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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人彘冰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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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走後,便責問心腹:“那個合作的安國人呢!”

“大將軍,只能他聯絡我們,我們聯絡不上啊……糧草我已經多次詢問了,都沒有一絲迴音……也許現在不方便……”

“不方便!膽大包天的安國人!他也不想想自己要的是什麼!還敢在我這裡,拖拖拉拉的,這是要要挾我麼!再找!一個安國人不行,再找一個!總有一個……異想天開的!”

“是,大將軍。”心腹低著頭,為難地退下了。

這冰天雪地的,能夠去哪裡找糧草?

……

春節很快就過去了,紅彤彤的小強子也似乎長大了,他已經不能在冷大嬸的懷裡多待幾刻鐘了,他要自己踉踉蹌蹌地站著,去探索完廳裡面的所有的凳子把手,床邊,去摸冷爺爺的鬍子,去揮舞冷大叔練字的毛筆。

“叔,化凍之後,我們找幾個人,把院子擴大一點吧,你們住廳裡,也不是個事。”葉夭夭看著強子那憨厚的模樣,心裡也軟軟的。

“這……”他遲疑,“我們遲早也要回流花鎮的。”

“但是奴國一日不敗,我們流花鎮也不會收復。”葉夭夭笑道,“你莫要擔心,我不是剛收了一萬兩銀票嗎?”

“是哦……不對,那是你的銀子。”冷大叔差點就被繞進去了,連忙拒絕。

“開春了,地裡的地也要種東西了,到時大叔你下地種地,我到底要不要給你酬勞?”

“那自是不用的!你收留了我們這麼久了,若不是你,我們一家子都冷死在外面了。”冷大嬸直接打斷他的話,自己接了上來。

“對啊,夭夭,我們……”

葉夭夭佯裝生氣,“怎麼,你們之前給的一百兩的伙食,難道就不夠你們未來四五六七八年的伙食費用了嗎?不就建個泥瓦屋子嘛,能花多少銀子。”

這般的,才終於是講定了,“十七呢?”

“一大早就上後山了,應該去首領他們那裡去了。”

“嗯。”葉夭夭斂下眉,心下有了一絲猜測。

正月十五,正是闔家團圓的時候,卻傳來了一則駭人驚聞的訊息。

“不好了!”石大叔又來了,帶著他的訊息來了,就如之前,他來敲門,告訴大家,奴國人掠奪了隔壁一整條村的訊息一樣。

“咋啦?”大家都有些坐立不安。

“聽聞,聽聞,隔壁村的人,全都被做成了人彘!一根根地凍成條,就放在二石鎮的城門外!”

“啊!天哪!這些天殺的!怎麼老天沒把他們給全都劈死啊!怎麼如此殘暴!”冷爺爺氣得全身發抖,鬍子一抖一抖的,恨不得現在就提著一把菜刀,出去捉幾個奴國人,大砍特砍。

大家眼底的驚恐和痛厲漂浮不定。

就只有強子未知世事,但知情緒,抓著手中的小木劍,安安靜靜地坐著,不調皮不搗蛋了。

葉夭夭沉默,她看著吳十七那抓緊了劍柄的手,上面滿是青筋。

“那劉將軍呢?”葉夭夭問。

“劉將軍?”石大叔眼底的痛苦收回去,“那算是個什麼將軍!外面的人,一百多條!還在杵著呢!城裡的百姓何曾能知曉,就我們這些村民,出去瞧著了,嚇得不得了,跑回來了。”

“說是,有了些時候了,都堆了一層雪了!”

吳十七一聽,抓著劍,就去後院牽了馬出來,飛身而上,駕馬而出。

“小心啊,十七!”冷爺爺擔心地喊。

大家都憂愁地看著吳十七離去的背影,擔心他會不會一氣之下做了些什麼。

可葉夭夭知道,他遲早要違揹他的誓言。

他本就是謝將軍之子,是上得了戰場的天生的戰士。

國家有難,安國公叛逃,連累了謝家。但是謝家軍,應該是屬於百姓的,而不是皇上一個人的。

就如他,其實不叫吳十七。

他叫謝浩然。

……

一個時辰之後,他回來了,與葉夭夭對視的時候,他心虛了。

“怎麼樣?外面怎麼樣了?”冷爺爺憂心忡忡地問。

“對,外面怎麼樣了?”冷大叔和冷大嬸也問。

吳十七攥緊了劍,那是葉夭夭給他打的劍,在流花鎮,找的一家普通的鐵匠鋪打的劍。

不是名劍,也不是多麼鋒利的劍,就普通的幾兩銀子一把的劍。

“那些人,我去的時候,只剩……一個頭了。正對城門口,整整齊齊地擺放了二十行,每一行都有十個數。”

“啊!這麼久了,也沒個人出來嗎……這,這,這……”冷爺爺抹淚,一時悲起,不知如何消散。

……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風雪已去,陽光明媚中帶著點寒意。

百姓穿著春衣,開始頻繁地往地裡跑,看看地能不能開始化凍,要不要下肥,要不要開始先翻一翻地。

吳家則邀請了六個好手,用柴火加速,去水分,燒硬一些黃泥磚塊。

葉夭夭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促了,但是冷家的人以為她是想他們趕緊住的鬆快些,更加感動了。

吳十七和葉夭夭之間,則有了更多的默契,是默契地躲避對方。

他常常上山,去到處搜尋她愛吃的果子,想做成果乾給她,但是他忘了現在才化凍;

他常常偷偷摸摸地教強子:“叫姐姐,姐姐……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以後你在家,可得好好保護姐姐……”

他常常翻曬著她放在雜物間的藥材,趁著這春日的陽光,先曬一曬,多幹些活。

他常常去後山,拖回一根又一根的木頭,然後又在工人起房子的時候,自己在一旁削木板,趁著縫隙,先把尺寸的牆壁大小的木板給做了出來,桌椅床等等,也是見縫插針地做。

……

房子起好的那一天,是冷家搬進兩間屋子的那一天,是新的傢俱進屋的那一天,是廳屋恢復他們原有的功能的那一天。

石家的人來慶賀他們“一家子”越過越好,奉以薄酒,盛以美食,歡聲笑語之後。

子時過後,吳十七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敲了葉夭夭的門。

這一日是二月十五,是葉夭夭的生辰,但是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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