：“多好啊，小日子過得不錯。小寇啊，以後我就把王律同志交給你了，你就是他的監護人。你可要幫我照顧好她，掉一斤稱，唯你是問。”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
寇玉門笑著說：“我保證把她養得和豬似的。您瞅瞅，胖多了。”
宋河用手摸了摸我手裡的卷宗說：“三天內，給我個答桉。指望別人不行，還是你最靠得住啊！”
說著他看看錶說：“還有點時間，我大概和你說說什麼桉子吧。前陣子考古隊從山裡挖出來一個冰棺，就是棺材裡進水了，然後凍上了，一直就沒化開。裡面有一個儲存完好的古屍，是一男的。這玩意弄出來沒處放，天太熱，怕化了，總不能送菜市場冷庫裡吧。於是就在一個廢棄的供銷社後院兒修了個冷庫，就那種拼裝的。”
我說：“棺材丟了！”
宋河一拍大腿說：“我就說吧，誰都不行，還是得王律同志。”
“咋丟的？”
宋河說：“是啊，咋丟的啊？白天晚上沒斷人啊，三班倒，一班八小時啊！早八點到下午四點，下午四點到半夜零點，零點到八點。”
“大機率是零點到八點丟的。”
宋河指著我說：“你說的太對了，問題就是棺材沒丟，人丟了。”
“沒監控？”
宋河說：“沒監控，門也沒被撬開，棺材殼子還在，裡面的屍體不見了。”
“那不可能，總得把門開啟，人才能走！古屍不是土行孫。”
宋河指著卷宗說：“好好看看，這桉子很大，上級很重視，考古一大發現啊，那屍體和活著似的。小夥子在冰裡面儲存了幾百年，長得和你似的，據說可精神了。”
“您看到了啊？”
宋河說：“我也是聽別人說。抓緊去現場看看，我打過招呼了，你隨時過去就行。”
“我可以不去嗎？”我試探性地問了句。
宋河身體往後一閃說：“這叫啥話？你是我的人，你不聽我的能行嗎？”
宋河這時候看著寇玉門說：“後果很嚴重！知道嗎？”
說完拎著包大步往外走，走到門口，轉過身用手指點著我說：“儘快，三天內，得重視，知道了嗎？”
我嗯了一聲。
往外走的時候剛好遇上富貴從外面拎著豆漿油條回來。
宋河直接說：“不用敬禮了，跟著王律同志好好幹，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富貴大聲說：“是，我接受組織安排，保證完成任務。”
宋河這才快速出去，上了車，走了。
寇玉門雙手攤開說：“接我沒關係，這老狐狸直接就找我了，點明瞭地址，要來我家做客。我能不帶來嗎？”
我撥出一口氣說：“你不說我也明白，這老宋，厲害啊！”
寇玉門說：“這些老狐狸，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他們這也是實在沒招兒了，才想起你來了。”
“臉皮真厚啊！”
我是真打心裡佩服。這時候，我把卷宗拿了出來，仔細看了起來。
寇玉門這時候直勾勾地朝著王富貴就過去了，一把就薅住了王富貴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王富貴，看你老老實實的，想不到你是那老狐狸安插在老王身邊的奸細啊！”
我這時候忽然也想明白了，抬著頭看著王富貴。
王富貴說：“宋總說了，老王同志是人才，要保護好老王同志的安全。我服從組織安排，哪裡需要哪裡搬。”
寇玉門點點頭，用手指著王富貴的鼻子說：“你行，你別想從我這裡拿一分錢工資。”
“我從來就沒想過拿你一分錢。我是人民的兵，我要為人民服務！”
“你丫，你丫氣死我了。我真是玩了一輩子的鷹，最後被鷹啄瞎了眼！我還是太自信了，我反思，我不生氣！”
王富貴把豆漿油條放桌子上，笑著說：“老王同志，有什麼線索嗎？”
我把卷宗放下，閉著眼深呼吸很久。我勸自己不生氣，不上火，勸自己想開點。
我真想一巴掌抽死他，但我是真打不過他啊！
我睜開眼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把卷宗摔在了茶几上。
我走了出來，攥著拳頭，直勾勾盯著王富貴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咬牙切齒，他卻擺出一副無賴的笑臉。
富貴大聲說：“老王同志，你要是生氣，就揍我一頓吧。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寇玉門趴在了我的肩膀上，用爪子撓我的胳膊，她說：“我是真手癢啊！但是要記住，憤怒不出手，慌亂不決定！”
我這時候笑了，我豎起大拇指說：“富貴，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