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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依舊黑沉，好在現在下的是小雨，他們一人戴上一個帽子就解決了。
“大哥，我們去周邊的商場看看。”文歆道。
這次出門他們還帶上了水瓢，以防雨水積在橡皮艇裡。
一眼望去水面渾濁，有人冒險游出來，有人劃充氣船，漂浮的東西全都被人撿起來檢查一遍，有用的就帶上。
不少人滿載而歸，還有桶裝水跟泡麵等吃食，文昱風從他們回來的位置推測，“他們應該是掃蕩了金融商圈的寫字樓。”
寫字樓幾十層樓高，上面沒有被淹沒，很多東西還能吃跟用。
不少人都往寫字樓的方向游去，文歆就打消了去那邊的念頭，現在過去也不剩什麼了。
大家都不傻，附近有可能有物資的估計都被搜刮了好幾遍。
他們選擇去遠一點的地方，整個M市很大，總有他們沒想到的。
一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一家曾經的大型商場，這裡地勢較低，一二樓都被淹沒了，他們直接上了三樓。
三樓是賣家電的地方，除了一些小型家電被人拿走，一些大家電被人故意毀壞外，還有許多冰箱，空調，電視機等。
文昱風徑自上了四樓，“家電我們帶不走，我去四樓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文歆趁著文昱風離開，直接把完好無損的家電收進空間裡，不管以後能不能用上，先收了再說。
現場很雜亂，被人毀壞的家電零件散落得到處都是，因此即便少了一些家電也看不出來什麼。
三樓的盡頭有一間辦公室，大門緊閉著，門上有很多被人暴力捶砸過的痕跡。
看得出來這扇門的材質很好，不容易被毀壞，她從鎖頭上入手，接著從空間裡拿出趁手的工具，搗鼓了一陣後，成功將鎖卸掉。
文歆推開門走進去，辦公室大約三十平，裡面的東西擺放整齊，她開啟櫃子，書桌抽屜等，在裡面發現了大量現金。
錢已經不重要，她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其他幾個抽屜裡放著各種檔案，沒找到吃的。
倒是辦公室裡有三瓶桶裝水，想著划船不方便帶回去，索性收進空間。
文歆轉身上了四樓，這裡原來是賣衣服，被褥的地方，一眼看去又髒又亂，衣服褲子丟在地上，被踩得髒汙不堪，扯破的被子棉花散落一地，一團團粘在一起髒得沒眼看。
能拿走的都被人拿走了，文昱風掃蕩了幾個員工休息室，找出來不少吃的東西。
文昱風看到文歆走過來，笑道:“休息室還有茶水間被人忽略掉了，我在裡面找到了很多零食。”
文歆挑了挑眉，她接過文昱風遞過來的紙箱子，裡面有泡椒鳳爪，鴨掌，鹽焗雞腿，豬蹄，紅油筍絲，還有十盒自熱火鍋跟八盒自熱米飯，各種口味都有。
“這裡還有一盒速溶咖啡跟三十多包速溶奶茶。”文昱風又翻出一個塑膠盒子。
“能吃的全拿上。”文歆不挑。
文昱風:“四樓都搜過了，上五樓看看。”
文歆抱著大箱子往樓上走，文昱風見了連忙接過。
她也沒跟他爭，之所以不放在原地也是擔心萬一有人來拿走。
商場五樓是餐飲店鋪，十幾家美食店全被人撬開了。
兩人分頭走，文歆隨便走進一家火鍋店裡，剛進去就看到前臺的桌面上散落了十幾包火鍋底料。
她找來一個布袋，毫不客氣的全部拿上，接著往裡走。
店裡的桌椅倒了一半，後廚的門直接被卸下來當做墊腳板。
剛走進去幾米，文歆就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惡臭。
她往四下看去，在廚房葷切區的位置發現兩具已經腐爛的屍體。
文歆捏著鼻子走進去，翻找了一陣後，找到兩瓶油，五袋鹽，還有幾斤魷魚乾，小蝦米，木耳，幹黃花菜。
拿完吃的，文歆又換了幾家店搜尋，但裡面的東西已經被人搶空。
沒過多久，文昱風推著一個小推車過來，只見上面除了調味品跟做菜的佐料外，還有三罐腐乳跟三隻冰凍的雞，兩隻鴨，目測二十斤左右的豬肉跟三十斤的排骨。
文昱風眉眼間滿是笑意，“這是我在一家餐飲店裡找到的，他們的廚房後面還有個小冰室，我猜那些來過的人沒有發現。”
文歆彎了彎唇，“走了，今天先到這裡，東西多了不好拿回去。”
兩人合力把東西搬到橡皮艇上，文昱風負責划船。
在商場搜尋了將近兩個小時，出去後才發現外面的雨勢變大了。
文歆暗中從空間拿出一把傘撐在他們頭頂，看到文昱風看過來，她淡定的解釋道:“從商場的某間辦公室拿的。”
文昱風沒有懷疑，大力的划船，這雨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必須要儘快回家。
雨傘不夠大，沒辦法遮住整個橡皮艇，雨水便落在船裡，這時候文歆帶來的水瓢派上了用場。
看到船裡有積水就往外潑，否則積水多了容易翻船。
像他們一樣划船往家裡趕的人不少，有些人看到他們的船上有肉，眼睛直勾勾盯著。
很多商場，寫字樓全面斷電，保質期短的東西都壞了，有的人找到肉都是發臭的。
兩艘船朝他們靠近，其中一個男人問:“你們在哪裡找到的肉，還有嗎？”
文歆看了他們一眼，“沒了。”
這個回答在意料之中，那人繼續問:“我們能不能跟你換一點肉吃？”
見他們不像要上來強搶的樣子，文歆便問:“你們有什麼可以換？現在的肉有多珍貴不用我多說了吧。”
另一條船上的男人拍了拍自己身後的幾大包東西，“用米可以嗎？”
這些米是他們在附近一個工地食堂裡找到的，沒有被水淹過，都是好米。
文歆思索片刻，最後同意了，“一斤肉換五斤米。”
這個時候肉難得，米同樣難得，省一點的話一斤米能吃三天。
對方聽說要用五斤米來換有點心疼，但他們已經一個月沒有吃過肉了，實在想念肉的味道，商量過後，他們決定用五十斤米換十斤肉。
一個男人搬了袋大米過去，“正好這袋米是五十斤裝的，省得稱了。”
文歆從豬肉袋子裡拿出兩塊肉，用手掂量了一下，然後遞給他們，“這兩塊肉加起來大約十二斤，多出來的全當送給你們了。”
靠近文歆的一個男人半信半疑的接過來，然後交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那人同樣顛了顛，最後衝其他人頷首，“分量是足夠的。”
一場水上交易完畢，雙方各自離去。
風雨變大後阻力也在加大，文昱風劃得吃力，速度越來越慢。
“大哥，讓我來吧，你休息一會。”文歆道。
文昱風沒同意，回頭衝她安撫一笑，“沒事，大哥有的是力氣。”
這話騙騙其他人還行，但是騙不過文歆的眼睛，文昱風的體力明顯跟不上了。
她搶過他手裡的船槳，把雨傘塞進他的手裡，“該我換你了，兄妹搭配幹活不累。”
文歆力氣大，劃的速度比文昱風快多了。
“我連你都比不上，看來是懈怠久了。”文昱風溫和的嗓音裡透著一絲鬱悶。
文歆挑了挑眉，寬慰道:“回去加強鍛鍊就好了。”
文昱風撐傘的同時也接替了文歆剛才的工作，一瓢瓢水從船裡潑出去。
……
大約四十分鐘後，他們終於回到小區裡。
站在陽臺上等了許久的柳丹茹看到了連忙衝文赫喊道:“老公，孩子們回來了，我們快下去幫他們提東西。”
夫妻倆鎖好門匆忙往樓下趕。
文歆在距離東區一棟還有幾米遠時便聽到有人在爭吵。
她狐疑的抬頭看去，透過三樓樓梯口的窗戶，她看到十幾個人正在不停咒罵三個男人。
“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注意充氣船，不要光顧著拿東西，現在好了，充氣船的船底被劃破，沒有東西修，誰都不能去外面找物資了。”
“你們就不能少量多次去拿嗎，非要貪心，以後不用再來找我借充氣船了。”
充氣船的主人心裡氣得要命，沒有充氣船他就不能再不勞而獲，好在之前存了不少，足夠吃兩三個月了。
那三個男人也覺得自己很無辜，“充氣船這麼多人用，之前就出問題了，只是剛好被我們碰上了，怎麼能全怪我們。”
“我們找到的物資是最少的，也不存在超重的情況，那些交物資多的，整條船都快壓塌了，次數多了充氣船能不壞嗎？”
“這件事人人有份，要怪就怪所有人，還有說我們眼紅別人找到物資多故意毀壞的，你當我們是蠢貨嗎，我們現在也要靠充氣船才能活下去，怎麼會斷了自己的生路。”
一群人爭吵不出結果，充氣船主人也懶得管他們，冷著臉道:“沒有材料跟工具，充氣船一時半會修不好，你們自己看著辦。”
就在這時，柳丹茹跟文赫從他們面前經過，一群人往二樓看去，這才發現文歆兄妹回來了。
看到橡皮艇上的肉跟各種吃的，所有人眼饞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